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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恨寒明显是面带欣喜的,可是欣喜之中却带着嫉妒和神伤,遍身冷漠的伪装已经遮挡不住他身上的悲戚。
公子孔方难受地吆喝着,随着公子夜莲一步步上台阶的声音越发清晰,他呼痛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搞得风雨楼上的“毒圣”纳闷不已,他的毒真有这么厉害?
公子楚羽的反应总算是个正常的,自从第二个公子夜莲出现之后,他眼中的惊讶之色就未曾少减,一脸想要探明真相的好奇。
公子白在公子夜莲忽然出现的时候笑容一僵,再扭头看了看那个“公子夜莲”,随即笑脸依旧。
如果说公子映日原本松懈地像一只慵懒散步的狼,那他现在不知不觉笔直挺拔的身躯,便好像一张按箭待发的弯弓,那种紧绷的气息,却又自然之极,仿佛是要对着谁行一个军礼似的,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起自动挪到了门口的位置,引得其他几位公子白眼不断。小样,你想看热闹,我们更想,你这么高,也不往后排站站,没素质。
一旁的公子血刹的身子竟然也挺得笔直,虽然没有公子映日的明目张胆,但眼中却带着明显的热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炯炯神光是见到了自己情人呢。
正在喝茶的“公子夜莲”怔了怔,眼中的慌乱很好的掩饰了下去,而且,他刚才听到了凤鸣渊在下面和雪澜的对话,心中的大石头更是松了下去。他有那么万全的准备,除了真正的公子夜莲,根本没人能揭穿他,何况,正在上台阶的这个家伙,比他还水。
“毒圣医仙”的态度比“公子夜莲”冷静多了,自看到画舫船头那三个人开始,他们就冷哼了一声,他们早就知道那三个人跟自己一样,都是假的,真正的公子夜莲从来不参加任何商业活动。
雪澜不知道,她这样慢慢的拾级而上,上方的十一个人却已经揪痛了心,每个人心中都在怀疑,这台阶有那么长吗?
终于,她像是一个闪闪发光的新星,在万众瞩目之下,金闪闪地登上了风雨楼的顶阁。
“都聚在这儿干嘛呢啊,有合法的聚众结会的证件吗?有官府明文的批条吗?没有?没有那就是非法集会知道不知道?没见到人家云国四皇子都亲自来捉你们了吗?啊,造反,是吧?看小爷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公子夜莲登上顶阁,手中的白玉骨伞轻轻一转,接着“咔擦”一声,机括按动,收了起来,柱在手边,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潇洒动人,只可惜,口中吐出的话,却让所有人感觉一盆狗血从头上哗啦啦淋了下来。
杏空杏明尴尬地倒退了两步,似乎是想离前面那个又接错了神经的人远一点,抱歉,抱歉,他俩真是路过的,真是无辜的,他俩真真不认识前方那个红衣疯子。
对面的“公子夜莲”不满地皱了皱眉,一脸的嫌恶:“嗬,本公子的仰慕者竟然是个傻子,脑袋秀逗的,没意思。”
杏空杏明一脸敬佩的眼神看着那个“公子夜莲”,心中称赞不已,老兄,您胆儿真大,您的胆识过人到令小的们佩服不已。
雪澜不恼,也不理睬,眉眼轻轻一扫,便扫到了那个在墙角里叫得十分欢脱的公子孔方。
公子孔方一见自家主子的视线停在了自己身上,那叫一个高兴啊,叫得更加大声了:“哎呦……好疼啊,哎呦喂,这是什么毒啊,身上好难受啊,好难受啊……”
雪澜眸子微眯,看向那个“公子夜莲”的眼神多了几分佩服,好小子,连我的人也敢动,这胆子可真是够肥大的了,真是不佩服不行。
雪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杏空杏明早已了如指掌,眼见她露出这样的神色,便知道老虎要发威了,而且,还是只有点变态的母老虎哦。
再环视一眼四周,九位公子或坐或立或卧,清纯的,冰冷的,妖媚的,儒雅的,温柔的,魅惑的,深不可测的,个个都带着属于自己的绝世风采,然而,雪澜看了一通之后,却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靠,情人前夫未婚夫全都到齐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就是传说中的公子夜莲?”雪澜眨巴着一双写满崇拜的眼睛,哈巴狗似的朝“公子夜莲”靠过去,那一脸阿谀奉承的样子,看得一脸妖媚的公子颜倾十分不满。
“公子夜莲”略显得意地昂起了头:“当然。没看到本公子的招牌造型吗?”说着,还不忘抖擞了几下身上的红衣,晃荡了几下耳旁的流苏,手中合着的白玉骨伞也不忘转动几下,身后的两条狗也跟着叫了几声。
“啊呀,这身衣服哪买的?”雪澜两眼放光地瞅着那身大红的衣裳,好像贪婪不已,那“公子夜莲”更加得意了:“真是没见过世面,**锦知道不?天下第一巧织手**,花了三年的功夫亲手织造而成,普天之下只此一件,你当然不知道了。”
“哇,是哇是哇?这流苏呢,这流苏啥材质的?”
“哎,本公子本来不想显摆的,可看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这流苏,乃是水国的丝蚌王,一根一根抽出的丝,编织而成的,更是世间少有之物。”
“唔?这把伞不错啊,刮大风下大雨的时候能挡得住吗?”
“这是本公子的白玉骨伞啊,伞骨乃是取精粹寒玉所制,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天,手握此伞柄,也有通体镇凉的奇效。”
“啊,原来如此。对了,那这两只狗呢?哪里找的,竟然还长得一模一样。”杏空杏明在背后抹了一大把汗,主子,您是在间接暗骂我们吗?
“公子夜莲”正在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的行头呢,哪注意得到雪澜的用词不当:“他们当然就是威震天下的‘毒圣医仙’了,一个医术无双,起死回生,一个毒艺无匹,天下无敌,哈哈哈哈。”
雪澜一脸恍然大悟,接着又似乎有点不解:“咦,我怎么觉得你的穿着和我有点像呢?”
“公子夜莲”怒目圆睁:“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是你跟我像吧?我公子夜莲风流俊美天下无双,要样貌有样貌要品位有品位,犯得着模仿你这么个无名之辈吗?要说像,那也是你崇拜本公子,模仿本公子的打扮。”
雪澜得意地抬抬头,瞅了瞅公子颜倾,瞅了瞅公子孔方,还不忘朝杏空杏明抬了抬鼻孔,听到没?小爷集这么多优点于一身,看看看看,你们跟着我能吃亏吗?
“可是,就这么走出去,也没人知道我是假冒的啊,何况我长得也不差,说不定啊,这天下人还以为你才是假冒的呢。”
“公子夜莲”的气息顿时不顺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堂堂公子夜莲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够模仿的?就算你模仿出了形貌,你能模仿出我的神采吗?怎么就没人管管呢?像你这种冒名顶替的家伙,就应该立刻关进大牢,不,应该千刀万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雪澜一拍大腿,一副要叫好的模样,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满身的吊儿郎当不正经顿时烟消云散,一股凛冽的气息好似内劲从中而发一样将她整个人包围,黑发红衣,那绝美的容颜下一抹浅笑,越发像极了曼珠沙华的美丽,而空气中,那本已减淡的曼珠沙华香气,忽然浓郁起来。
转眼间,雪澜已经不见了卑躬屈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风华绝代冠绝天下的王者,眼角只慵懒地流转几下,便迷离了万千人的呼吸。
“公子夜莲,公子夜莲……”雪澜毫不客气地坐到一旁的座位上,一只手无节奏地在腿上轻轻敲击中,口中喃喃而语,眸中却是一片凌厉的光芒。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一个人,那个“公子夜莲”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公子夜莲,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公子夜莲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扮的?”雪澜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墙角的公子孔方识相地闭了嘴,公子颜倾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的双脚不要走过去。
那“公子夜莲”猛的一怔:“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雪澜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是冒充的。”
那“公子夜莲”的脸唰地雪白,明显地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但却仍死撑着:“笑话,我就是堂堂公子夜莲,何必要冒充?再说了,天底下有多少人见过我本人的真面,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公子是冒充的。”
雪澜眉眼一挑,唇边带着一丝戏谑:“很简单啊,因为,我就是真正的夜莲公子。”
话音一落,在场的数人都同时变了脸色。
“公子夜莲”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起来,他身后“毒圣医仙”的脸色也同时变得难看起来。公子白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不停地在两个公子夜莲身上打转。公子摇落的一双黑眸更加幽深起来,令人看不透其中到底是带着深深的探究还是深深的防备。公子楚羽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了,他只是一个商人,跟这些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
公子颜倾挑眉,眸中的爱恋之意丝毫不减,还不住地朝雪澜抛媚眼,杏空无奈地移动了一下身子,生怕被那火辣辣的视线射到。公子恨寒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雪澜半寸,只是,那目光中的含义太过复杂,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公子映日和公子血刹变成了在场最安静的人,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毫不关心。而公子孔方嘴角却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你……你胡说,不可能,”那“公子夜莲”满脸不相信地指着雪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天底下见过公子夜莲的根本没有几个,“那你说说看,公子夜莲到底什么样子?”红衣,流苏,白玉骨伞,毒圣医仙,他同真正的公子夜莲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破绽。
雪澜小手一伸,杏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极不情愿地递给了雪澜,天哪,他可是纯爷们啊,要是让人知道他随身携带这物件儿,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雪澜不以为意地接过那玩意儿,不,确切地说,是一面镜子,一面精巧而华美的小镜子。
当着众人疑惑不解的表情,雪澜捏起小镜子在手里晃悠着,一手摸摸发型,缕缕发丝,然后,在众人焦急等待她的答案时,猛然蹦出一句:“靠,他妈的,真帅。”
“噗——”公子楚羽喷了。公子白看了看身上的水渍,再看了一眼雪澜,冠绝天下的温和笑容第一次比哭还要难看。
“咕咚——”公子映日摔倒了,椅子不小心砸上了公子颜倾的脚,公子映日本身的重量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根玄铁重棍,砸得公子颜倾痛得龇牙咧嘴嘶嘶吸气,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全没了。
“嗵——”公子血刹脚下一滑,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却不小心把“公子夜莲”的衣袖给撕破了,而那“公子夜莲”被拉得一下子滑倒,趔趄着栽下去,身后的“毒圣医仙”正好成了垫背。
“啊——”正在吃小点心的公子摇落咬到了舌头,一痛之下,手不自觉地一抓,正好抓到了公子孔方的胳膊,公子摇落眉头一皱,正想从那胳膊上抽身离去,手一挥,啪嗒一下一巴掌呼上了正在走神的公子恨寒的脸……
杏空杏明一脸沉痛地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这些人啊,何其无辜,统统成了主子变态之下的牺牲品,坑到别人也就算了,公子恨寒、公子颜倾、公子映日、公子血刹、公子孔方什么的,好歹对主人也算是熟悉了,居然还没有习惯吗?唉,还是他俩功力深厚纯正,邪不可干哪。
一时间,风雨楼顶阁乱成一团,哪里还有什么九公子聚会的风采啊,比闹市区好不了多少,唯一还算镇定的只有三个人,两个抬头望天事不干己高高挂起,一个继续津津有味地摆弄着手中的小铜镜,差点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片刻后,所有的人才整理完衣冠,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雪澜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铜镜,可是看到众人的面色却是缤纷多彩,带着一丝丝的诡异。
他真的是什么公子夜莲?笑话,他要是公子夜莲,我就是公子夜莲他爹了。——“公子夜莲”。
这人,有些怪异。怎么说呢?嗯,变态。对了,就是这个词,变态。——公子摇落。
澜儿越来越张狂了。不过,我喜欢。——公子恨寒。
澜儿越变态越好,她越变态就越没人跟我抢了。——公子颜倾。
主子,您……能正常点不?——公子孔方。
咳咳,咳咳,这没什么,真的。——公子映日。
那个,那个,就那个吧。——公子血刹。
这人行为怪异,难道有病,或是受过某种刺激?——公子楚羽。
可怜啊可怜,年纪轻轻地就误入歧途,神志不清。——公子白。
……
雪澜看着众人诡异的表情,有点摸不清头脑,随即她正了正脸色,拿着手中的铜镜朝众人一晃:“真正的公子夜莲是吧,喏,就是这里面的样子。”
“公子夜莲”走到镜子面前朝里面看了看,甩甩头发:“不就是本公子的样子吗。”
雪澜鄙夷地看着他,靠,脑残。
公子摇落也正了正脸色,难得地开了口:“那公子的意思是,你就是真正的公子夜莲?”
雪澜朝着公子摇落竖起大拇指,小脑袋点个不停:“不愧是公子摇落,脑袋就是转得快,不像有些人,只是胸大,并无脑筋。”
公子摇落尴尬的笑了笑,你这是在夸人吗,再说了,我的胸哪大了?
那“公子夜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公子夜莲?哈哈哈,别逗笑了,你要是公子夜莲,那本公子又是谁?”
雪澜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亲爹。”真个脑残。
那“公子夜莲”的眼中突然迸出一阵杀气:“这位公子,今天是大胤九公子聚会的大日子,由不得你来胡搅蛮缠,你说你自己是公子夜莲,有什么证据?”
“证据啊,”雪澜摩挲着光洁的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啊,有了。”说着,手中的白玉骨伞忽然点动机括,“哗”地一声打开来,上面写着斗大的两个字,顿时,公子楚羽再次喷了,公子映日再次倒了,公子血刹脚下再次趔趄了,公子摇落又一次咬到了舌头,公子孔方的胳膊又被捏了,公子恨寒又被呼了一巴掌……
白玉骨伞上,两个巨大的黑色字体,醒目夺人的粗线条上,明明白白写着:夜莲。
杏空摸了摸额头,有点无奈,杏明心里嘀咕,主子到底啥时候写上去的,可真有点弱智啊。
“公子夜莲”气得想骂人,靠,把名字写在伞上面算什么证据啊?最重要的是,你出去跟天下人打听打听,公子夜莲会蠢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伞面上吗?
雪澜瞧着众人的神情,得意地笑起来:“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本公子才是真正的夜莲。”
公子颜倾眨眼看着雪澜,也无奈到了极点,澜儿,你到底要干嘛,你这样一闹一闹的,天下人更加不会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公子夜莲了。
那一边,“公子夜莲”都快爆豆了,顺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怒火压了下去:“好,本公子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着,他得意洋洋地指着对面唧唧哼哼地公子孔方,“刚才这公子孔方对本公子不敬,本公子的手下‘毒圣’已经给他下了毒,此毒虽然不会危及到生命,却会让他痛苦三天三夜,若是你能解了他的毒,本公子就甘拜下风。”
天下皆知,“毒圣”所下之毒,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能解。
雪澜一听,目光便看向公子孔方去了,公子孔方本来在墙角边缩着唧唧哼哼呢,一见到自家主子看过来了,竟然痛得立刻在地上打起滚来,管他衣服值钱不值钱呢。
雪澜摇了摇头:“唔,我解不了。”那位公子夜莲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谁知道还没等他高兴起来,雪澜素手一指杏空杏明:“不过他和他都能解。”
杏明一看点到自己了,无奈地走上前,鄙视地看了一眼那个在“公子夜莲”身旁雄赳赳气昂昂的“毒圣”,走到公子孔方跟前,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捏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他轻轻在公子孔方身上点动了几下,众人便看到公子孔方脸上的青紫迅速退去了,那消失的速度,简直比中毒的时候还快。
“别在唧唧哼哼了,毒都解了还在装。”他严重鄙视使用苦肉计博取主子同情的公子孔方。
“公子夜莲”和身旁的“毒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公子孔方从地上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而且面色红润,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毒就算是真正的毒圣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解掉的,这可是用五彩蜘蛛、七色蜈蚣、九种迷迭花提炼制成的毒药啊,最关键的是,如果不知道这几种毒物炼制的先后顺序、分量多少,根本无法解开才对。他敢说,这世上能解此毒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难道,难道此人原本就认识这种毒?对,他一定是知道解毒的方法,这才误打误撞碰上了。
他们倒确实猜对了,杏明本来就认识这种毒,他不但认识,还早就熟悉地不得了了,其中的几十种变化,比这个冒充的“毒圣”通晓得多,而什么七色蜈蚣五彩蛛九迭花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哎呀,一不小心就解了,真是好运气啊好运气。”
雪澜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拍着胸脯,这样侥幸的语气和动作,更加让“公子夜莲”三人确定了自己内心自我安慰的想法,一切都是运气,误打误撞而已。
“既然你也知道这次是靠运气,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证明自己。”
“哇,还有机会啊,真好。”雪澜笑了笑,那模样更加让人确定了,她绝对不是公子夜莲,“这次不会是比‘医仙’了吧?”
那边的公子夜莲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雪澜摆了摆手:“嗨,算了,太没新意了,既然是要分辨‘真假公子夜莲’的游戏,那老是让别人出手算什么啊,依我看还是本人亲自出马比较好吧,”爷,谁跟您玩游戏了,“大家说说看啊,这公子夜莲闻名天下的绝技是什么啊?”
公子摇落再次展现聚会的老大风采:“当然是书画啊,夜莲公子的书画天下一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公子夜莲”一拍桌子:“好!咱们就比书画。”天助他也,当初为了模仿公子夜莲,他可是从几年前就开始临摹公子夜莲的画风了,他手底下出来的画作,除非是精通书画的大家,否则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真伪,眼前这个小子,纯粹是找屎。
雪澜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她还没说呢,竟然抢她台词,谁找屎走着瞧。
而她的皱眉在其他人眼里却变成了害怕,那公子夜莲瞧在眼里,更加得意起来。
“来人,上笔墨纸砚。”
这情景咋跟前天夜里那么像呢?
雪澜拿过纸笔在一旁开始作画,那边“公子夜莲”衣袖轻挥,好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两个开始作画的人,个个情绪都有些激动,不管这其中哪个是真正的公子夜莲,他们都有幸亲自见识了一幅巨作的诞生。
公子夜莲一年只作一幅画,从出世到现在,一共不过作了十多幅,今年的那幅还未出炉,说不定,就是眼前这幅了。毕竟,公子夜莲从来不可能被人强迫作画,既然答应了要做,肯定是有所感悟。
公子孔方似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别人都全神贯注安安静静的时候,他倒开始活跃起来了。
“来来来,下注了啊,公子夜莲一号和公子夜莲二号,猜猜哪个才是真正的公子夜莲啊,押大押小一次定!”果然是个精明到家的商家,连这种时候也不放过挣钱的良机,居然就地开起了盘口。
“公子夜莲一号,满身风华气质无可比拟,比那个夜莲二号有气质多了,可那个公子夜莲二号身后的人又不费吹灰之力解了剧毒,各位各位,一定要谨慎啊,下注了啊,想清楚就下注了啊,出手无悔,落注无悔哦。”原本显得有些烦人的声音,却让几位公子真的有了一点兴致。
“那公子孔方自己不押吗?”公子摇落问道。
公子孔方可爱地一笑,脸上的酒窝顿时露了出来:“当然压啊,我压公子夜莲一号一千两,公子摇落要不要也跟注?”
“公子孔方为何笃定那一号才是真正的公子夜莲?别忘了,公子夜莲二号才是救了你的人啊。”公子白秉着良知提醒道。
公子孔方瞄了瞄那边正在作画的雪澜:“很明显啊,一号气宇轩昂气质不凡,有运筹帷幄决于天下之势,而二号乍看还不错,可你们不觉得他的言行有些奇怪吗?”主子,别打我,千万别打我。
“咚”的一声,一个斗大的金元宝落到公子孔方面前,“我押二号一万两。”是公子颜倾,末了还不忘朝雪澜抛个媚眼,“既然是天下第一公子,言行当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你们觉得怪异,也属寻常。”这就是他的理由,说实话,有些扯淡。
雪澜抽空瞪了他一眼,死妖精。
“嗯,我也凑个热闹。”公子映日突然开口,让那些原本以为他是哑巴的人豁然开朗,哦,原来不是哑巴啊,“我押一号五百两,二号五百两。”
话方落,其余几个人都不屑地看着他,靠,您老还真是来凑热闹的。
公子孔方朝守在外面的两个美貌丫鬟吩咐一声,一时间,不只风雨楼顶阁里,就连外面晒着大太阳在湖岸两旁围观的大众们,也开始下起注来。
半个时辰的功夫过了,已经有成千人下注,而且下注的趋势还都是一边倒,一赔二百五,几乎所有的人都买了一号赢。
那边悠哉作画的雪澜呸了一口,真是全没眼光的二百五们,看小爷不赔死你们。
公子孔方摩挲着下巴,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赌况越发亮了起来:“哎呀呀,很惨烈啊,很惨烈,各位公子,还有要押注的没有,玩一玩嘛,相信以你们的身份也不在乎这几个钱。”
公子摇落猛然灵光闪动,想起大胤近年来流行的一句话,群众的眼睛是血亮的,大声道:“我买一号一千两。”
公子映日冷冷走过来,脸上带着细微的不满:“我看公子夜莲二号长得很不错啊,怎么没人买呢,本公子押他五千两。”
众人汗颜,感情满身杀气的您老,竟然还好这口啊。
“天下第一公子可不是只要容貌第一就可以了,要是只论容貌,谁又比得过公子颜倾呢。”公子白说着,就上来搀和了一脚,“我买一号五千两。”
“嗖——”地一声,一阵冷风飞来,几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飞过来的东西,然后个个惊掉了下巴。
那是……那是……那可是十万两银票啊。
而且,那十万两银票还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公子孔方面前那个公子夜莲二号的桌子上。
公子颜倾倏地看向公子恨寒,一双潋滟妖媚的美眸中带着怒气,而公子恨寒也恰好正在看他,眼里反而比公子颜倾平静了许多,只是那其中的得意,是瞒不过公子颜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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