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树内洞天（1/2）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就一眨眼工夫，红衫少女睁开眼睛一看，方钧没了。他跳起来惊慌地四下乱看，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吓得他尖叫一声纵上树干，一头钻进枝叶间人便没了。

原来这棵老树干已被掏空，那分叉处便是出入口。

红衫少女一走，从西边另一棵大树上跳下一个小花子，身上背着不省人事的方钧。

小花子落地后放下方钧，好像不知如何处置，转了一圈儿，听山下有人在呼唤：“方钧，方钊……”他一把抓起方钧，像拎小鸡一样提到八角亭里，放在那张光溜溜地石桌上。一转身穿出亭子，凌空一跃，相距五六丈远，竟落在红衫少女逃走的树叉上，像小松鼠一样钻进树洞里。

那绿衫少女进洞后，下了三十多蹬石阶才到底，又猫腰走出六七丈远，进入一间大石室，室内灯光明亮，床帷齐全，隐隐漂浮着胭脂气味儿。

绿衫少女轻轻把方钊放在床上，喜爱地摸摸方钊的脸蛋儿，又脸贴脸的摩蹭几下，便回身坐在几旁卸去头上的钗环，嘴里还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他首饰还未卸完，红衫少女便从床边的小门钻进来。他头也未回的问：

“你怎么从树上回来了，那洞口窄，两个人能进来吗？”

问完了没听见答话，回头一看，只有红衫少女一个人。他腾的站起来问：

“人呢？”

红衫少女惊悸未定地说：“丢了。”

“丢了？怎么能丢了？你大瞪两眼看着他没了，也不找找？”

红衫少女宛如丢了心肝宝贝，两眼里泪花闪闪，撅着嘴说：“我扛上他刚要随姐姐走，忽然觉得往后扯，我以为他人没迷过去，放下来一看，他身子绵软绵软人事不知，心里正奇怪，忽然脑袋一迷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人就没了。我一害怕，就从树上回来了。

绿衫少女问：“没有人看见你吗？”

红衫少女说：“四外一个人也没有。我临进来时还在树洞里下了药，凭他什么鬼也不敢进来。”

绿衫少女点点头说：“准是被他同来的人救走了。好在还捞了一个。”

红衫少女问：“姐姐，把他解过来吧。”

红衫少女用手在方钊的鼻上一抹，绿衫少女便去扯方钊的裤子。不料裤子一拉下来，两个少女“啊”的大叫一声，好像看见了什么怪物。

方钊原来是个女的。

四个眼珠瞪得一般大，好半天也没明白过来。幸好方钊醒过来了，一睁眼，要翻身起来，觉得有什么东西绊腿，坐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被脱掉了，吓得方钊大叫一声，刚要下床提裤子，红衫少女一扬手，方钊又迷迷糊糊倒在床上了。

两个少女傻了眼了，本想抓个男人，不料竟抓了个假货。两人看看方钊，又互相对看了一眼，扫兴地同叹了一口气。

绿衫少女说：“妹妹，你把他送回去吧。”

红衫少女一扭身子说：“你为什么不去？我们划拳。”

“划拳就划拳。”

两个人猜开了锤头、剪子、布。红衫少女叨唸：“金刚锤。”两人一齐出手，都是剪子，不输不赢。再出手，都是锤头。第三次再出手，都是布，奇怪地是两只小白手旁边多了一只小黑手，是剪子。绿衫少女尖叫一声，转身要跑，被那只小黑手在腰间一点，站在那儿不会动了。红衫少女扭头一看，从身后转出一个破衣烂衫小花子。

小花子伸出一根小黑指头向红衫少女捅去，嘴里还在唸叨：“你也不是好东西！”红衫少女明明看见那根手指向自己捅过来，却没有躲开，觉得腰上一麻，也不会动弹了。

小花子看看室内摆设，像个大人似的来回踱了两步，先哼了一声才一字一板地说：“不看在你们两个还想把人送回去的分上，我就把你俩统统捏扁。哼，鬼崽子变成耗子了，到处挖窟窿盗洞，青天白日，公然偷汉子！该打屁股！”

乓的一脚，踢在绿衫少女的屁股上，破鞋底儿印出了个泥脚印。

绿衫少女觉出踢得并不痛，他身子不能动。嘴却能动，便笑嘻嘻地问：“花子大爷，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