第二十二章 尘封的冬季恋歌（7）（2/2）

他独自面对荒凉的废墟跪倒在地，一声一声地呼唤。

全完了，全完了！整个世界都裂解了，没有意义了，全都没有意义了！

阿苒，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起你！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木头，你怎么了？”

“全毁了！全毁了！一切都被你毁了！”他咆哮道。

顷刻间，一只猛兽苏醒了，它要捕食，它要报复，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齿牙，用力的爪掌扑向眼前的兔子。

那是一只温顺的兔子。面露慈光，毫无抵抗的兔子。

一阵阵轻咳，唤回猛兽的意识。猛兽离去了，只剩下愧疚的敬远。

“你要掐死我嘛？”她槌了一下他的胸膛，“掐死我，也要对我负责！”

他不知所措地道歉，只有道歉。

“木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初吻，懂吗！”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的全身仍在发热，她尝试冷静下来。他的胸膛却并没温暖，有些发凉。

“木头，这不是你的初吻吧？”她严肃地说道，“这肯定不是你的初吻！”

“不是。”

“那你还哭什么？本姑娘的初吻就不值钱了？”她故作气愤地说道，“我猜你第一次接吻肯定是和那个照片上的女孩，对吧？”

他沉默不言。“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算了算了，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我……我去给你拿床被子……”他准备起身下床。

她赶忙阻拦道，“怎么，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那你转过身去，我先穿件衣服。”

“木头，你刚才不是说裸睡健康吗？那睡觉还穿什么衣服啊？”她笑着说道，“我也实话实说，其实很多事情，我没你想象那么幼稚，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在国外学医的叔叔有一年回来，送了我一整套解剖生理图谱丛书，我可是认认真真看过一遍哦！”

“既然要裸睡，那我也要脱个干干净净才对。”她不给他丝毫反驳时间，迅速脱了衬衣裤子，不知丢在何处。

黑暗安静的房间里，两人久久不语。

“想看吗？”

“什么？”

“你还装傻。”

“金丝雀，张爱玲说那是沉睡的鸟儿。”

“算了吧，我要睡了。”他讪讪缩进被窝。

“傻木头，嘴上说不要，身子倒是很诚实，”她打开手电筒，任凭光亮洒在她那光滑的肌肤上，她抓住他的手背，轻轻放在了自己那凸起的山丘上。

“敬远，种子总会萌发，稚童总会长大……”她轻声细语道。

他呼吸更加急促，全身每一处都在燃烧发热。而她仍在持续不停地发热，她仿佛变成了贪婪的海盗，勇敢的探险家，她在不停探索，寻找某个隐藏黑夜中的宝藏。

“傻木头，给你猜个谜语吧，”海盗在欢呼，冒险家停下了脚步，“寒冷的冬天，一切都冰冻了，只有一个东西却仍在发热，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