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城破（3）（1/2）

舒若菡年幼，她将自己挂在舒兰若身上，道：“姐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我------我不知道。”舒兰若同样颤抖着，“我会保护你。”

舒若菡有些不信，又道：“小虎哥哥也说过要保护我们......”

这时屋中另一个女声传来：“死了倒也好了，还可以陪着亲人一起上路，强过到了这里受人凌辱。”

话音刚落屋子里响起了一大片哭泣声。

这时，听得外面响起奇怪的声响，众女不敢看，闭紧眼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可是，外面的惨叫声求饶声还是那般尖锐地传进耳膜。

无法回避，无法不让人恐惧。

这声音，她们听过。

那是在被抓回来的途中，被剥光的女人，鲜亮肌肤如盛放的白玉兰，风雨中零落泥泞。

猥琐的士兵，雪白玉兰碾作尘土，痛苦绝望的哭喊。

“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似是要划破苍穹，将天地都叫得昏暗。

“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浑身一颤，似再也忍不住，从发间取下一根簪子，凶猛地往自己脖子一抹。

顿时血流如注，捂眼捂耳的女人们齐齐放下手，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然后，有人尖叫着，有人哭得更凶，还有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抬手在自己头上身上摸索着。

舒若菡呆呆地看着，问：“姐姐，她们在摸什么？是想要......自杀么......”

这时，立马冲进来一批士兵，上来便是将那几个已经摸出利器的女子们拎往地上一推，她们便尽数摔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然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他冷冷地看向众人道：“不要想着逃跑，不要自杀，进了这里，没用的。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他的目光扫过来，所经之处，冰冷得让人心惊。

被扫过的人，脸如死灰，身子颤抖如寒风中的落叶。

“死了的那个，拖出去！”左戈翌对士兵命令道，“其余的人，给我好好看好了，再死一个军法处置！”

说完人已出去。

于是士兵们便将她们一一搜身，凡是有可能自尽的东西都被清缴出来。

众女经此变皆不敢再哭，一个个只一味地抽泣着，绝望地等着比死亡更可怕的时刻到来。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舒兰若她以前不懂，可是此时此刻，外面正在上演的罪恶，她大概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如今遇此劫难，她疼痛，她无措，她不甘，她恨，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受尽呵护和**爱，如今，他们死了，她却不能报仇。

不甘心。

如果可以，如果还有机会，如果她侥幸不死，如果......

这些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可是，她还有这个机会吗？

噩梦，还没有结束。

那是一段怎样惨痛的记忆？每每想起，都是一场酷刑和剜心之痛。

即便是在梦里，也会觉得如同万箭穿身。

一个个或苍白或美丽或年轻的女子被拖出去，然后便能听到她们的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求救声，以及男人的猥笑声。

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煎熬，那些女子被扔回来时已是目光呆滞、一动不动，腿间触目惊心的血。

绝对的毁灭。

然后，然后舒兰若记不清了。

从舒若菡被强行拉出去的那一刻起，舒兰若便疯了。

是的，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