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程先生（2）（1/2）

一个月过后，在这一个月里，莫约一直待在公寓里，渴了就烧开水，饿了就吃泡面，可是这样的生活也令她很快捉襟见肘。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米白色小熊维尼睡衣已经有点微微泛黄。她看着自己干枯蓬乱的头发，笑出了声音。

她偶然想起他偶尔温柔的脸，低头微微露出少女的羞涩，苦中作乐吧，想他。

一天晚上，她去楼下的小区便利店买泡面。她趿拉着拖鞋，在泡面货架挑泡面的时候，看见对面的卫生巾的货架面前，站着一对小情侣。女孩子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卫衣，黑色魔术裤勾勒出她腿部线条，露出一截美好的脚踝。她一直指着货架上的卫生巾。脸上露出了生气的表情。男孩整个瘦长的身子裹在了一件过于宽大的衣服里，他冷着一张脸，凌乱的头发上沾了几滴蓝色的颜料，莫约将目光移到他的胸口，也看见了几滴。：“画画的。”她不禁因为自己的观察入微而沾沾自喜。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莫约盯着男孩的目光，她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加拧成一团。

“喂，你……。”

你看什么看，这五个字。随着男孩走向莫约并牵起了她的手，变成了女孩眼底地惊讶，她蓄满了眼泪，意外没有歇斯底里。

她离开了，轻飘飘地像一朵云。莫约没反映过来，她看见男孩冲她笑，一脸痞气。她甩开了他的手，并吐出一个词：“渣男。”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这么做。

第二天清晨，莫约早起，准备将积攒很久的泡面盒子拿下去扔了，她打开门，看起门框旁边睡着正是昨天拉她手的男孩，开门的动静令男孩睁开了眼睛，他挠了挠蓬乱的头发，起身。：“早上好啊。”他冲莫约笑了笑。

“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她又气又惊。

“我没有家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他笑了笑，却是散漫的纨绔站姿。

莫约觉得好笑，这种只出现在脑残小说里的天降美少年情景。现实生活中只是渣男被女朋友赶出来无家可归的戏码，所以她好心提醒道：“小朋友，下面有酒店，再不济，有青年旅社。”

“姐姐。”男孩男生女相，不像程洛禹，一张俊脸刀削斧刻。程洛禹，她又想起了他。

“姐姐。”男孩尾音上翘，带着慵懒的气息，似乎有酒酿的味道，：“你收留一下我嘛，我没地方去了。”

莫约从来都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她往前推算的六年里，都是被程洛禹安排的井井有条，似乎是害怕被送回缑城的那个家，她显得格外乖巧。在n市上的初中高中也是程洛禹安排的私立中学。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产生了断格，她觉得，她本该就是这样，她二十年都过的是这样的生活。

莫约没继续理他，拎着垃圾走下楼去。男孩出乎意料的没有再纠缠她。只是懊恼地挠了挠头，蹲了下来，她突然想起她初见程洛禹的时候。

“姐姐，你的冰箱怎么全是泡面。”男孩叼着一根吸管。笑得一脸痞气。莫约瞪了他一眼，惊讶之余突觉这个高档小区的物业管理怎么差到这个地步。

“你走的时候门没关。”好吧，她错怪物业了。

她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明天回去，求你女朋友原谅，沙发上有被子。”她摆了摆手，回了卧室。

莫约起夜的时候，发现客厅还亮着幽幽的亮光，少年盘着腿。碳素铅笔上细细描绘着，她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