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城破（2）（1/2）

很快，前方出现了岔路口，小虎知道，过了这个路口，一直向北走二十里，他们的性命就彻底保住了。

脸上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展开，便一下子消失，并被绝望代替。

前方三岔路口，忽然火光大亮，一队排列整齐的轩辕士兵，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

小虎一惊，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他们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一天前？还是很多天前？可是一天前，周城还没有破！

有内应？

可是现在不是该追究这些的时候。前有埋兵，后有追兵，他只有拼了。

也不废话，小虎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借着火光可以看到，青布上蒙了一层灰，那是这一路逃亡落下的灰尘。他轻轻吹了吹，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柄剑。

剑身雪亮，周身似有光芒萦绕，小虎静静地看了会，眼中似有别样星光闪过，而后，握住剑柄，直挑对面的士兵。

他的身法有些奇怪，但是异常敏捷，火光中雪亮剑光划过去，一瞬便至跟前。

惨叫声中，5个士兵已然倒下。

再一次出剑后，小虎对着车夫大喊：“赶着马车走！”

车夫似受到了鼓舞，崇拜地看了看小虎，照着指示赶着马车往一条岔路跑了。

舒兰若悄悄地掀开了车帘一角，默默地看了看被士兵们包围在中间的小虎，很想开口叫他，很想对他说，小虎哥，我们一起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十五年来，她活得娇贵，活得任性。可是今天，她知道，一切终将不同。这一生，她懂得不多，可是现在，在听到了那么多来自地狱的哭喊声之后，她本能地想要逃避，她不能让那些人看到她，绝对不能。

或许她不出声，那些人便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于是，她死死地咬着唇，死死地搂着妹妹，恨不能缩进车缝里，永远不会被发现。

不可否认，小虎哥的武功很高，他一个人脱困应该也不难。只是，在目睹了那么多的死亡之后，她隐隐觉得，这一分别，或许就是诀别了。

她睁大眼睛努力地看着那个人，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融进黑夜里。最后，火把的光远远跳动，直至再也不见。

自此一路上畅通无阻。

厮杀声已被远远地抛在身后，渐渐被夜色淹没。

一切恍如噩梦一场。

车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大小姐，前方就是奉节城了。我们进了城就安全了。”

舒兰若直直地靠在板壁上，一手搂着舒若菡，一手紧握成拳，道：“停下。我们在这里，等小虎哥，一起进城。”

向来话多的舒若菡这一路上都异常地沉默，此时，似终于憋不住，颤颤地说：“姐姐，小虎哥哥恐怕......”

突然就觉得喉间哽咽，再说不下去。

舒兰若沉默着，良久，道：“他武功很高，不会有事。我们在城门口等着，五个时辰之后，如果他不来......我们进城。”

车夫想了想，道：“大小姐，奴才觉得应该先进城。现在不进，城门完全关闭，要等到明天辰时才会开启。我们进了城就在城边等着，小虎来了之后会找我们的。”

舒兰若回头看了看，又望了望前方高耸的城楼。

“可是城门现在也已关了。”

“没有关系，应该才关不久，我们可以叫一下......”

话音未落，黑暗里突然响起一声轻蔑的嘲笑声。

火光骤然亮起，火把排成长长的“一”字型，在马车与城楼之间。

又一队埋伏的轩辕士兵。

舒兰若猛然放下帘子。

却已是不能。

一只粗糙的手猛然伸过来，抓住帘子。

刀砍进人的身体。

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