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1/2）

大象顶球的表演结束了，班主开始邀请观众入场，与马儿嬉戏。

明月王姬突然举手，就要入场骑马玩。

班主见是一位如此漂亮的大小姐自告奋勇，自然非常乐意，哪里想得到，举手的会是一个不会骑马的主呢。

“不允许！”最后一排阴影里突然响起苍月皇子的声音。

班主已经牵着马儿过来，却见一皇子装扮的贵人走上前来，连忙跪地拜见。

“为什么？我要玩。”明月王姬心里憋着一股气。

她想的是，要是你看我危险都不上来带我，那就干脆把自己摔死算了，也省了这么多烦恼。

“你一个人根本不会骑马，不准玩。”苍月皇子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一把把明月拉到自己身边。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气唐家少爷敢牵明月的手，后来他想自己其实是气明月不听自己的话。

直到失去了她，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他气的一直都是自己。

如果当年他不那么倔强地非要拉明月走，而是陪她玩上一会儿，或许明月就不会心灰意冷得那么快，也许还能坚持等到大傻子开窍的一天。

可惜没如果。

独孤苍月心里憋得难受，大声吼道：“你给我回宫！”

“你吼我？”明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一步一步退开他身边，翻身上马。

“唐胖子，早点送王姬回宫，不然我砍了你的脑袋。”

苍月头也不回地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唐家少爷牵着马，马儿温顺，王姬坐得也很稳。

她其实早就学会了，只是有他在，她怎么可能会说学会了呢，她当然想一辈子当个，一不小心就会从马背上摔下的糊涂虫。

但大傻子走了，糊涂虫糊涂给谁看呢？

那一天，苍月的马戏就看到这里为止了。

马戏团那年离开后再没回来过，多年后，城里又出现了一群很像的戏班。

这个戏班不收钱，日日在城里表演，永远只会苍月看过的前半段。

唐家主一下就知道了，这个戏班没有班主，只有幕后组建的独孤苍月。

“现在还来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嘲笑地看着宁亲王问道。

苍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意义了，只是给我们这样的人提供一个发呆的场所罢了。”

“如果当年你不拦着我，我就带她走了，又何必跟着你这样的狠心人。”

“我不拦着，她也不会和你走的。”

苍月回答得有气无力，仿佛只是回忆那些往事就用尽了所有力气。

唐家少爷当年牵着明月的马，喃喃问她为什么不追上去呢？

明月反问，那他为什么不回头呢？

唐家少爷半跪于地，勇敢地请明月和他离开殷墟城，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并保证自己会一辈子对她好。

那是明月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他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