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畔（2/2）

“传闻倒也不假，我们现在所处的奔子栏藏语的意思是‘美丽的沙坝’，区位独特。金沙江以此处分隔为两个不同的面貌。奔子栏以上的金沙江就同你说的一样，怒涛滚滚，汹涌奔流；奔子栏以下一段江面则豁然开阔，江水平静。奔子栏的历史可追溯到吐蕃王朝时期，奔子栏渡口为滇藏‘茶马古道’上有名的古渡口，也是“茶马古道”由滇西北进入西藏或四川的咽喉之地。作为滇藏茶马古道上的咽喉重镇，奔子栏有着辉煌的历史与与繁荣，（注）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近年来，边境不太平，朝庭在此重设了渡口，并设汛驻兵，一来可查汛期，二来若缅甸人有异动而云南难抵其进犯的话，可用最快的速度入藏调藏兵，比起从北京调兵的话快多了。自然，后一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小小的缅甸，弹丸之国。怎抵我大清边境的军队。”

朝庭在奔子栏设汛驻兵的用意，永琪岂能不知？但这些话从自称小生意人的齐千霁口中说出来，倒是让人大感意外。

“千霁兄不单只是个小生意人吧？你可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永琪随口问了声，他倒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世上异人处处都是，高人隐士比比可见，观之齐千霁说话行事不失光明磊落的君子本色，只要彼此投缘，何必一定要弄清人家想要隐瞒的身份。

问者无心，听者却有心，有心就生了心，生心就存了心。

齐千霁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笑容如旧：“走江湖做生意的，消息灵通是第一本领，我也就这一点本事了，算不得高人，更算不得深藏不露。”

永琪笑了笑：“千霁兄想多了。”

“你们两个别自顾着自已说话呀。千霁哥哥，你不是说金沙江的鱼美味得很吗？我们要不要去捕捞一尾？”小燕子夸大表情地指了指自已的嘴，说：“我馋了！”

“你今天可真是馋嘴，从早上一睁眼就想着吃。”永琪被小燕子逗笑了了，对齐千霁说：“千霁兄，哪儿有买鱼的？”

“你们看，那边不是有个小酒馆吗？是个汉人开的，店家烧得一手好菜，我来此处时是常去吃的，我若是去了，店家必定亲自下厨。不如我们过去问问我没有新鲜捕捞上的江鱼，若是没有，再去想办法也不迟。”

小燕子一听，雀跃不已，催着永琪和齐千霁前去不远处的临江而筑的小酒馆。

那酒馆的店家果然是与齐千霁认识的，见他带了永琪与小燕子来了，热情地招呼了三人坐了，着小二奉上茶水与青稞酒之后，就亲自下厨烧菜去了。

永琪、小燕子与齐千霁坐在靠江的窗子前的木桌边上，边欣赏着金沙江的景致，边闲聊了些话。

从厨房里飘出的阵阵香味一阵阵地扑入了小燕子的鼻中，这几日原本没有吃好的她更是饥肠辘辘，眼晴时不时地往厨房所在之处瞟去，看得永琪与齐千霁都忍俊不禁笑了。

待店家将大盆的水煮新鲜整尾江鱼与一只炖得烂烂的野山鸡端了上来之后，小燕子早就迫不及待地举箸欲动。

眼光所动之处，见永琪与齐千霁都没有行动，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筷子。

“小燕子，千霁如今也不是外人了，你想吃多少便吃多少，不必顾忌的。”永琪暗笑小笑子今日倒做起羞涩之状了，怜意大起，端起小燕子面前饭碗，替她盛了点鸡汤：“先喝点汤暖暖胃吧，你从昨日开始胃可是一直不舒服的。”

“是啊，我昨夜见你们两位还没有进门之时，小燕子妹子就在呕吐了，想必是一路劳累又没有好好吃东西的缘故，方才便让店家在这鸡汤之内放了点干姜、肉桂、蜂蜜、当归、川芎、丹参等能补元气的药材，小燕子妹子，你多吃一点，这些东西，女子吃了犹其大有妙处。”

小燕子道了声“谢谢千霁哥哥”之后就喝起了鸡汤。

这一餐是永琪与小燕子自离开了大理之后吃的最舒心的一顿饭了，追根寻源，原是齐千霁的功劳，不免对他的好感更多了一层。

吃饱喝足之后，齐千霁说道：“我还要在这里等几个为我收药材的藏民，劳烦两位稍等片刻。”

“不劳烦，不劳烦，我还能看够金沙江的风景呢，等多久都没有关系。”小燕子爬在窗台，看着江水，笑着说。

齐千霁微笑道：“不需要等太久的，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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