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落榜(1/2)
这日,我早餐也没吃,已经过了晌午了,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各种光怪陆离的影像入到梦里来,梦,也不安稳。
魂魄一直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飘啊飘的,无所依,无所靠,看不见来路,看不清未来。
恍惚中,似乎有蜜蜂嗡嗡的在我身边飞舞,我半忪半醒间,感觉好像有只蜜蜂停在了我的额头上,我下意识的抬手去驱赶,它又落在了我的手掌心上,扇动着翅膀看着昏睡的我。
嗡嗡声不断。
还在梦中的我一惊,摊开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以为蜜蜂飞走了,便握紧了拳头。
“啊——”
刹那间,一阵剧烈的麻痛感自手心传来,把我痛醒了。
我从梦中跌落到了尘世,尘世里有痛苦有劫难在等着我。
神色还在迷离中,可是又麻又痛的感觉是那般的真实,一阵痛过一阵的传来,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无法忽略。
我坐了起来,松开手来看,这一看,吓得不轻,惊叫着跳起来。
“啊——”
因为,我终于看清楚了,手里握着的不是蜜蜂,而是一只黄蜂,个头比一般的黄蜂都大,肚子下还有几横黑色的横杠,应该是蜂王。
最重要的是,蜜蜂的毒素不强,被蛰了之后,麻麻痒痒的一会儿就过了,黄蜂的毒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不仅会肿个大包,又麻又痛的痛上个三五天算是快的了。
手掌里的黄蜂该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来攻击我,此刻正跌跌撞撞的想要飞却已无力再飞起来。
它把它身上唯一的武器——毒针,狠狠的蛰在了我的手心里,那根毒针已经脱离了它的身体,扎在了我的肉里,拔不出来,而我的手,在这恍惚的时间里,已经肿起了的一个大包。
我痛得哇哇叫着,边甩着手,把它甩落到地上,看着它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爬着,似乎也快活不下去了,只剩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还在挣扎。
它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啊。
我的睡意完全没有了,梦也醒了,是痛,让我的神经变得非常的清醒。
我跑出去,火急火燎的转着圈,想找些什么东西止疼。
睡得好好的,并没有招惹到它,它却来招惹我了,生生的就被这么只大黄蜂给蛰了,我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差了,果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我看到了窗户边上放着的一瓶牙膏,抓过来就挤了些敷在伤口上,牙膏丝丝凉凉的感觉传了过来,确实让疼痛消减了不少。
心神终于是稳了下来,看着自己浮肿的手掌,拧紧的眉头舒展了,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
“唐雨荷——唐雨荷——”
是谁,如此惊慌失措的叫唤我?
一道人影推门而进,是住在镇上的小晴,踩了自行车直奔我家里来,因为赶路,额上的细发已经汗湿了。
“唐雨荷,你落榜了。”
“什么?”
开什么玩笑,任是谁落榜也不会是我落榜吧。
肯定是我听错了,或者说是我的听觉出现了问题。
“是真的。今天我回学校去领通知书,只没有你的名字,老师们都急疯了,你也不回去看看。”
“我也快疯了好吗?回去不是徒伤心?”
“你是怎么回事?连我这样的成绩都收到通知书了,你怎么会连通知书都没有?连个一般的学校都不要你?”
我运气竟然能差到这个程度,这世间绝无仅有。
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小晴自知说错了话,闭了嘴,看着我,眼里无限的怜悯与可惜。
上天,真的是够狠啊,先是给了我满满的希望与信心,然后让我从云端高处狠狠的跌落下来,坠落深渊,即使没被摔得分身碎骨,却也是伤痕累累,疼痛难忍。
却又是因为还有一口气在,死不了,于是便要生生的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这人生,这世间,果真就是一个炼狱啊。
那天,小晴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记得了,我只是神情呆呆的,没有任何的反应,眼里没有泪,没有悲喜。
这世间的一切,仿似都与我无关。
我所有的精气神,仿佛就被一条坏消息抽干了,只留下没有灵魂的躯壳还在人间。
母亲吓坏了,顾不得自己还病着,把我拉回屋里,我任由她把我摁着躺在床上,任由她唠唠叨叨的宽慰我,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傻子一样。
手心里的痛还是会丝丝缕缕的传来,让我极其不舒服,我皱着眉头,或许也是因为还能感觉到痛,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唯一的路,就在瞬间被堵死了,天要亡我啊。
我不想去打工,也不想回家种田,我唯有读书这一条出路啊,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唯一的出路给堵死了?
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吃不喝,像个植物人那样,母亲的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也不敢大声说话,怕刺激到我。
父亲一整日的不见人影,到处去托人找关系,帮我另外找学校,可是夜里回来总是摇着头叹息。
三天后,我像是大病了一场,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气息也是弱弱的。
三天里,我是粒米未尽,只被母亲强迫着喝了些米汤,喝了些水。
“要不,我们回去复读一年?明年肯定能考上的。”
母亲小心翼翼的说,语气简直是在哀求,我这样不吃不喝三天了,会要命的啊。
“你先吃点儿东西,我答应你,我一定让你继续去上学,我们一定能找到好学校的。”
我摇摇头,推开了母亲递过来的米粥。
“阿姨,让我来。”
听到某个低沉的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转圈,三天里,我没有掉过一滴泪,可在这会儿,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
母亲很是疑惑,这么高大挺拔的一个大男孩,她还是第一次见,不记得是哪家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的。
“我是荷子的同学,李萧辰,我父亲是李中白。”
某人搬出了自己的父亲,李中白虽然几年前就去了城里发展,时隔多年,但余威仍在。
“哦,李中白家的小子啊,你和荷子是同学?”
“是的,阿姨。”
“好,那你帮我好好劝劝她。”
母亲说着,就把手里的碗递给了他。
他看着我,墨黑的眼眸里尽是温情。
我别过脸去,两行清泪掉了下来,而且再也无法停止,哗哗的往下流。
李萧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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