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 契约之前（2/2）

“谢小姐不罪之恩！”夜冥重重叩首，随即欣喜地站起身。

“夜冥，苍冥，你们给我记住：你们以后很可能会成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只是我的助手，我的战力，更是我的手足！我不能允许你们对我有丝毫质疑，尤其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有问题可以私下找我商谈，我会倾听你们的意见，也不会做出有损璇玑阁利益的事。璇玑阁是我手上第一个完全听命于我的势力，我会比你们更珍惜。但平日里，一定要做到令行禁止。从你们到最底层的成员，哪怕只是外围的。这一条必须遵守！

璇玑阁有改朝换代之能，这样的力量会遭到各方势力的觊觎。以我的性格，以璇玑阁历史的厚重，都不可能容忍璇玑阁听命任何其他的人。所以这里只能有一个声音，任何一个质疑或者抗拒的念头都有可能使璇玑阁，使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果你们认为我不配做阁主，或者你们有其他的打算，那尽早跟我说明，我会尽力为你们安排合适的去处。但是，只要你们在我身边一天，我要的就是你们绝对的忠诚和信任！我纳兰浅玥在此发誓，只要我活着，定会护你们周全。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能在任何条件下出卖璇玑阁。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手段！”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声音阴沉的如同九幽冥寒之冰，偏偏散发出一种灼人灵魂的毁灭性杀气和决然！不是历经无数次的生死考验的人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气场的。

夜冥和苍冥双双跪倒在地，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属下夜冥在此以灵魂立誓：誓死效忠于璇玑阁第六十代阁主纳兰浅玥，生生世世永远追随，绝不背叛。如有违誓，叫我不得好死、灵魂消亡、天地不容！”夜冥挺直的脊背坚强而坚定，仿佛能轻易撑起一片天地。誓言中的坚决和语气中的铿锵让我的心弦轻轻一颤。

我从不相信所谓的誓言，因为那都是风花雪月下的谎言，经不起任何波折和考验。

听说，星辰大陆所有灵修都认为灵魂不灭则可重生，对待灵魂一事格外慎重，绝不轻易以灵魂发誓。

无论这誓言是真是假，此时此刻，我却愿意相信。

“属下苍冥在此以灵魂立誓：誓死效忠于璇玑阁第六十代阁主纳兰浅玥，生生世世永远追随，绝不背叛。如有违誓，叫我不得好死、灵魂消亡、天地不容！”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苍冥也在一旁将夜冥的誓言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还好，他记得改名字。

“即使发誓，也不必生生世世吧。”我摇头轻叹，“许了一生一世还不够么？”

“跟着小姐这样的主子，一生一世怎么够？只有您这样的主子愿意承诺护我们周全。”夜冥双眸闪着水光，声音有些哽咽，“您不止是我们的主子，更是我的——信仰！”

“没错！您已经是我们的信仰！”苍冥也在一旁肯定道。

“信仰……吗？”我喃喃低语。

是啊，恐怕也只有信仰，才会让我面前这两个出色至极的男子在我面前屈膝下跪宣誓效忠，期限还是生生世世。比起孙悟空那个经典的“一万年”还要长得多。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看着烦。”我坐直身子，抬手虚托一下，“以后私下叫我主子。夜跟我来。”说罢，起身往偏厢而去。

在我穿越过来的第二天，院子北侧的偏厢已被夜冥改造成练功房。因为偏厢后面临着街市，无论早晚都十分吵闹，在北侧又阴冷，不适合储存杂物更不宜居住，所以一直闲置。如今倒成了不错的练功之处，喧嚣的街市也能为练功时发出的声音做掩护。

“主子……”还没出房门，苍冥便唤住了我。

“什么事？”我停步，回头看他。

“那个……”苍冥有些迟疑，英俊中带着几分邪魅的脸庞上居然泛起红色。

“说！”我沉声喝道。

苍冥却再次跪在我面前。我不禁微微皱眉：一个两个的是要造反么？

见我神色不愉，苍冥急忙开口解释：“属下不是要质疑主子。只是两名圣使本就是为阁主准备的人，以往的阁主习惯性只收一个，可如今……”苍冥咬唇纠结不已。

“一次说完。”我有些不耐烦，声音冷了几分。

“属下知道主子已经选了夜冥，可属下，属下……”苍冥一咬牙，突然抬头紧紧盯着我，“属下想成为主子的夫侍！”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呃……”大脑瞬间当机。

耳边却听苍冥还在继续说着，

“……‘璇玑大法’由双圣使之一指导阁主修炼，触及身体及隐私部位，非夫妻不能为之。主子选了夜冥，就是承认了夜冥夫君的身份，即使不是正夫，也必定是侧夫的。苍冥不求与夜冥平起平坐，只愿能陪在主子身旁，做主子的夫侍！”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当日选了夜冥陪我修炼，他身上隐隐的高人一等的态度从何而来了。忍不住白了夜冥一眼，却见他已是满面羞红。

本来以我的心性和经历，对所谓的男女大防不甚在意，对古训“男女七岁不同席”更是嗤之以鼻。谁料到练个功还能练出来夫侍，不能不说这桃花来得实在让我措手不及。

虽说以前身边不乏追求者，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也不在少数，除了我原本性格的因素之外，也不乏逢场作戏和完成任务的因素在里面。可这一妻多夫却真让我有些适应不良。虽说也不是不能接受，以我的性格多半更愿意做“一家之主”，但有些话还是要事先说明的。

“苍冥，起来说话。”我转身坐到椅子上，夜冥则适时地端了盏新茶来到我跟前，我伸手接过呡了一口，“星辰大陆以女子为尊有多久了？”

“回主子，星辰大陆在千万年来一直是女子为尊的。不过五百多年来，很多女王和妻主将有能力的夫侍儿子推出来磨练身手意志和为人处事，久而久之便出现了一些男子当家的情况。现如今，男女均可从政或者从军，也可经商当家。既有女子娶夫纳侍，也有男子娶妻纳妾。”夜冥轻声回答，“不过，不少隐世家族和开阳国是实实在在地女尊。”

“哦。”我点点头。其实，所谓“女尊”简单理解就是女子为尊，这一点跟古代的“母系氏族”非常相似。除了婚姻这一块比较混乱之外，其他的都与现代差别不大。

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又羞又急的苍冥，轻轻一笑：“日后为你娶妻纳妾不是更好，何必委屈自己跟别的男人分享妻主呢？”

“本来属下也认为娶妻纳妾更好，以往的阁主也会为阁中的成员找合适的婚配对象。属下私心里想着，即使新主子不选我，也断不会委屈我……”

“算你有良心。”我小声说道。

“……不过，属下跟主子相处这些时日之后却觉得，若属下的妻主是主子的话，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为什么？”我不禁问道。以往的我无论分合，皆是洒脱来去没有半点拖沓，更不会问为什么。可面对苍冥澄澈如水却坚定的双眸，我却不由自主地问了出口。

“感觉！”苍冥的回答毫不犹豫，“即使是夫侍，哪怕只是个小侍，只要主子接受了我，就断不会让我受委屈。主子是个内心柔软又强大的人！”说到兴奋处，苍冥连自称都忘了。

我一愣。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相处，苍冥这小子竟然这么了解我。

“这是苍冥的特殊之处：感觉格外敏锐，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本性的善恶。如果将感觉放大，则能感应到对方的想法而不被发觉。”夜冥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眸光一闪：这简直比打游戏开外挂还要强大啊！！

“苍冥，对不起，你的要求我现在不能答应。”听了夜冥的话，我却没有顺势答应。看着苍冥颓然失神的双眸，我柔声道：“我身为璇玑阁主，肩负着中毒垂死之仇和欺母伤母之恨，更有母亲的下落要去追查，未来的路必定崎岖坎坷荆棘密布；时时刻刻在刀尖上行走甚至面临生死危难，也许整个璇玑阁都会赔进去。若你只是璇玑阁成员，我会想尽办法护你周全。但若是做我的夫侍，就一定要有被严刑拷打生不如死，或者死在我前头的觉悟。这样你也要跟着我么？”

“属下会用整个人生跟随主子。平时为主子策算无疑排除艰险，生死关头为主子冲锋在前以身挡箭也绝不皱眉。”

“苍冥，此事以后再说。”听着苍冥一番慷慨激昂地表忠心，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我需要的是能认清自己身份的助手。夫侍一事等我及笄之后再给你答复。这几年暂时做为你和夜冥的考验期，若在此期间你们无论谁有了更好的选择，我绝不阻拦。”

“主子，我……”夜冥急切地想要解释，却被我抬手制止。

“未来变数太多，我不能这么自私以自己的名义困你们一生。你们年纪小，还有大把的青春和美好的未来。”我轻轻摇头，起身往偏厢走去，“在我及笄以前，夫侍一事休要再提。”说完，关上了房门，再不理会夜冥的失落和苍冥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