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2/2)
女人手上刚沏的咖啡滚滚烫,给吴虬撞翻了,泼在女人的衣衫袖子上,冬季虽衣裳厚实,可咖啡印到肉上,痛得女人禁不住“啊呀”呼痛。吴虬惊得跳了一下,出手却如电,一把捏住女人的手臂,一头嘴里朝慌了手脚的娘姨吩咐:“快取盆冷水来,快些!”一头已不由分说,将女主人的袖子撩高,露出雪白粉嫩的一段肉滚滚的手臂。其上已然烫红一大片,女主人满面羞涩,待要力挣开吴虬的手掌,杨、梁二人已都看见她手臂上竟还有一个紫黑色的蝎子。
梁包探不由自主,脱口惊呼:“呀,太太手臂上怎的有个蝎子?!”吴虬手一松,女人赶忙捋下袖子,面色死灰,颓然一屁股坐倒沙发里。吴虬却装作没看见,连声赔不是。老梁看看吴虬,又瞅瞅女人,茫然不知所以,天保在侧亦是一头雾水,而此情此景,倒令他突然想起了毒蝎子。天保想:“难道这女人是毒蝎子易容的赝品?可毒蝎子身上有没有刺蝎子的绣,我也从没机会见过,实在是吃不准足的。再说,毒蝎子不会说中文的,确不做其想。”
俄尔娘姨端来冷水,女人将烫伤的手臂浸水里,娘姨再如没头苍蝇般跑上楼去拿烫伤药膏,女主人泡了半柱香的工夫,才涂抹了药膏。她忍着疼痛,冷冷地盯着吴虬,忽地腾的站起来,朝吴虬一字一顿道:“你是海上名探,我敬你三分,可男女授受不清,你一大男人,撞翻茶杯,尚属不小心,情有可原,怎的没头没脑,掀我衣袖、摸我的手臂,成何体统?你们走,你们给我滚!我老公欺侮我,在外面养骚狐狸精,便连你们这些做老爷的也没来由地消遣我,我,我……我怎的命好苦!”说着眼圈儿也红了。
梁包探不禁面红气短,难以为情,想要问她蝎子的事体,话到嘴边,又给她这两句话顶了回去,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替吴虬解围。那老娘姨也朝众人怒目相视,朝三人移近了两步。
娘姨还来不及张口,吴虬先抬起屁股,朝女主人略欠了欠身,谦恭道:“吴某失礼,还请夫人见谅。夫人既在气头上,吴某也不便多说,吴某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走。”那娘姨却不管他的,朝外召唤男佣人进来撵客。女主人听吴虬这般说,倒也不好发作,拦住佣人们,对吴虬道:“你说吧,说完了就滚!”
吴虬不紧不慢,缓缓地说:“好,那我说了。我经常看些有关九四老人啊、白俄公主啊,乱七八糟的传奇。记得有这么一个故事,挺奇怪的。说从前有一位慈善家,名声在外,冬天施衣,夏天施痧药,年成不好,还要开粥厂。他周济一班穷光蛋,给他们些粗糠烂菜吃,平日叫他们做工,拔草呀,车水呀,扫马粪呀,修理屋顶呀……穷光蛋呢,只知感激他给他们吃食,拼命地卖好。”天保和老梁听得瞠目结舌,心下都道:“吴先生怎的中邪啦?净说胡话!”
不料,织田太太却接了过去:“可那‘大善人’,得寸进尺,还强奸了穷人家的女儿,事发了穷人气得吐血,找那‘大善人’理论,不曾想‘大善人’说不上三四句话,拔出手枪就打……”杨天保和梁包探越听越玄乎,越听心头越紧。
女主人顿了顿,气息急促,肥大的胸脯子,上下起伏,语声亢奋道:“好,你是海上名侦探,人家底细自是碧波清。我直言承认,我就是那个给有钱人糟蹋了的穷人家的女儿,我承认我是受这织田‘大善人’的虐待,度日如年。可就凭这理由,你就断定我杀了织田?你不拿出有力证据,谁能信服?我没有杀人!”梁包探面上一沉如水,心里却不禁发噱:“你这么丑个肥猪娘们儿,那日本老色鬼戳瞎了眼乌珠,要强奸你个母夜叉!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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