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冀北山（1/2）

四方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网，孔眼大概只有一个小拇指宽，抛上铺开天旋转起来，竟把箭全都拦了下来。

昌明趴在地上，哀怨道：“老家伙你早有准备还让我吃这么多苦头。”

“够了！冀北山！”

“哦？老东西，你是向我求饶了吗？”

四方海不说话，那声音又响起“再沉默，我就让你死！”

“等等！”四方海怒道。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声音。

四方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服软道：“北山，我错了。你就出来见见我吧。”

空中静寂，只有北风的声音。成宁南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搞懂这是怎样的爱恨情仇。

好久，成宁南都以为时间要静止了，却看到山坡凹陷一块石头挪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满头华发，腰板硬朗的老太太。

成宁南能看到老头的下巴连着胡须在止不住的颤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让人感受到他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头从怀里掏啊掏，颤颤巍巍的掏了好久。拿出一个纸袋子。

昌明想定是什么稀世珍宝，屛足了呼吸眼都不眨一下的瞅着。

老头轻轻的打开，纸袋里面躺着一颗枯草。

昌明一个踉跄，成宁南认得，那是雪莲草，海拔八千米生长的雪莲草。要取得此草，基本上是用性命去拿。

老太太原本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可一见那雪莲草双手颤抖“你，到底是去了。”说着蹒跚的走过来，好像每一步都承受着难以轻受的重担。

老太太捧起老头手中的雪莲草，转身要示意身边的徒弟，将四人引入山洞中。

周遭静谧，泉水叮咚，伴着火焰揉碎木柴的声音。

成宁南三人跟着四方海和冀北山走进洞中，洞门口不起眼，向洞中走了五十步左右才宽敞些。并排竖着三个分叉洞口，正对着的一个正是这声音传出之地。九只獠牙兽状小丹炉贴洞壁而置，中间围绕着一个天然小池塘。池塘中央有一大股泉水不停翻涌墙，四角穿出一条黑红大铁链，挂住泉眼上方的金色小圆坛。圆坛下放的莲座里起着一股火，经久不息。

只见四方海将衣摆向身后一拂，足下生力，借助身边气流径直向圆坛走去。

“徐清玄步！”东辰低呼。

成宁南的目光始终集中在老头身上，疑惑不止。

要说江湖的风云际会，三十年为一轮回。而四方海、冀北山两大门派则是成宁南爷爷辈的。江湖关于冀北山的传说仅留存下了踏叶冥刀、徐清玄步，四十年前此帮派就销声匿迹，世人对这般武艺也知之甚少。同代的四方海原并非是算得上榜的江湖帮派，却是从四十年前以解毒济世扬名天下。

成宁南的记忆里只有这些，而四方海和冀北山究竟有什么关系，江湖却无传言。或许是年代久了，知道的人也不愿意说，年轻的人也并不知道。或者根本就是江湖的留言本就不真实。

而老头竟然使出了徐清玄步，莫非这老头是冀北山？可他自己自报家门说的分明是四方海。

就在东辰低呼之际，老头将那雪莲草扔进了小金坛，四周瞬间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那老太太眼睛亮的如炬，紧盯着那坛子。

老头将红铁链两两一股握在手中，屏气凝神。大概半刻钟，老头从池上原路返回，息了力，喘息声粗重，哑着嗓子说：“快要齐了。”

成宁南说不出老太太究竟是一副理所应当还是伤心的神色，也可能二者都有吧。

二位老人搀扶着走出中洞口，转进左侧的洞中。这洞中无蜡烛漆黑一片，却格外映出了洞口左斜侧的光！

光来源于一个仅有一人侧身宽的洞口，二老就好像在这洞中生活了几十年，没有任何言语，互相搀扶着，穿过了洞口。

成宁南三人互望一眼也跟着上去。

洞口极长，稍胖的人就会卡在其中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