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有怨(1/2)
( ) 首先是爱芬,由于生了个女儿,君兰的母亲非常不高兴,孩子生下后婆婆不肯带,爱芬要去医院上班,没有办法只好把孩子抱给锦绣母亲去带,可时间长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把孩子送到了重庆,交给了爱芳的母亲。( )
“立地成佛了。”
“这次是家兴自己开车来的。”张荣就回了话,并说:“陈慧,你家住的房子还真不小。”
爱芬爬着、爬着,最终还是从这独木桥上滑落到了小河里。最后还是家兴和君兰把她救上了岸。虽然已浑身湿透了,但她还是坚持着赶到了那个社员家里。这家人是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见此状况都被感动得落了泪。
“家兴说得好,应该说也表达了我和张师长的意思。”陈慧说完,张荣也点头表示同意。
“我来过几次,都没有见到陈老师爱人。这次我们认识一下。”家兴接着说道。
“这就把你给迷惑住了。”
可这些事情到了君兰那里,就出了大问题。君兰认为大炼钢铁是对头的,应该积极支持。特别对当时提出的、农业上搞深翻能够多生产粮食,既能支援工业建设,又能改善人民的生活,还能使国家迅速富强起来的做法,大力支持!
这时,大队的主要干部和被邀请的社员代表都到了,这特殊的饯行酒席开始了。君兰和爱芬一再表示感谢三年来干部和社员们对他俩各方面的关心和照顾;干部和社员代表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两人在这里所作的贡献表示肯定并感谢,希望他们今后还能把这里作为第二故乡,常来这里走走。
“小地方房子住得比大城市宽敞一些。”
“没有把你定为右派份子算是你运气。”家兴说。
这时陈慧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先后都放学回来了。两个孩子叫过来客,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有一天,卫生学校里也有人提出要种高产试验田,君兰开始是反对的。后来在来自上面的压力下,他这个副校长就奉命领了一批学生,到上海近郊农村的一个生产队里搞了一亩试验田。当时是进行了“深翻”,挖下去有丈把深后,就填上一层土,再加上一层草木灰肥料,这样一层又一层,填了十几层,最后下了一千斤麦种。说是根据“科学”理论测算,一颗种子如果长出100粒麦子,应该能生产十万斤粮食,这就好放一颗大大的“卫星”!
“爱芬的情况是这样的,先是她医院领导同她谈话,要她提高认识。可你知道她的性子,一向是直来直去,从不转弯。她顶了领导几次,说有的领导平时也这样说过,现在一转过来就教育她,她不服气。”
“但是这右倾帽子也够我受了。家兴,我们刚到农村时住在牛棚里,晚上睡在床上可以数星星、看月亮;冬天外面刮风下雨,我俩只得相拥御寒取暖。社员们又不知道我俩是什么样的人,大人、小孩都离我俩远远的。这日子实在是孤独、无奈。这次教训太深刻了,今后交什么样的朋友,眼睛一定要擦擦亮!”
陈慧也补充说:“李书记,我忘了给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张副师长。”
这乡村小路泥泞不堪不说,半道上还遇到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可这小河上架设的是一根独木桥。这下雨天,月黑夜,独木桥上像刮过油似的,实在太滑,爱芬只得趴下身来,爬着过那座独木桥。君兰、家兴几次想伸出援手,但在独木桥上是有劲使不上。
“家兴大哥,我这是不听你的忠告造成这样的结果。”
“那时你是怎么知道我落难的?”
前年冬天,家兴曾由陈慧介绍来这里看望君兰,见过这位李书记,后来又来过几次,因此与他也比较熟。这位李书记年龄三十出头,瘦瘦的脸,中等个子,说话声音有点嘶哑,但显得很老练,办事很干脆、利索,待人十分和气,也很好客。
君兰和爱芬除了来过几次陈慧家,已三年没有回过上海,所以和老车同志也比较熟悉。老车已经提前烧好了洗澡水,这夫妻俩先后洗好澡,换了衣服。两人又到附近的小理发店理了头发,梳妆打扮了一番。
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张荣和家兴一到扬州,先去了陈慧家里。陈慧家住在扬州市江都路一个老式的大宅院里,是一套一层的厢房,独门独户,有大小五、六个房间。因为事先已通过电话,陈慧知道老朋友要来,所以已有了准备。
这一切要从1958年的大跃进说起。三年多前,全国各地的城市、农村都在热火朝天地大炼钢铁、大办人民公社。各地这种大办食堂,吃饭不要钱,土地深翻、打擂台、放卫星、夺高产的浪潮也涌进了解放军部队。
“这倒不是。后来她知道我已经定了性,一定要下放;再说我们就一个女儿,已经送到了重庆她妈妈那里。她就给医院领导讲,她一个人在上海没有意思,要走夫妻俩一同走,就是去讨饭也决不分离!”
“陈老师,两位解放军首长,这是我们大队队委讨论的决定,也是贫下中农的心意。因为他们两人在我们这里劳动已经有三年,作了不小的贡献------”这位李书记讲了今天忙碌的原因。
直至1962年冬天,经过组织甄别,君兰、爱芳被认定为思想认识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两人才终于被调回上海,并恢复原来工作。张荣和家兴也特地从镇江部队,开了一辆中吉普去苏北农村,把君兰,爱芬两人接回上海。
张荣、家兴、陈慧下车后进了大队部,看到这个情景,有点弄不明白。家兴同李书记握着手就问:“李书记,你们今天是办什么喜事吗?看来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间。”
这时,六、七个社员挑着君兰夫妻俩的行李到了大队部。李书记就说:“麻烦大家把这些行李直接放到停在外面的解放军汽车上。”
这中吉普在路上开得飞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扬州城里陈慧家。
这些社员把行李在汽车上放妥当后,一个个来同君兰夫妻两人握手话别。
“是的,去年我来看你的时间,见到你这个大校长当上了猪倌。”
“不服气也要来蹲牛棚?”
张荣、陈慧、家兴先上了车,君兰、爱芬也正要上车时,大队部附近一些生产队的社员、孩子,也涌到了大队部欢送医生和老师。一些妇女拉着爱芬的手,特别是一些小学生拉着君兰的手,不肯松掉,有好几个男女学生竟然是挥泪相别,场面非常动人!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大家就吃了晚饭,当天晚上,张荣同老车同住一个房间,爱芬和陈慧睡一张床,家兴与君兰两人睡在一起。这一夜,这些人相互间谈了很长时间,特别是家兴、君兰是说个没完。
我们几个人包括王有德,在大学毕业前一年,是一同申请去朝鲜实习的。因为有关方面发现他父亲把烂棉花做的急救包卖给志愿军,赚黑心钱,是jian商行为,这个姓王的就在中途提前被调回了国。回国后姓王的进一步检举了他父亲的不法勾当;后来在公私合营**中,姓王的又教育、说服他父亲带头参加公私合营,学校的组织为此对他给以肯定和表扬。他还曾经打过报告要求入党,表现看来超过了我。”
于是,主客就边吃边聊。在吃饭时家兴又知道了陈慧家过去的不少情况。她爱人是扬州本地人,初中毕业后,就到了淮阴一带的老解放区参加革命,一直是搞教育的。陈慧解放前从上海来淮阴,就是在他领导下搞教育工作。上海解放前夕,组织上把她派往上海,搞了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后来她又回了苏北,两人结了婚。现在两人都在扬州教育界工作。这次,君兰和爱芬亏了有陈慧夫妻俩的帮忙,否则苦头吃得还要多呢。
这三年间,丽绢的贸易做得红红火火,家兴的解放军营房科长当得也算顺当,就是君兰,却碰到了一连串不顺利的事情。
“那后来又怎样了?”家兴再问君兰。
就在前年冬天家兴来看望君兰的那一次,组织上已经对君兰夫妻两人落实了政策,解除了监督劳动。可君兰还是在大队养猪场里养猪,同时兼当大队小学里的算术老师,爱芬则当了大队的赤脚医生。
“你几次来看望我和爱芬,不怕把你也连累进去?”
家兴也问陈慧说:“你爱人呢?”
“后来运动来了,我想没有什么问题,我的想法只对两个人透lou了一些,一个是爱芬,但是我一再告诉她,在单位里多做事,少说话。你是知道她那四川妹子的性格,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所以有些关键的话,我是不同她说的。”
“现在大家实在舍不得他俩离开我们这里。”这大队李万生书记还是很兴奋地继续对家兴他们介绍了君兰夫妇俩三年来在农村的表现,夸奖着说:“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对夫妻为什么下放到农村来,后来,大家才晓得是被人陷害的。可这三年中,这两人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全心全意地为我们贫下中农、社员群众服务。这大队学校里的学生都非常爱载沈老师,而且社员也都喜欢这位好老师。”
那后来家兴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且听下回分解。
一开始,君兰并没有随便发表个人的意见,最多只是私下里同王有德谈谈自己的感受,说了些对这场运动的一些个人想法,王有德不但表示有同感,而且还发表了不少更为激烈的言论。
那天夜晚,也是个月黑夜,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正刮着风,并下起绵绵细雨。可是一个社员生急病,肚子痛拉稀来请爱芬出诊。这爱芬二话没说,背起药箱就出了门,君兰不放心就一同前往,家兴随即也跟了去。
家兴、君兰俩人紧紧地相拥一起,俩人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往外涌了出来。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