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月光下的告白!(6456)(1/2)
“咳咳,乖徒儿,想不想听听为师跟你说道说道方才王爷和宋大人打的哑谜?”风琦萧收住笑,问道。
宋遇颔首,“请师傅赐教。”
嗯,孺子可教,风琦萧一脸的不怀好意,慢慢开口道:“这其中玄机啊,可全在你随身佩戴的那块玉佩上,只可惜你这个书呆子对玉石毫无了解,那块玉可是独产于青州的阳燧玉,阳燧玉本身色泽晦暗,玉心中有青灰之色,但若是接触到蓝水香其光泽就会变得更加隐约澄亮,你现在可明白了?”
宋遇恍然,蓝水香乃青州鹤家独门配方的香料,普天下,出除了鹤家人,旁人不会用,阳燧玉虽然四处皆可买到,但沾染了蓝水香的阳燧玉,若说与鹤家并无联系那当然不可能。
而拿到了这块玉的摄政王显然对事情十分了解,本不必找父亲询问就可铁证如山,却还要多此一举,那么必是有所图,图的无外乎他父亲的态度。
而父亲先前表现看似对他母子不管不顾,实则用心良苦,避让话题又何尝不是变相的服软。
王爷执意留在花园,想必只有一个原因,轻声低喃:“瞒天过海,以逸待劳。”
宋遇如此理顺了所有,心中不由一个寒颤,心思缜密若斯,当真可怕。
风琦萧见了宋遇表情,心中甚是满意,没错,他指点这个笨徒弟就是要让他树立起燕白不好惹,一定要小心远离敬而远之的心理。
抿抿唇,道:“不仅如此,更准确说来是围魏救赵,布瞒天过海局,实则以逸待劳,守株待兔,顺便偷梁换柱,反客为主,逼蛇出洞而力打七寸,你且好好看下去,若能把每一步都研究透彻了,你的兵法也就算大成了。”
宋遇似懂非懂,记下了,为啥他总觉得风琦萧这语气里有那么一点小骄傲?
“乖徒儿啊,为师给你布置个任务,也好看看你做事的能耐。”风琦萧忽然道。
宋遇赶忙拱手,“师傅尽管吩咐,徒儿定当竭尽所能。”
风琦萧状似满意的拍拍宋遇的肩,“很好,你出去散布开一条传言,就说摄政王对泓王府大公子霸王硬上弓,白日宣淫,误了朝事,转日就另结新欢,还是泓王府小郡主,简直左拥右抱佳话一段。”
宋遇差点没被风琦萧拍趴下了,这话要是真的传了出去,他小命还要不要了?!
风琦萧笑眯眯的,“王爷怪罪下来的话,自有本座顶着,你怕什么?若是这样就不敢了,可就是本座看走了眼,你实在难堪大任。”
宋遇嘴角抽搐不已,半晌才点点头,应道:“是,徒儿这就去办。”
“哟,本座今日政事实在繁忙,未来得及去找王爷,王爷可是想相思本座的紧,半刻都等不得就来找本座了。”风琦萧看着一脸沉郁的燕白,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笑嘻嘻道。
燕白脸色变幻了几个颜色,转身,“风琦萧,如果你所说的让本王信你的行动就是一步步把本王紧紧束缚进你谋算的泥潭,本王即使信了天下人,也独独不敢信你,信任,不是谋算,你好好想想。”
说完,燕白走了出去,风琦萧愣住,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或许他的初衷不是算计,但到底掩盖不了他确实算计了燕白的事实,或许,他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
这段感情,他究竟存了几分的真心,几分的谋算,他自己都不知道。
燕白走入夜色,月光寒凉,燕白不由紧了紧披风,仰首,黑夜无边,从没有哪一刻让她如此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境。
心里那道影子,是她无尽深渊的救赎,哪怕其中并不纯粹,她也骗不了自己,风琦萧于她,是那个红尘涛涛万人独吾往矣。
今日的算计,也没能叫她收回这份心思。
深深淀下一口气,抬步,没入暗色。
风一动,烛火熄灭,一室幽深,唯有风琦萧一双眼睛灼灼明亮,潋滟芳华。
城郊,皇觉寺。
燕白站在古刹之下,缓缓叩拜。
半晌,拾阶而上,每一步都极沉极稳,愈发坚定。
走到尽头,一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背对着她,口中念念有词。
燕白双手合十,声音有些寒凉的喑哑,“方丈,深夜打扰,着实惭愧,可否请方丈为小子解一惑?”
老和尚长舒一口气,转身,目光有些悲悯的怜爱,“王爷之惑,恕老衲无能为力,须知万事有定数,我等凡夫俗子岂可擅自窥探,甚至更改,老衲惟一言可赠予王爷,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红尘万丈,行路由心耳。”
燕白抿唇,沉声,“谢方丈指点,小子受教了,今日恩情,燕白谨记于心,来日必当奉还。”
方丈没有接话,双手合十对着殿中佛像鞠了一躬,“阿弥陀佛,凡世因果轮回,施主当不违本心,量力而为,好自为之啊!”
燕白颔首,不再停留,径直下了佛堂。
“燕一,去帮本王准备一些东西。”
回春堂,偏房。
谢臻一脸怨念地给宗政无名上药,疼得宗政无名龇牙咧嘴,他什么时候惹着这大爷了,他疼得冤枉啊。
“哎哟,臻爷,您轻些好不,在下的皮是烧麻了没错,但还是有痛觉在的呀!”
谢臻扬眉,“爷的温柔是留给爷未来媳妇儿的,怎么?宗政公子是觉着比爷媳妇儿要娇贵?”
宗政无名噎住,“媳妇儿还没影儿,就开海口了,得,您可劲儿抹,在下受不起您老的温柔。”
谢臻呵呵一笑,眼神幽暗,他还真是故意的,这个宗政无名,欠抽。
“怎么打算的?鹤砚,鹤家的那些老疯子,燕斐城,还有西岐王庭的那些活死人护卫,你是个什么想法?要怎么处理?”
宗政无名不言,他能有什么想法?拿鹤砚当了十多年的兄弟,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无可回头,至于西岐的糟心事,他未深入,但也间接成了帮凶,罪无可恕。
谢臻眼神微动,“罢了,反正咱做不了一路人,要合作也是将来,眼下你既然恢复了大半,就先把那老大夫给解决了好。”
宗政无名沉默半晌,才慢慢点头,“我会和何大夫聊聊,确保王爷的布局顺利。”
谢臻点头,三下五除二把药膏圈抹好,起身,“爷还有事,都守着你三日夜了,累死了,就先走了,你好好在这呆着别乱跑,找何老头说说话下下棋什么的,等小白传唤再下一步动作。”
“成。”宗政无名起身,披好衣服,神色不明。
谢臻出了回春堂直奔摄政王府,还未进门就被风凌初拦下。
风凌初看着一身皱巴巴,明显几日未打理自己的谢臻,一脸的嫌弃,张臂将人拦住,“你要去干嘛?”
谢臻挑眉,他要干啥关这个小毛丫头什么事?侧过身子就要走。
风凌初巧笑嫣然,“尘土满面的,跟刚从泥坑里滚出来一样,不打理干净了休想进去。”
谢臻黑脸,他这一身狼狈为了谁?竟然还要被嫌弃,有没有天理了,一下子倔脾气就上来了,梗着脖子道:“若爷就是要这样子进去,风小郡主,你待奈我何?”
此话一出,风凌初本来玩笑的心思也给涌上来的怒气掩盖住了,笑得讽刺,“摄政王府不接待泥鳅。”
说他是泥鳅?有他这么帅气逼人的泥鳅?谢臻抬手重重搭在风凌初肩膀上,“爷累了三日了,懒得同你计较,现在让路,爷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否则,莫怪爷不留情面了,这摄政王府现下轮不到你个小丫头做主!”
风凌初眼神一冷,反手扣住了谢臻,“臻爷,本郡主要做的事,不分时间场合,是一定要做成的,比如今日,若臻爷一直叫本郡主看不过眼,这大门,一步也别想踏进去。”
谢臻怒极,本来身体已然疲乏,恨不得沾床即睡他个三天三夜的,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径直拔出腰间佩刀,寒光冽冽。
“你让不让?”
风凌初寸步不让,也抽出了一把软剑,直指谢臻,“本郡主说得很清楚,绝对不让!”
谢臻眼一眯,刚要举剑挥下,只听一声冷喝,“谢臻,初初,给本王住手!”
燕白快步走到两人之间,一手夺下一把兵器,狠狠砸下地,怒道:“大半夜的抽什么疯?要打给本王滚远点打,还是三岁小儿不成,几句口角就要掐起来,当本王的摄政王府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胡作非为的?”
几声怒喝落下,如白日响雷在两人耳边炸开,深深几个呼吸平静了下来。
风凌初狠狠剜了一眼谢臻,抱住燕白的手臂,轻轻摇晃了几下,“阿白,对不起嘛,是我冲动了,可你看谢臻,这灰不溜秋的样子我怎么放他进府,以后规矩怎么立?”
谢臻刚要开口反驳,却发现燕白脸色惨白,定睛,“小白,你怎么了?”
风凌初也看见了,忽然觉得手底一片粘稠,触电般放开了燕白的手臂,脸色一变,“阿白,你的手……”
燕白闭眸缓了缓,低声,“回来时遇见了几个不长眼的,进府再细说。”
两人也顾不上斗嘴纠缠,连忙跟着燕白进了王府书房。
“燕三,去打盆水过来。”
燕白淡声吩咐。
风凌初关上门就立马跑到燕白旁边,小心翼翼卷起她左臂的衣袖,露出一道半尺长的大豁口,眼即一红,“怎么会这么严重?”
燕白冷笑,“伤口倒是其次,本王最为好奇的是,西岐蛊虫什么时候成了如此烂大街的货色。”
谢臻脸色大变,上前猛抓起燕白的手,仔细查看伤口,果然伤口里面尽是蛊虫蠕动,少说也有上百只。
虽是是幼虫,但蛊虫炮制极为复杂困难,随便一出手就是上百只,不可谓不大手笔了,背后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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