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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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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寂寞侯爷,看样子根本就不寂寞嘛,幸亏她早就让婉袂装成自己的模样混在人群中,不然,岂不是要被这狐狸一样的沉遥津看穿身份?

奕皇这下算是看明白了,这公子夜莲根本就是来找事的,可正是因为知道了他是来找事的,他才会发抖得更加厉害。

传说中的公子夜莲已经被神话了。自从这次的大胤九公子聚会之后,他性情乖张狠辣无情的性格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而且,据说此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总是让敌人措手不及,死于毫无防备。他能够在一夕之间,凭一人之力挡下三国之间的大战,如今,又跟同样一手遮天的风行商行的薛蓝儿扯上了关系,无异于就是给老虎装上了翅膀。现在,他来奕国找事,奕国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啊?

老奕皇大汗淋漓地偷眼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苏瑜心,苏瑜心也正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思忖着对策呢。

可人家苏瑜心毕竟是个牛逼的,眼珠子一转,小心眼儿就有一大堆。不像奕皇,眼珠子转得虽然快,却只不过是加速白内障的增生罢了。

苏瑜心暗中朝奕皇使了个眼色,老皇帝这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哦?不知道是哪位公主得罪了公子夜莲的义妹,朕若是查明属实定当重罚。”他来罚,总比让狠辣无比会剥人皮的公子夜莲来罚要好几百倍。

雪澜大方地摆了摆手:“怎敢劳动奕皇大家,我帮义妹动手惩戒一番也就是了。这公主嘛,算来还不止一位,咱们慢慢算哈。”

说着,踱着方步,重新走上了台阶,洁白泛着光华的白玉骨伞轻轻拄在地上,火红色的裙摆在台阶上带起一圈一圈的涟漪,雪澜大摇大摆地走到苏瑜意跟前,很有礼貌地先施了个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以文会友呢。

“八公主是吧?”

苏瑜意愤恨地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公子夜莲,把轩辕殇对她的拒绝,和对薛蓝儿的愤恨全发泄在了公子夜莲身上。

雪澜倒是十分无所谓,毕竟苏瑜意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而已:“在云国的时候,因为雾国和亲去的佳如公主不懂事,无端端生事骂了我家义妹,骂骂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拿人捉她,我那义妹脾气也不好啊,一口气上不来,就把那公主给杀了,啧啧,多可惜啊,想来那凤佳如也算是美人一个,唉,真是可惜啊。”雪澜一边说一边还一脸惋惜地摇头。

百姓大为感叹,看来这传言果真是不能信啊,公子夜莲翩翩有礼不说,心地也十分地善良,而且为人也很大度宽和的模样,传言果然不可信啊不可信,多么亲和的一个人啊。

雪澜继续道:“我义妹啊,就是浪费,不懂得利用资源。如果是我啊,就把那个女人送给我的毒圣医仙好了,他们俩正好缺女药人。”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孪生公子,不说别的,光是毒圣医仙四个字就已经让在场的人面色大变,何况还说什么药人?“不过嘛,还好我是个勤俭节约的人,为了不浪费,就把那个女人的尸体盗了出来勉强做了点尸油什么的,也可以点好几个晚上了。”

百姓吓尿了,百官吓傻了,老皇帝吓懵了,苏瑜意吓呆了,苏瑜心吓到了。

传言果然不可信啊不可信,公子夜莲根本就是比魔鬼更可怕的东西,谁说的他是个毒辣的“人”?他根本就不是人!

雪澜笑眯眯地看着苏瑜意,朝身后的杏空杏明勾了勾手指,两人很听话地走上前来,同时打量着前方的苏瑜意,那目光,就好像在挑烂菜叶子一样。

“来,毒圣,试试你的新药‘果奔’,让这闺女奔一个给爷看看。”

杏明很嫌弃为难的模样:“不好吧,就这样的长相,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真中了我的‘果奔’怪毒,脱了衣服满大街跑起来,那不是环境污染嘛。”

“医仙啊,听说你上次给孟鸿飞他老娘治病的时候,把他娘医得生龙活虎的,可就是眼疾还没治好,是缺一味人眼做药引子是吧?你瞧瞧,觉得这双怎么样?”

杏空一脸鄙视:“人家好歹也是大侠孟鸿飞的老娘啊,配这样的狗眼岂不是侮辱了她老人家。”

苏瑜意战战兢兢地瑟缩着头,双眸还不断地朝轩辕殇的方向求救,可无奈人家轩辕殇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看不见她乞求的目光。她的耳中回荡着雪澜和杏空杏明不大不小风轻云淡的声音,脸上的恐惧越来越重。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去惹上薛蓝儿啊,为什么她要跟薛蓝儿抢男人啊,难道雾国公主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吗,为什么啊……为什么她会去骂薛蓝儿啊……天哪,给她个痛快吧,别让她被这三个恶魔分尸而食啊……

呸,吃你,抬举你了还。

雪澜和杏空杏明继续。

“毒圣啊,要不要试试你的‘春光乍泄’。”

杏明十分不爽:“我呸,别拿我的药给这个女人试,简直是降低我的品位,春光乍泄很难配的好不好?她要是求我,我勉强可以给她试试‘猪婆脸’。”

这孩子,太实诚了,“医仙啊,那要不你拿这孩子去看看,到底还有哪里能用的,勉强凑合用用呗,浪费了不大好。”

杏空都懒得抬眼看她了:“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街头上有条公狗找不到母狗,我让她去怎么样?”就怕狗都嫌。

苏瑜意身上剧烈地哆嗦着,胸口也起伏得很厉害,瞪着在自己面前津津有味地讨论如何处置自己的三个人,又是愤恨又是恐惧,美丽的小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停变换着颜色,最终一口气没上来,“嗵”地一声倒了下去。

雪澜摸了摸鼻子,这么不经吓啊,真没意思。

百姓们惊惧地望着那一身血红色衣袍,在他们面前仿佛开了一朵妖娆无比的曼珠沙华的人,看着他一步步走下祭祀台来,一步步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眼中的恐惧也越来越甚,在他们的眼中,公子夜莲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

老奕皇也是满眼恐惧,年迈的身子佝偻着背,似乎是恨不得能够钻进土里去,雪澜虽然明明在笑,笑得那么无害那么可人,可他的笑意却那么让人浑身生寒,简直比置身冰窖还要厉害。

苏瑜心也害怕了,她第一次见识到公子夜莲的风采,更是第一次见识到公子夜莲的狠毒,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对象,任何一个得罪了他的人,一定都是生不如死。看看苏瑜意就知道了,晕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口吐白沫,双眼泛白,就算是醒了,恐怕也是白痴一个了。

雪澜笑嘻嘻地走下台阶,对自己寥寥几句话造成的轰动性效果十分满意。

“奕皇,这八公主的帐嘛,看在她装晕躲灾态度诚恳的份上,本公子也就不跟你深究了。毕竟她年纪太小不懂事,不如,咱们来算算另外一笔账吧。”

年纪小,不懂事,不深究,不深究你把人家吓成了白痴。

老奕皇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公子……夜莲,请说。”

雪澜蓦地转过身子,目光直直对着苏瑜心,脸上的笑容依旧倾国倾城十分无害:“瑜心公主是吧?你抖什么啊,本公子又不吃人。”

你吃人不吐骨头。

“本公子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魔。”

你根本就是吃人的恶魔。

“你这是在害怕吗?我说你害怕个什么劲啊,这可是在你们奕国的土地上,你招一招手就能灭了我你怕啥啊?”说着,雪澜偷眼看了看地上跪着苏瑜心,看到从她的眼中得到了启发似的眼神,雪澜满意了。

苏瑜心受到启发了,她怎么就忘了呢,这可是在奕国,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她的地盘上,她就是神,就是天,任他公子夜莲毒圣医仙什么的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千军万马吗?毒圣医仙的武功再牛,能把奕国成千上万的军队瞬间消灭不成?

于是,苏瑜心惊惧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笑得异常妩媚,嚣张。哪里还有平日里贤良淑德,善良温柔的模样,她站起身来,和雪澜对视,眼里凭添了几分得意。

“公子夜莲的一句话倒是提醒我了,如今奕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何须怕你一个外人?”

“如今奕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何须怕你一个外人?”控制了老皇帝也就控制了他手下的虎贲军,就连奕城原本属于雍王的一万城守,如今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白王就算是拥有多过她的兵力又如何,远水解不了近渴。白王就算是拥有大部分官员的支持又如何,在军权面前,都不过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罢了。她伸一伸手就能捏死他们,到时候杀一儆百,不怕他们不从。

雪澜倏地一惊,仿佛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样,不过,却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坦然,可在苏瑜心看来,这就变成了强自镇定。

“呵呵,瑜心公主就这么有自信能够拿住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手下的毒圣医仙武功盖世,都不是好相与的么?”雪澜笑呵呵道,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简直是像在聊天一般。

苏瑜心胸有成竹,态度自然也嚣张起来:“呵,你的毒圣医仙确实恐怖,我听说毒圣在百步之内就能够无声无息毒死人命,可这又如何?难道他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杀死千万人吗?”

“千军万马?”雪澜眉头一蹙,虽然不着痕迹,却被苏瑜心看得一清二楚,“不错,就是千军万马,怎么,你怕了?”

“瑜心公主还是不要夸大其词虚壮声势了,你哪来的千军万马啊?虽然说我要同你算账,可你也没必要吓得打肿脸充胖子,吹嘘自己啊。”雪澜摆明了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显然不把苏瑜心放在眼里。

苏瑜心冷笑一声,却并不着恼,不紧不慢道:“三千虎贲营将士,再加上一万奕城守卫,难道不算是千军万马么?”

雪澜神色一凛,正色道:“瑜心公主又开玩笑了。这三千虎贲营加上一万城守,自然算是千军万马了,可瑜心公主,他们都是奕皇的手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指使得动他们?”

苏瑜心看向雪澜的目光一凛,有些得意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告诉你,三千虎贲营将士和一万城守兵卫早已为我所用,父皇他早已认可了,父皇,你说是吧?”说着,媚眼如丝,声若含香,与往日那个温柔娴淑的瑜心公主相差完全两样,忽然间就变成了一条勾人魂魄的妖娆美女蛇,看得台下的百姓们大为惊叹。

奕皇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苏瑜心,就好像被勾走了魂魄一样。

雪澜大惊失色大呼小叫起来:“啊,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以色侍君,迷惑君王!”

声音不算小,台子底下的百姓们全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个个目光中带着惊诧望着苏瑜心,原本崇拜尊敬的目光渐渐变成了茫然和疑惑。

苏瑜心万万没有想到雪澜的声音会忽然提到这么大,大到所有的百姓都听见了,她脸上一变,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中了此人的奸计:“你……”

杏明抬起一只手,不耐烦地拂了拂头上被吹乱的发缕,尔后又放了下去,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可在他放下手之后,苏瑜心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无论她怎么振动声带双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眸中渐渐升起了恐惧。

雪澜朝她侧耳:“啊?瑜心公主你说什么?哦,你说事到如今,你也不怕什么了,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要弑君夺权?”雪澜故意装腔作势地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大到所有人都能够听见。

而最为靠近他们的苏慕白却偷偷笑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老奕皇也急了,可无奈却全身一动不能动,就连话也忽然说不出来了,一张老脸又急又怒,涨得通红。可是,这在百姓眼中,却成了被苏瑜心气的。

雪澜继续靠近苏瑜心,给天下的百姓做传音筒:“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勾引老奕皇,利用完了老皇帝就要卸磨杀驴,啥?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奕皇的啊,那你怎么说是人家白王的呢?啊?哦,你说他势力太大了,你怕威胁到自己,就利用百姓的见证将他打压下去……啊,瑜心公主你好狠的计谋啊,佩服,佩服。”

苏瑜心满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口唇努力的开开合合,可在百姓看来,她却是对着雪澜的耳朵不停说话,特别是加上脸上的愤恨暴戾的表情,雪澜传出这样的话,更让所有人信了八分。

雪澜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说这一点嘛,我倒是也同意,女人也是人嘛,谁说的女人就不能当皇帝?你有着理想对的。嗯嗯,你打算立刻让虎贲营和城防军造反啊?这不太好吧,毕竟眼下可是连理节呢……什么?你打算立刻杀了奕皇自己做皇帝?这也不太好吧,毕竟他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啊……”

“公子夜莲,我要杀了你……”忽然之间,开开合合的嘴唇发出了声音,而光是这第一句话,就让百姓们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看法了。原来他们以为的纯洁善良的女神,根本就不是个好女人,相反,还是一个狠辣无情的蛇蝎女人,勾引**陷害白王杀父篡位,这样的女人,居然还装成了一个圣洁善良的女神,奕国百姓们暗叹自己真是瞎了眼。

雪澜突然远远跳开一步,远离苏瑜心的范围,很惊恐地望着她:“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只不过是让大家听见而已,难道你就因为这个要杀我灭口?可是,下面的老百姓可是都听见了哦,你杀得过来吗?”

“公子夜莲,你……”

苏瑜心感受到周围传来无数道愤恨的目光瞪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预谋了那么久的计划,今天竟然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公子夜莲毁于一旦。可是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她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虎贲营和城防已经归她所管,故意设计于她的?

对了,还有虎贲营和城防军呢。

苏瑜心蓦地眼中一亮,继而拧起了一抹笑,方才气急败坏下的狰狞渐渐被得意所取代。

或许,她还没有全输。

“既然你都知道了,公子夜莲,你认为你还可以活着走出这里吗?”

雪澜笑得风轻云淡:“只有我吗?恐怕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办法活着走出去吧?”

雪澜话音一落,台下的百姓们顿时惊呼起来,一时间纷乱的怒骂声,唾弃声,大喝声,纷纷冲着苏瑜心而去,可是苏瑜心却更加得意了。

“既然被你逼到了这步田地,我就如你所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苏瑜心就是要造反夺权!”话落,苏瑜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蓦地蹿出一抹火花,飞速冲上天际,“嘭”地一声炸响,一道红色的火焰在夜空中炸了开来,将十数丈的夜空照得炫亮。

这,是给虎贲营和城防军队的暗令。

轩辕殇,沉遥津和锋亦寒迅速来到雪澜身旁,锋亦寒自然是要护在雪澜的,可沉遥津和轩辕殇却是要护住雪澜身旁的老皇帝。

杏空解开了老皇帝身上的穴道,奕皇满脸通红,气冲冲地看着苏瑜心:“你……你这女人……竟然欺骗我……”

苏瑜心粲然一笑:“老不死的,你以为我问你要兵权真的是为了让腹中这个孩子来继承权利吗?哼,孩子,鬼才愿意要这个孩子,我想要的,乃是奕国的江山!”

老奕皇身子一阵摇晃,差点踉跄摔倒在地,脸上神色数变,成了一片死灰之色。

“朕……朕绝不会让你如愿,绝不会……把奕国交给你的!”幡然醒悟之后,奕皇咬着牙对苏瑜心说。

苏瑜心不屑道:“谁让你交给我?我要自己抢过来!你最好先别气死,我要你眼睁睁看着奕国是如何落到我的手中。”想想这几年的委屈日子,她堂堂一个奕国第一美人,竟然要天天伺候一个臭老头子,实在是令人恶心反胃。

所以,等她实现自己的目的,得到奕国之后,她一定要让这个老东西生不如死,以报这几年屈身相侍的憋屈。

不过话说回来,信号发出去好一会儿了,怎么没有听到军号,也没见到虎贲营和城防的影子呢?

雪澜又撑开了白玉骨伞,在月光下悠然转动:“怎么,是不是在等你在虎贲营和城防中的老相好啊?”

苏瑜心一怔,蓦地看向雪澜:“你什么意思?”

雪澜一只手在后脑门挠了挠,一副无辜的模样:“额,我忘了告诉你了吗?你那在虎贲营和城防营中的两个老相好,在那里呢。”说着,精致的下巴一抬,朝某个方向指了指。不只是苏瑜心,几乎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可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连理节的奕城,即便是在夜晚,也到处是绚丽的烟火,到处是明亮的街灯,可是很奇怪的是,雪澜目光所向的那个方位,竟然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仅跟连理节的欢乐喜庆的气氛十分不符,而且还透着一股怪异的阴森和寒冷之气。

苏瑜心难看的脸色又开始变得嚣张起来,在她的眼里,雪澜不过就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而已:“公子夜莲原来也喜欢开玩笑,你指的地方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白玉骨伞的伞柄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七公主说得不错,本公子确实喜欢开玩笑,可你仔细看看,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话音方落,她之前所指的地方,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天空中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莲花形烟火,火红色的火焰随着天上的星星仿佛轻轻曳动最终陨落,便如同一朵红色的莲花从绽放到凋落的过程,唯美已极。

然而,就在那火红色的莲花开放的一瞬间,当它凋零时,却又似乎变成了一朵勾人魂魄的地狱之花,曼珠沙华的形状。虽然依然美丽,却也显得有几分诡异不详。

那朵绚丽的烟花开放的一瞬间,也把它的四周围照得透亮。

那个方位,原本是一座露天的大戏台,可此刻,那戏台之上,却立着两根巨大的木桩。木桩上,绑着两个人,那两个人都耷拉着脑袋,死气沉沉。鲜血从他们的鼻孔眼睛嘴巴耳朵里溢了出来,七窍流血,显然早已经断气多时了。那两人,一个身穿青郁郁的盔甲,头盔上是一只虎头的形状,头盔上的红宝石灿灿发光,看上去品级很高,极为威风;另一人穿得是白色的盔甲官服,护心镜迎着烟火的照耀,闪闪发光,显然,也是一个品位不低的武将。

苏瑜心的双眼瞪得巨大,望着曼珠沙华烟花绽放的方向,呆呆而立。烟花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很短,光明一瞬间之后,再度变成了黑暗,可是她却仍望着那一片黑暗,双眸满是惊惧和不可置信。

这要她如何相信?只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那是虎贲营和城守营的最高指挥官,两位将军啊,他们两个武功高强不说,而且身旁从来不缺保护的侍卫,可如今,他们却死了,像死猫烂狗一样被人绑在木桩上,鲜血流了一地。

他们是她最可靠也最有信心的筹码,有了这两人的协助,她就可以调动虎贲营和城守士兵,如今,就这么没有了,这让她如何相信?

苏瑜心转过头,满脸愤恨,对上雪澜淡然自若的笑容,狰狞着面孔道:“是你?”仅仅两个字,却仿佛要把钢牙搓碎。

雪澜一侧头,双眸楚楚动人,仿佛是纯真的孩童一般,没有一丝瑕疵和杂质:“你觉得?”

“你、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她好恨,她好恨啊。好几年的忍辱负重,好几年不惜出卖自己如花似玉的身体,好几年在宫斗中苟延残喘,精心策划,运筹帷幄,布局精深,竟然被这个公子夜莲破坏殆尽,一夕之间,全成了灰烬。从此以后,她不仅没有了实权,还成了一个走在大街上人人喊打,人人唾弃的贱女人、烂女人。

雪澜的笑容猛地一敛,脸上忽然罩上了一层冰霜一样的淡漠,浑身上下那种无可比拟的气势也爆发出来:“是,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你暗中和公子摇落沆瀣一气,却让雍王,成了替死鬼。你故意让公子摇落的扶摇商行的人把雍王府作为据点,就是想借助比扶摇商行更强大的风行商行的主子,薛蓝儿的手铲除雍王。很好,你的目的完全达到了,可惜你却不知道,我公子夜莲,真是那公子摇落的克星。而薛蓝儿,更是我的义妹,所以,此事我搀和进来了,那公子摇落就只能大败而归。”

“后来,你没有了公子摇落可以依靠,只好打算去依附苏慕白,谁知道却又打错了算盘。苏慕白乃是人家薛蓝儿的男人,你即使是用计让苏慕白进了你的门,百般勾引,甚至是点燃了迷香,他却依然坐怀不乱不为所动。二计不成,你再施第三计。连理节上,你故意让奕皇命自己宣读圣旨,趁机将自己的怀孕的事实暴露出来,然后想把老皇帝的孩子嫁祸到人家白王什么,让苏慕白背上禽兽的骂名失去民心,借此利用百姓们的同情心,你的名声不落反升,然后,苏慕白被你父皇降罪,你理所应当的接手他掌中的所有权势。”

“可惜,你却还是算错了,你没有想到,我公子夜莲会出现在此,而我,更是一步步将你的真面目揭露给了天下人,将你篡位夺权弑君杀父的阴谋诡计,一步步逼了出来。”

她的声音并不很高,却一字字清晰如同珠玉,台下的人安静得连尘土飞起都能听见,因此大家都将雪澜的话听进了耳中。

苏瑜心颓然坐倒在地,满脸死灰。完了,真的什么都完了。

苏慕白站起身来,望着雪澜,双眸中满是感激,也只是感激而已。

轩辕殇却是惊愕以及探究的,人家都说公子夜莲如同神人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奕国闹了个翻天覆地,他运筹帷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这样的人,确实配得上那个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而这样的人,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劲敌。

沉遥津低垂着眼眸,原本就深邃的眸子越发不见底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飘散下来,挡住面前,让人看不清他表情。

锋亦寒依旧冷冷护在雪澜身前,满身的寒戾之气中带了几分不明的柔和,只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公子夜莲和苏瑜心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一般。

事情基本上可以算是告一个段落了,她公子夜莲一向很低调,是该准备退场的时候了,微微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奕皇。只见原本就衰老的奕皇,此刻瞬间像是老了十多岁,双脚虚浮仿佛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棺材边缘一样。

“奕皇,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别再操劳国事了吧,本公子从来不介入六国的国事,奕皇放心,放心。”一只手托着下巴,怎么瞧怎么有几分流氓气,“不过吧,本公子倒是看着白王挺顺眼的。”

奕皇双目猛地一瞪,面上的死灰之色更重了。

奕国的老百姓睁一只眼闭一只耳朵,他们可没有看见公子夜莲逼老皇帝退位,更没有听见公子夜莲保白王上位,没看见,没听见,他们都是瞎子都是聋子。

“好了,天下太平了,本公子不用代表月亮消灭邪恶了,我变——”一手举起白玉骨伞,一手放在胸前,一脚前屈,一脚后伸,典型的超人飞天状。

杏明实在看不过去了,偷偷伸手在雪澜背上一戳,重心立刻不稳了,没办法,那只脚只好放下,很好很强大的造型顿时消失不见了。

百姓们彻底傻眼了。

这……真的是传说中英明神武的公子夜莲吗?

“主子,该走了。”杏空传音入密道,一边说着一边率先迈开步子,和苏慕白擦肩而过,只不过,意外发生了。

或许是在苏慕白的肩膀上撞了一下,或许是衣服太过宽松了,杏空的怀中滚出了一个东西。

那好似是个奇怪的钱袋,青蛙形状的精致的黑色绸缎上头绣着一只水鸭和几朵野菜花,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品位有些奇怪。

可是,看到钱袋子的那几个人,却倏地变了脸色,沉遥津不知道是因为人群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没有看到那个钱袋,可轩辕殇和苏慕白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这个钱袋……不是雪儿身旁的那个侍从今天腰上挂着的吗?这个怪异的样式和刺绣……

他们何其眼锐,一定不会错的吧?

轩辕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倏地看向前方的公子夜莲,双眸中带着沉痛的伤楚和悔恨,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觉,只觉得喉中苦得发涩,仿佛生吞了一整只苦瓜一样。很苦很苦。而心口,更像是被人用刀剜割了一般,那种痛,是他无法承受的,可就算无法忍受,他还是要生生硬忍。

苏慕白同样惊讶极了,只不过,他心中无愧,十分坦然,自然而然就开口问道:“你是……”

“我是。”雪澜知道没有再隐瞒他的必要了,干脆点头直承。反正他也知道他自己是一朵法莲,要帮她做事的人了,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好。

苏慕白舒心地一笑,原本是恩谢淡然的笑容逐渐被柔情代替。呵呵,公子夜莲,原来雪儿就是公子夜莲,难怪,她这么聪明,这么胸有成竹,原来,她是这么厉害这么通透的一个人。

公子夜莲又如何,薛蓝儿又怎么样?只要她是他心中爱恋的风雪澜,一切都没有问题,只要她是雪儿,就好。

雪澜的身子微微前倾,莲香混合着曼珠沙华的香味与苏慕白身上幽幽的兰香混在一起,她轻声在他耳边说:“奕皇之位,你已唾手可得,可惜你没有帝王的果决和智谋,我让魏南门帮你,他已经答应我会一生一世辅佐你了。”

“原来你在他耳旁说的,就是这个……”

“嗯。”

雪澜慢慢抬起身子,妖娆弥漫的香气和淡雅的清香分开。

红衣淡然自若地穿过人群,逐渐消失在夜空里,空气中残留的一缕奇怪的香味也随着公子夜莲的消失而散于风中了。

轩辕殇紧紧盯着那一抹红衣消失的地方,脸上除了悲恸再无其他。自始至终,她都不曾看他一眼,就连要走了,也是。难道他真的伤她那么重吗?

……

“……天底下拥有能够换取心血之术的医者,只有杏林空明的传人,杏空,人称医仙的那位。”

“你已经因为那个男人,失去了半边心血,如今,你连仅剩的这一半也不想要了吗?”

“苏瑜意好厉害的医术,竟然连换心血都可以做到,轩辕殇,你真是捡到宝了。”

……

她竟然是公子夜莲。

她早就提醒过自己了不是吗?这天底下拥有换取心血之术的人,只有医仙杏空,杏空不就是她身旁的侍从“空公子”吗?那天她流着眼泪悲痛欲绝,为什么他却没有多在意一分她的话,佛塔上她纵身跃下,听到她和侍从的对话,为什么他还要怀疑踟蹰。

她根本就是公子夜莲。雪澜就是公子夜莲。所以她身旁有医仙,所以当遇到身中异兽奇毒的他时,她能够舍身相救。自己身上那半边心血,是雪澜的?

轩辕殇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感受着那里传来的有力跳动,双眸中,竟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他居然盲了心。竟然看不到她感受不到她,她都亲口说出来了,他居然还在迷茫,三年前,他认错了人,三年之后,她站在他的面前说自己给了他半边心血,他竟然还是不相信她。

混蛋。他轩辕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

“无伤多谢姑娘错爱,可无伤整个人都属于意儿。无伤的血,是为了她而流的,姑娘错爱了。”

“薛姑娘,如果在下没记错,我已经说过了,在下心中只有意儿一人,不可能再去喜欢旁人。”

“呵呵,在下终于知道这云赤城、苏慕白、公子楚羽、公子恨寒、倾宸公子是什么意思了,原来都是姑娘的入幕之宾啊。姑娘还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未婚夫前夫,再加若干情人,在下可真是佩服不已。”

“薛姑娘这是携着新欢昭告天下么。”

“嫉妒你喜欢左拥右抱,还是嫉妒你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难不成,这个寂寞侯爷也是你的入幕之宾?”

……

他一直那么冷漠地对待她,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甚至还一次又一次地侮辱她。在她遇到危险危难的时候,他竟然袖手旁观,对她的生死无动于衷,这样的他,根本和狼心狗肺没有两样,这样的他,还能不能奢求她的原谅。

轩辕殇悲戚地望着已经消失的人影,鼻尖那股淡淡的香味也散去了,他着急地伸出手去,却发现,根本抓不住一丝一毫,香味,原本就是他抓不住的存在。

佛塔之上,她绝然地跳下,他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却不能给她最后的机会,当时,他的心中一心一意只有意儿,决定要好好对待她,那么他就不能出手相救。可是谁知道,他的一颗心全错付了,他最该在乎的,是那个为了自己从高塔上纵身跃下的人。

塔下面,她安然无恙,天知道他心里松了多么大一口气。可从此以后,她就没再看自己一眼,连理桥,祭祀台,她没有再施舍过他一个眼神,他在她的眼中,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倒影,是不是,他伤她至深,真的已经是,错过她了。

苏慕白似乎是感受到轩辕殇身上所流淌出的悲伤,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轩辕殇和雪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雪儿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如那般委曲求全过。除了轩辕殇。如今,雪儿对他不理不睬,反而是他开始悔恨了,看得出来,这轩辕殇也是爱上雪儿了,爱上雪儿的人,真不知道是幸不幸,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此下是个担心还是幸灾乐祸。

雪澜方才离去,锋亦寒便一个闪身不见了,可是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不见了,百姓们都沉浸在大难不死的喜悦当中,同时也正顾着八卦奕国皇宫的丑闻而忙不开心思,文武百官们沉浸在新旧奕皇交替的恐慌和揣度之中,更没有心思去顾及旁人。

雪澜领着杏空杏明离去,身后的人群渐渐不见,他们也消失在一片黑暗里。雪澜小声对杏空吩咐道:“马上通知婉袂,沉遥津已经盯上她了,让她想办法甩脱沉遥津,千万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沉遥津果然是心细如丝,别人根本就不会怀疑,单单只有他,可是这次却也巧了,正是因为他太过聪明了,一直盯着人群中婉袂的身影,才导致没有看到杏空掉落的钱袋,哦不,是香荷包,如果是他看到了,那就连怀疑都省下了。

杏空一点头,飞身离去,杏明则陪着雪澜继续朝龙府的方向而去。

奕国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那下一个,该是哪里?

沉遥津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人群中那个白色的身影,她站在那里,清幽无限,好像是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一样,与之前一样的绝世容颜让她身旁的男子们不由得个个面红耳赤,可沉遥津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公子夜莲离去之后,一场惊心动魄的年度大戏也落幕了,百姓们渐渐打着呵欠散去,这连理节到了深夜,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白色的身影好像是跟身旁两个一模一样的孪生子说了什么,便随着人流转身离去了。

沉遥津眉头一蹙,脚下轻盈的步子快速跟上,却不会离那抹白色的身影太近,人群渐渐朝着奕城的四周散去,白色人影周围的人也少了很多,沉遥津一步三停,跟得更加小心起来。

前方的三个人影却似乎有些着急,脚步渐渐加快,白色人影身旁的两个侍从也走得更快了,沉遥津无奈了,只好也加快了脚步。

他们走的方向,正是龙府。

可是,当他们走到一个拐角处的地方时,沉遥津跟了过去,那里居然没有了白衣女子和两个仆从的身影,沉遥津眉头一皱,眼眸四处打量起来,眸底闪烁着深深的怀疑。

“寂寞侯爷是在找我吗?”清脆的声音,从沉遥津身后传来,他转过身,只见雪澜定定站在那里,斜月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身白衣若雪,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凄凉和孤美,随着晚风飞舞的发丝,将她如玉的面庞衬托得更加美丽了。

沉遥津转身后,正对上雪澜淡淡含笑的眉目。

“雪儿走得太快了,我在后面一直撵,怎么都跟不上。”沉遥津眼中的错愕只是一闪而过,俊逸的面庞上很快恢复了冷静。

雪澜暗暗感叹,果然是狐狸级别的啊,幸亏她换衣服的速度是光速级的,不然婉袂说不定就露馅了,雪澜微微侧目:“你跟着我干啥,要是想要打听我义兄的消息的话,就趁早打消念头。”

沉遥津上前一步,热络地往雪澜身上靠去,在渐凉的秋夜之中,他的身躯显得分外火热:“我对那个莲花公子没有兴致,我只对雪儿有兴趣,雪儿,你不是说拉钩钩是一首童谣吗?今天也算是个好日子啊,能不能唱给我听听?”

“没兴趣。”雪澜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变脸比她还快,“对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沉遥津眼眸微转:“什么事?”

“你上次被追杀,到底是发现了扶摇商行的什么秘密?”雪澜定定看着沉遥津,月光陡然隐在夜色之下,清冷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沉遥津的眸中晦暗不明,唇边却挂着笑:“我如果说,我发现了扶摇商行的主子,跟你一样是个绝世倾国的大美人,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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