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2/2）

她眼中有泪，什么也没说，但唐少爷什么都懂了。

就是在那一夜，唐少爷彻底死心了，直接离开了殷墟城。

他只是想不到，明月也会有死心的那一天，一转眼就离开了大商，从此再没回来。

明月王姬没有玲珑王姬盛名在外，心思也没玲珑藏得隐蔽。

偏偏苍月皇子又是那般优秀，深受无数女孩追捧。

自然而然，明月受到了无数诽谤与非议。

女人间的嫉妒，就像美丽花园的毒花，一边盛开着最美最真诚的样子相待，一边努力释放着剧毒花粉。

没有谁想起来提醒明月，都眼睁睁看着她被最恶毒的流言伤得遍体鳞伤，还装作无辜。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你瞧瞧写得，多肉麻呀。”

“明月那个小贱人，竟敢喜欢上了她的亲哥哥，还日日来往情诗，这两人偷偷苟且，真是禽兽不如，让人想到就泛恶心，还好我早上只吃了点清淡的。”

“别这样说嘛，我看那个苍月皇子挺好的，就是被这个贱女人拖累了，也是很可怜的啦。”

“他俩有啥可怜的，皇后辛辛苦苦生下这两个孽种，才是最可怜的呢。”

“就是就是...”

奉天门外，来来往往的朝中命妇皆议论纷纷，很快这样的流言就止不住了，连卑贱的宫女太监也敢肆无忌惮地讨论了。

明月躲在墙角，听得一清二楚，待人走后，她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宫女。

那是她今儿早上刚写的诗句，铺在案头怕是墨迹还没干，更从没给苍月见过。

如今看来，竟是整个皇城都已经传遍了，除了她自己宫里出了长舌的女才，真是没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了。

明月宫里贴身服侍的都被赶走了。

这一下，流言愈演愈烈，还有了明确的日期、事件、见证人，若非说的是自己，便是明月也要信了。

流言尘嚣日上，皇后不忍心揭穿责罚，日日以泪洗面，皇帝却无法坐视不理了。

皇帝想，明月毕竟是个女孩，苍月是男子，当然该承担起责任。

于是，寒风瑟瑟的冬夜，苍月皇子在承天殿外跪了一夜，第二天被侍卫抬回自己寝宫的。

苍月皇子受罚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用什么渲染，苍月躺在床上养伤的那几天，到处都是苍月皇子诱拐幼妹的传闻，皇帝听闻大怒，故而责罚。

明月不是聋子，她能忍受自己受侮辱，却不可能听得下去有人污蔑苍月。

所以就在奉天门外，明月王姬一巴掌扇倒了辅国公的宠妾。

皇子王姬殴打宫外命妇，这可是大新闻，很快周围就围拢了一群人。

辅国公的宠妾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凭什么打我！”

“我凭什么？”明月王姬冷哼一声：“你造谣生事，污蔑皇子，以下犯上，我打死你都可以。”

宠妾吓了一跳，倒也不怕明月真的打死她，满心想着拉更多人下水，让明月不好收场。

“你仗势欺人，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你以为打我一个就能堵住悠悠之口吗？”

明月眼神更冷，她扫视一圈，周围的人都退了几步。

“什么实话？信口雌黄，哪来的脸皮说是实话？今日饶你一命，他日再敢见任何人无凭无据诬赖我苍月皇兄，当场打死！我独孤明月说到做到。”

明月手指苍天说完，还没想离开，人们就让出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