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过目成诵（2/2）

那两人的脚步声刚走远，门边那个一直伏在桌子上的穷老头也醒了，扔下酒钱就走。无难听见当的一声，往那张桌子上一看，穷老头扔下的竞是一小块银子。转脸看看沈非，沈非小声说：

“是位风尘异人。那个白胡老头出门时，因为个高门矮，低头一侧身，我看见那穷老头飞快地一伸右手，在白胡老头腰间摸出一件东西。”

无难问:“什么东西？”

沈非说:“那东西不大，他握在手里仅露出一点头儿，没看清楚。”

无难说:“这里要闹事儿，我们贪点黑，再往前走几里，找个人家借宿去。”

沈非点头同意，二人吃完饭便出了渭源。

顺大路往西走，走出十多里路没遇见一个村子。无难说：

“这里真是人烟稀少。”

沈非说:“这一带有好多地方叫二十里铺，三十里铺，二三十里没有人家是常事。过了临洮，人家更少。一出凉州那才是平沙万里绝人烟哪。”

无难从未领略过大漠风尘，听沈非说得荒凉可怕，不由心中一凛。沈非问：

“大哥，你怕吗?”

无难摇摇头说:“不人虎穴，焉得虎子。”

沈非说:“大哥，纵然千难万险，我陪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无难握住沈非的手，感激地说:“我们大约命该如此，从相逢之日起，我们就生死与共了。但愿大漠归来，我们弟兄再去灵宝老君庙，坐在后山的花丛中举杯痛饮，共庆今日之言。”

又走出三里多路，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山影，山不太高，却郁郁苍苍，颇多林木。二人走到近前一看，山势坐北向南，好像是一条紧挨大路的土岗子，靠大路这面山坡陡峭，巨石林立，望去俨然如同一头昂首雄踞的猛虎。

沈非说:“天色已晚，找不到人家，我们只好在这里露宿一夜了。”

无难说:“上山去看看，若能找到个石洞之类，也可免得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