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诗文相会（2）（2/2）

如今能亲眼见着这两位，杜仲鸯倒真真觉得自己这一趟出宫，收获挺大的。

李贺见到李纯后，举手投足间都多了分不自在。杜仲鸯在一旁见到，能够理解，却又觉得感叹——他怎么会想到自己曾经轻慢过的广陵郡王，会成为当今的圣上，成为他的君主。

颖师和尚朝着杜仲鸯和李纯两人问了好，又让两人随意坐下。

李纯这边坐下了，其余三个人却不敢坐下，只垂头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直到李纯出声说了句“在外一切从简，不用拘礼，都坐下吧”，韩愈等三人才敢坐下，但始终是与李纯和杜仲鸯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

杜仲鸯也察觉到此时气氛的尴尬，她本来是想跟颖师叙叙旧的，但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开口。

颖师却是平静从容的很，一视同仁，给他们几人都沏了杯茶水。

杜仲鸯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水，仿佛还是原来的味道，苦中带甘，茶香萦绕不绝。

她缓缓地将杯盏放下，看先颖师道，“法师，当初你我最后分别时，也是喝了这样一碗茶。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十二年过去了，如今见法师你身体康健如常，我这心里也实在高兴。”

颖师颔首道，“是啊，老衲未曾想过还有这般缘分，能够与女施主，还有……再次相见。”

他话中停顿的间隙，目光分别在李纯和李贺脸上停了两下。

杜仲鸯先是一怔，随即心头一怔惆怅，手中端着的茶碗也变得无比沉重起来。当初，她和李景昭，李贺，李纯四人一同去栖霞寺听颖师的俗讲，听颖师弹琴。现在，她和李纯、李贺都在，李景昭却早已与世长逝，化作一捧黄土。

沉默半晌，李贺冷不丁出声道，“颖师，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再听你弹奏一曲？当年你一曲琴，让我这么多年都未曾忘却。想来圣人和杜娘子也一样吧？”

他还是称呼她“杜娘子”，也不知是不是杜仲鸯的错觉，她总感觉李贺刻意将那个称呼咬的很重，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李纯抬眸，幽深的眸光瞥向李纯，语气带着几分威压，“李卿，她乃朕的淑妃。”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不悦，李贺却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只眯着眼睛，低着头道，“还请圣人恕罪，臣大概是认错人了。微臣曾经在金陵栖霞寺认识一位杜娘子，长得与淑妃娘娘有几分相似，所以微臣一时口误……”顿了顿，他又道，“哎，微臣实在糊涂了，微臣那位故人不过是一平凡娘子，哪里能与天姿国色、高贵雍容的淑妃娘娘相提并论，也请淑妃娘娘莫要怪罪于微臣。”

他一口一个恕罪，可分明是不带怕的。

若是他真的畏惧皇权，又怎么会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说这么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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