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喜极难免成杯具，湛湛偏偏来漏气！（6599）（1/2）

“燕白，我也爱你啊！”多么漂亮的话语，燕白觉得自己要高兴到飞起来。

然后真的飞起来了，脚下瓦片一滑，整个人倒飞而出，眼前天旋地转，然后，湛湛出来了。

第一感觉为啥总是痛……

揉揉重伤的屁股，斜睨屋顶那道清风朗月，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骨刀飞出，“萧指挥使，本王还是觉得你去死比较好哦。”

萧指挥使叹气，喜极难免成杯具，偏偏湛湛来漏气，真的是好气哦！

偏身躲过骨刀，绽放出一个自以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你舍得？”

陆湛然没再纠缠，“是阿白胡闹了，给萧指挥使带来困扰，真的很抱歉。”虽然面上并没有抱歉的意思在里面。

风琦萧闭眼，“算了，本想着做戏也能开开心心做完，既然你要喊终止，我也没办法。”

陆湛然捏了捏拳，“若是阿白是真心，你这话就太伤人了，有些你随意放弃的，于我于阿白却是拼命也要保住的，风琦萧，本王最后给你一个忠告，真情经不起太多的别有心思。”

风琦萧神色不变，“你怎么就知道本座是别有心思了？白儿，你自己好生想想，你又何尝给过本座一点安全感，你的真心是藏的太深，还是根本没有，除了你谁也不知道，今天本座可以告诉你，至少上一刻，对着满院月光，本座是付出了真心在说话。”

陆湛然轻抿唇角，“希望如此，本王的话也不变，等哪日你能向本王证明，本王也乐意把真心挖出来给你看。”

风琦萧不置可否，恢复了笑意，“不管现下是真情还是假意，此刻月色如此美丽，岂可辜负这良辰好景，辜负燕白一番心意。”

陆湛然嘴角上扬，冷若寒霜，“坐实流言，你凭什么觉得如此可以将蛇引出洞，不妨亮出你的底牌来，风琦萧。”

风琦萧笑意浅淡，“白儿，活的太明白无甚好处，大智若愚，活的糊涂些挺好的。”

陆湛然冷笑，骨刀如风，转瞬间两人手腕处都多了一道口子，鲜血流淌而下，滴滴答答落在了地面。

风琦萧挑眉，“白儿，你这是何意？要你我骨血相融再不分彼此吗？”

陆湛然摇头，一只小小的幽蓝色小虫自袖中爬出，爬到了白皙指尖之上，两滴鲜血从地上飞起隐没到了其身上，轻笑，“这是月华凝聚培养的蛊，名为缘，若于月下将两人的血喂给它，再将它种入其中一人身上，两人的缘就是不可斩断的了，生死相牵，心意相通，心中真情只能是彼此，只是它的宿主会折寿十年，你可愿？”

风琦萧淡笑，真气流转，瞬间就将小虫子吸摄到了手上，任由其轻轻钻入血肉中，“王爷可满意了？”

陆湛然面色依然云淡风轻，上前一步抱住风琦萧的脖颈，吻下去，轻浅若羽毛拂过，一触即分，“本王暂且信你。”

风琦萧微笑，紧紧抱住陆湛然，月色清辉落了满身，心中余了一派凉薄荒芜。

什么时候开始，真情需要蛊种牵引才可坚定不移？

一夜无言，各自心思百转，惆怅挣扎。

宋府，宋大学士捂着满是鲜红的胸口，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平静万分，“本官就是死了也不会把你想要的交给你。”

鹤砚眼一红，一刀深深捅了下去，“你夫人，你儿子，都真不在乎了？”

闻言，宋大学士笑意愈加讽刺起来，“若不是你，本官好好一个家何至于此？夫妻离心，父子成仇！”

鹤砚露出狠戾神色，拔出刀，“既然燕白给了你更大的筹码，让你铁了心背叛我，那么，我保证，宋家，三日内，鸡犬不留。”

说完，鹤砚头也不回就走了。

刚要推开门，鹤生走了进来，“砚表弟，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听见这兄弟寒暄一般的语气，鹤砚笑得玩味，他可不记得和这位生表兄有什么可以寒暄的交集。

“鹤生，”鹤砚轻轻把沾有宋大学士鲜血的刀架在了鹤生脖颈上，“做燕白的狗，很开心？”

鹤生微笑，“砚表弟说的什么话？为兄愚钝，有些不懂，还是请表弟说明朗些。”

鹤砚低笑，“告诉燕白，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哪怕陆桥帮她，她也注定败于我手。”

鹤生笑容未动，伸手拨开刀刃，“砚表弟却是误会为兄了，鹤家与皇室关系微妙，为兄到底是鹤家的人，心中自有分寸衡量，为兄此来，与王爷全然无关，乃是奉了家主之命前来跟砚表弟说几句话，希望砚表弟大局为重，适可而止。”

鹤砚大笑，神色几欲癫狂，“家主？你是说鹤谭？他算哪门子的家主？连神坛都不曾给予肯定的人，也敢称家主？”

鹤生闻言脸色一霎苍白，咬牙，“虽神坛未降临祝福，但父亲继任家主乃是众望所归，你凭什么质疑？”

鹤砚觉得好笑极了，现在的鹤家人都这么天真？先是鹤砚，再是鹤樊，如今又是鹤谭鹤生父子，“鹤生，我要想让鹤谭不再做这个家主，很容易，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放任他吗？”

鹤生不答，琢磨着鹤砚话里的意思。

鹤砚却径自说了起来，“因为，鹤家自取灭亡，不值得救，鹤谭却妄想力挽狂澜，这不好笑吗？我真的很好奇鹤家毁在他手上时，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那你呢？你也是鹤家人，伙同几位长老在鹤家拉帮结派手足相残兴风作浪，你又图什么？”鹤生吼道。

鹤砚眨眨眼，笑意凉薄，“我活了上千年，看透了许多，什么血脉相连都抵不上利益的牵连，我和几位长老不过各取所需，我给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至高权势，他们则将鹤家交给我任由差遣，而此间鹤家的存亡，与我并无关系，只要我要的，鹤家可以帮我得到就够了。”

鹤生听得心惊，鹤砚这是把鹤家当做棋子利用，甚至可以说是弃子，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弃若敝履，他是真的不把鹤家当成家族，不择手段若此，可还能称做一个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

鹤生的声音嘶哑得颤抖，紧紧盯住鹤砚。

鹤砚抿唇而笑，邪魅无比，“你问燕白吧！她知道的。”

“本王知道什么？”燕白推门而入，手中骨刀鲜红，淡淡血色的眸中嗜血光芒闪烁。

“大概是知道他活不长的事实吧！”风琦萧金面上满是模糊血肉残渣，手上长剑银亮冰寒。

鹤砚脸色大变，猛然出手，招招凌厉。

风琦萧笑了两声，举剑迎上，游刃有余一般，“哟，王爷，咱好像踩着猫尾巴了，可都炸毛了。”

燕白站在一旁抱臂看戏，“这很难知道吗？怎么砚少爷这么气急败坏不敢置信？或者你认为本王是知道什么？是工部许侍郎所在的许家是你埋了百年的暗棋？还是指多年前宋遇偶然撞破的所谓神迹？抑或宋大人一直拿捏不撒手的血玉玺印？”

鹤砚神色张狂，“果然是我小看了王爷，不过王爷知道的还不够多，所以，还是赢不下这局。”

风琦萧长剑一挥，拉开了距离，低笑，“王爷不知的，未必本座不知，锦安卫百年传承根基，总归有几桩秘事还是有所记载的。”

鹤砚拉开唇角，“萧指挥使指的是先帝西妃与鹤家上代家主之间的秘事，还是泓王爷云游多年别有所图的事儿？”

风琦萧神色不变，“西妃与上代鹤家主苟合诞下双生子，一子过继至太后膝下，赐名华成，自小体弱，五岁溺亡湖中，另一子则养在了鹤家，赐名砚，鹤砚，这就是你笃定可以全身而退的底牌吗？混淆皇室血脉，此等大罪，泓王爷避而不见已然全了西妃当年的救命之恩。”

鹤砚却笑得高深莫测，“你以为泓王爷这些年满大昭的走，不顾儿女，为的什么？他是为了复活西妃，滑天下之大稽啊，萧指挥使你说是不是？传言伉俪情深的深情王爷，可真是情深！当初泓王妃和大公子被送去西岐，王爷可是出了大力呢！所以啊，我的底牌可不是王爷的感恩，而是王爷的深情。”

风琦萧身体一颤，根本做不出反应来，一直敬爱的父王，怎么会？

“萧指挥使，回神，当心。”燕白提刀拦下了鹤砚的攻击，淡淡道，语气里微有警告。

风琦萧心神一醒，不论鹤砚话里真假几何，现下最重要的可不是纠缠这个，朝燕白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然冷静下。

鹤砚却笑得越发癫狂起来，“燕白啊燕白，你机关算尽也不过如此，萧指挥使，或者称你为大公子，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杀死了你的母妃吗？她死得可真是惨哪，我看着都要落泪了！”

风琦萧神色大变，“我母妃过世，你在场？”

“是啊，看的一清二楚呢！摄政王，你说是不是，那个场面呀，真真是一生难忘，忍不住想要和别人分享一番。”鹤砚弯起眉眼，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燕白神色有如冰凝，喝道：“鹤砚，够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鹤砚低低一笑，“只是闲聊罢了，你们绊住我拖延时间，我当然也是一样想法啊！彼此彼此，何必动这么大的怒？王爷这是对大公子隐瞒了不少事而愧疚心虚不成？”

“本王问心无愧。”燕白脸色难看，字字都是从牙缝当中迸出来的。

鹤砚偏头，凑近了风琦萧，问：“王爷说她问心无愧呢！那大公子觉得问心有愧的是谁呢？他就在我们当中呢！”

风琦萧感觉自己真的要疯掉，所有思绪一团乱麻，理不清，想不透，红着眼看着燕白，一言不发。

燕白咬牙，挥刀砍向鹤砚，心中千百情绪火山爆发般，亟需一个渠道来宣泄。

鹤砚任由燕白发泄式怒砍，笑眯眯的，“王爷这就怒了？当真心里有鬼啊！王爷这样子真是美极了呢，也像极了当年柔妃过世时的模样。”

燕白心口一阵抽搐，气血翻涌，眸色青黑一片，“燕斐城在哪儿？”

鹤砚摇摇头，“主人的下落，我一个做下属的怎么有权过问呢？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去清理门户了吧，儿子太不听话，虽然不至于要了命，但总得给些教训，叫人长长心。”

燕白攥紧拳，收了刀势，反手把刀往地下一插，勉力稳住身形，谢臻，还是燕越？杀不得的，只能是燕越，不过西岐王庭再是龙潭虎穴，也未必不能捅出来一片明朗天空。

“当年你是谁？鹤砚不可能出现在西岐，本王母妃的死与你可有干系？”燕白平稳了心情，问道。

鹤砚露出一个奇异的神情，微微偏头，如今的燕白真的像极了当年的柔妃，“当年啊，我是楼陵，柔妃之死王爷不该问我，该问主人才对。”

燕白闭眼，楼陵吗？难怪……，“楼陵就是风华成？”

鹤砚颔首，“不错，我附体的条件自然是鹤家血脉，不论楼陵还是鹤砚他们的身体，我都满意极了。”

燕白继续问，“我母妃收养楼陵，何人指使？”

鹤砚眼中流光溢彩，“不妨猜猜？谁有能耐把一国皇子送到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