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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再回夏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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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陵候府。

蔺之儒正在翻阅医书,提笔记录着什么,写到一半,他忽的停住手中笔锋,低头看向那两株醉蓝叶。片刻间,眼眸轻转,不知在想了些什么,直到沙苑唤了他两遍才回过来神。

沙苑容色沉重:“皇上来了。”

皇上?

蔺之儒眉间凝了一层。

因寒冰烈火的谣言,多方势力齐聚龙海,此事与公主有所牵扯,皇上自然也跟着一道去了,后来生出一系列风波,便又辗转去了决谷。

此次回程,两人并未同行,公主竟提前一日至此,皇上,却是慢了一日。

如今公主已恢复记忆,下定决心再去夏朝,不知皇上这边,又是该如何。

搁置了笔,不思片刻,蔺之儒一抬起头,便只见皇甫衍已经跨门进来,他忙起身相迎,低了一礼。

皇甫衍入了房门,瞄了眼沙苑,再看向蔺之儒,免了礼。随即走了几步,瞥见桌上的锦盒,皇甫衍坐在了主座之上,声音悠沉:“听说,你找到了醉蓝叶?”

皇上的消息倒是传的快。

蔺之儒轻一点头。

“说说吧,夏王问你什么了?”皇甫衍再问。

醉蓝叶世间罕见,无处可寻,听闻夏朝赵家因缘际遇得了几株,便日夜照顾悉心栽培,繁殖了些许,但可惜自赵家抄家覆灭后,此物被一些无知的人毁去大半。

蔺之儒一直确信,此物定还有幸存,并且唯一能拿出此物的,天下只有一人。他也很清楚,夏王不会轻易交出这样重要的东西,必定是要以物换物。

而面前这位君王亦非好唬弄之人,这点小事只要一查,便能一清二楚。何况夏王以正门入候府,想不让人知道也难。

蔺之儒也未曾想要隐瞒,微微跪坐在案桌对面,提笔写上了几字。

皇甫衍接过纸条,端详着条子上的字迹,纸条上虽只有潦草两句,却也说的大致清楚:夏王以醉蓝叶为酬,问,清风凝香丸是否可救故人。

故人,故人……

夏王的故人,他当然知道是谁。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夏王亲临龙海的原因是什么,为了奇珍异宝大可不必,为那寒冰烈火只是无稽之谈,若是为灵丹,更是说不通,夏王何曾是贪恋长生不死之人?

不过如今,他可总算是明白了,心中不免轻轻嗤了一声。

夏朝在皇宫必定也有几个见不得人的耳目,何况他又昭告天下,寻求良方药草,这么大的动静,夏王知晓阮以素病情,也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夏王似乎对阮以素仍为上心。

哪怕,这个女子,已在他后宫之中。

皇甫衍略微沉吟思索:“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蔺之儒给了个回答:“未必。”

“未必?”皇甫衍见着纸条上的二字,重复了一遍这个回答,深皱眉头,久久出神,把写着这两字的纸条拽在手心里,反复揉搓。

他从灵台山回来前,又去了一趟决谷,他知道,寒冰烈火和灵丹都是明皇留与她的东西,她这么大动静去拿,定然是对她很重要。寒冰烈火已落入白衣女子和夏朝手中,但这灵丹……

南宫祤明明想要,待在决谷多日,却碍于脸皮薄,一直不曾开口向白萧笙索求。后来,他去问及灵丹的时候,白萧笙却告诉他,南宫祤走之前也问过相同的问题,而且,灵丹已物归原主。

天下灵药,若连阮以素的命都救不得,岂不可笑。

“你如此回答,模棱两可,夏王未必深信。”说来,皇甫衍心底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南宫祤明知不可为而为,非要去夺来一试的话,只怕,她会有麻烦。皇甫衍说道:“她手中有着天下一等的灵丹妙药,此番前去夏朝,只怕危险重重,你的人务必要护她平安无虞。”

蔺之儒动了动眸子,颇为意外。

皇上与夏王皆是白萧笙门下,而白萧笙此人是个难以打交道的江湖人,把灵丹归还于她,绝对不是物归原主这么简单的理由,皇上与夏王两人都知道灵丹在她手中,这不足为奇。

想来,皇上也觉得夏王会夺灵丹。

蔺之儒意外的是,公主也说过,皇上知道她要去夏朝,却无阻拦之意,当下之意应当是默许,她决心已定,他亦是无法阻拦,只有倾其所能助她。

可是,既知危险,为何皇上不自己派人确护公主安危?反而要叮嘱他?

皇上明知公主一直恨其入骨,难道就不怕公主此去夏朝是要与夏王图谋?真的要如此任由公主在夏朝胡作非为?

按照以往,皇上怎会如此放任公主……

皇甫衍望着蔺之儒奇怪且意外的脸色,他又怎会察觉不出什么,若是以往,他定是会派人时时刻刻监视她,更不会让她这般偷偷摸摸名不正言不顺的去夏朝。

他知道,她与蔺之儒的关系非比寻常,就像他给夏朝公主下药,她宁愿遣人来找蔺之儒取解药,也不愿去求他。

他困的她越深,她越是反抗,丝毫不对他服软妥协,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连蔺之儒都不如了。

看着那两株醉蓝叶,皇甫衍脸色暗了半截,沉声沉气:“蔺之儒,你的其他小心思,我当没看见,也不过问,但是她的事,你若敢有半点瞒我,我绝不饶你!”

房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静的连沙苑都觉得有点胆寒。

蔺之儒容色一禀,手贴额,郑重扣礼。

似是说,臣不敢。

无论如何,蔺之儒都不会忘记君臣有别。

沙苑一见此,忙是跟着掀衣一跪:“少爷绝不敢欺君瞒上,公主若有何动向,定如实汇报。”

待皇甫衍面带冷色挥袖离去,沙苑这才起身去把自家少爷扶起来,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皇上对丢失解药一事并无问责之心,连提都没提,想来此事对皇上来说并不重要。忧的是,少爷给皇上与夏王的答复,并不一致。

沙苑看着自家少爷松缓了口气,似是一扫雾霾,心定清神,沙苑忽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便故作一脸哀愁,说出自家少爷的心声:“我方才还一度担心,皇上这回会不会为了沅妃,又要与公主翻脸。少爷想必也有这番顾虑,要不然,又怎会欺君说出未必二字。”

“莫要胡说。”蔺之儒唇语一动,微微严肃。

“哪里胡说,皇上待公主从来是争锋相对的态度,公主失了记忆,还偏要不顾一切强求公主记起来。皇上对沅妃却是宠爱有佳,寻求天下良药,只为吊她一命,这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就差为沅妃豁出命去了。”沙苑抬了抬眉眼,却难得笑了一下:“可是,皇上却不问这灵丹是否可救沅妃。”

蔺之儒轻轻动唇:“君王心思,少猜。”蔺之儒回到位子上,轻轻盖上装有醉蓝叶的锦盒,然后唇边微启:“皇上方才进来,面色苍弱,似是身上患伤。”

沙苑是习武之人,皇甫衍一进来便也有所察觉,只是没敢提,如今听自家少爷提起,便皱眉不解:“皇上有伤,为何瞒着,不让少爷知道?”

蔺之儒目色沉稳,唇瓣微启:“这几日,不曾听说有何刺客行刺,夏朝的人自顾不暇,应该不会有机会伤人。”

“难道是……”沙苑有个猜测,但不敢明说,沙苑容色一愁:“少爷,您说,皇上与公主的关系,如今到底是好是坏?”

蔺之儒眉目暗沉,未曾回答。

沙苑一时间竟然有些猜不透,若是说好,两人从决谷回来却未同行,若是说不好,可他看两人的言辞举动,却不似以往。

公主眉眼间虽冷,但提起皇上时,那股恨意怒意不似从前浓烈,而皇上对公主的所作所为,也少了一丝争锋相对,目中减了几分凌狠锐厉,多添了些沮丧颓然。

也不知,两人又生了什么别的争执。

总之还是有些不对劲,明明皇上之前一心想让她恢复记忆,如今得常所愿,反而又不太欢喜。

沙苑想到候府另一座院落住着的人,皇上此次出来,其实是带着沅妃一起,后来因要去龙海,恐有危险,又听闻少爷在汝陵候府,便将她安置在此,直到现在。

皇上有伤,应该是直奔那院子了。

好歹沅妃到底也是会些医术,看些小病小伤倒也无碍。只是沅妃自己的病,一日不松口诊治,越拖只会越严重。

候府院落。

灯色落下,房中早已亮起烛火。

椅榻上,素衣女子旋靠着,手中捏着一本书,但却久久不曾翻页,婢子铺好床褥,打理好一切,才缓步过来,见此一幕,不忍提醒道:“娘娘夜里还是少看些书,仔细伤了眼睛。”

素衣女子醒了神:“你先睡去吧,容我一个人再看会儿。”

“娘娘整日无神,奴婢不放心,还是让奴婢陪着吧,好给娘娘掌灯。”婢子拿起一盏烛火,小心蹲下,伏在椅榻旁,好让女子旁边的灯光亮一些。

素衣女子合上书册,无奈道:“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在罚你,行吧,我这就去睡。”

婢子连忙把烛盏放下,接过书册,微微一笑:“娘娘向来体贴奴婢,怎舍得罚。”然后婢女起了身,正想着把书册放回架子上,一回身,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抹紫衣人影。

婢女惊得半天没句话,直到那紫衣人影走近来,将婢女手中的书册抽走,淡声说了句:“下去吧。”

眼见紫衣人影随手翻了翻册子,一边已经走到了椅榻边,素衣女子亦是惊了惊,已连忙从榻子上起来,想要行礼,却被阻止了。婢女才回过来神,又兴奋又激动的,话语断续道:“奴……奴婢告退。”连忙小跑了出去,带上了门。

皇甫衍将书放到一边:“你以前,不是不爱看这种杂书么?”

素衣女子眉色一敛,此次出宫,一波三折,说是带她出来散心,连朝政都不理,陪她去故地一游,却没想半路他便丢下她去了龙海,她住在汝陵候府,等了多日,难得再见他一次,他却转夜又跑去了灵台山。

她知道,能让他如此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天下间恐怕只有一人,这些日子,他一直辗转多地,也一直都是为那个人。

那个女子,跌入雪山未死,消失了快两年。

应该再过不久,那女子是要回来了。

此刻三更半夜,他一回来便入她这院子,素衣女子心底有些意外,何况,他与自己昨日见到的故人,几乎是一前一后,难免让她有所疑虑。素衣女子目光撇向那本杂书,说道:“人是会变的,以前喜欢的,现今未必喜欢,以前所不喜的,如今也未必厌恶。”

他嗤嘲了一声,似是认同这个道理,却又无法想明白,喃喃道:“她以前也喜欢看,但后来,却说这些杂书幼稚无趣,通通给扔了。”

素衣女子皱了皱眉,能让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想必又是在那女子处受了什么气吧,素衣女子琢磨了许久,才转了话题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要歇在此处?”

他没说话,开始一层层的解开他自己的衣服,直到敞开里衣,肌肤微露。

素衣女子微微一惊,看见他腰腹处缠了纱布,那抹伤,染了深深的红色,女子又诧又忧,上前碰了碰,眉色凝皱:“你这伤……怎么回事?”

他坐在椅榻上,转而又微斜躺着,双目空神,唇白苍弱,没有表情的说道:“给我换药。”

素衣女子容色微急,转身便去翻箱倒柜,拿出常用的创伤药,小心翼翼给他敷上。

她的包扎动作熟练,如是习以为常。

只是这次的伤,似乎比以往重了些,以往给他敷伤至少会同她说几句话,会谈及那个女子,这一次,他却好像很累,什么都不想说,只是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腹口处,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她看了有些不忍,他每回出去回来,总是伤痕累累,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伤会是怎么来的,天底下有谁能伤得了他呢。敷完药,她轻声说道:“解忧倒是心狠,一点都不心疼,每次都刺同一个地方。”

他动了动,手掌覆在伤处:“她那么恨我,捅这么几下又算什么。”

“你就是太纵容她了。”素衣女子低了低眉眼,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解忧不肯回来,所以,你们起了争执?”

他未曾睁眼,也不回答她的话。

见他不言,素衣女子只好不再追问,轻叹一声,刚要起身去收拾一下桌上遭乱的瓶瓶罐罐,却不料,还未起身,他突然伸手,锁住了她手腕。

素衣女子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视线轻瞄,又望向他,很不明白。

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与她对视,嗓音醇厚:“听说,昨日有人寻你琴声,误入了这院子?”

她心中一紧。

他刚回来,竟然连这都知道。

昨日那位故人,出现得太过蹊跷,果然是绝非偶然。但她并未与那人多交谈几分,自认为没有差错,没理由惹人生疑。

她禀住呼吸,不缓不慢说道:“那人本是入府祭拜魏老夫人,一时迷了路,他寻我琴声,想必也精通音律。”

他又问:“那人可有惊到你?”

“自然是有。”她将他的手放下,坐在椅榻边侧,笑看着他:“我怎么说,也算是你宠妃,这私会外男,是什么罪?”

他紧紧的看向她,忽然说:“你信我吗?”

“当然信。”素衣女子很肯定,开玩笑般的说道:“回了宫,无论什么谣言蜚语,你会护着我。”

宫中的谣言蜚语日日换新,他怎会有时间理会,她此次随他出来,想必宫中那些女人,不会多给她好脸色。想了片刻,他没有转弯抹角:“既然带你出来,护你也是应当,只是你的病,太医都瞧不出什么,蔺之儒此刻也在候府,你若松口,我随时可让他帮你诊治。”

她笑意的脸容微微一暗。

“还是不愿意?”他沉允出声。

默然片刻,她摇了摇头:“我的病,只是小事,我自有法子。”

他从椅榻上起了身,理了理敞开的衣裳,曼斯条理的将衣服一点点系好,然后弯了弯眉目,对她说道:“你还是不够信我。”

她容色沉重,却说不出话来。

如若他知道她往日身份,会如何看待?还会留着她吗?

她不够信他,也不信蔺之儒罢了,蔺之儒给她开的那个方子,其中一味醉蓝叶,根本不是治她的病所需要的药,而她也知道,当今天下,醉蓝叶只有一个人才会有。

昨日,那位故人出现在此,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味药?

“再这么撑下去,你会没命的。”他看着她,不是很懂她宁愿不要命,所坚持的是什么。

素衣女子怔凝了半响,从未想过会从他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有这样一丝的关心她,也许正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强迫她做什么,所以,她偶尔也会有这么肆无忌惮的时候。

她突然欣慰了些许:“我无父无母,从小寄人篱下,从我懂事起,我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在这世上,能让我执恋的东西并不多。”

他拧了眉目:“那你现今留恋的是什么?”

她执恋的,与常人并无不同。

就如他的执念是冥解忧,冥解忧的执念,却是另一个人。

她起了身,清然微笑:“想必你今晚要歇在我这,我去给你拿床被褥。”

———————

解忧与燕麒燕嫆叙旧,在他们住处宿了一夜,她深知自己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待,燕嫆也只叹了声气,未做挽留。两人又寒暄几句,她才抽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吩咐燕麒照顾好自己的妻儿,若有什么仇家为难,可拿她留下的信物去找蔺之儒相助。

望着挚友离开,燕嫆隐隐担忧,想起解忧身上的那些刀剑伤痕,伤口那么深又还未好透,又有那么多仇家,如今又要只身一人去夏朝,那样危险的地方,燕嫆如何放得下心,反手轻轻的抓着燕麒,柔声道:“真希望她能好好的,不要再这样拼命。”其他的,也无法多说了。

而解忧与燕麒燕嫆分离后,不顾身上各处的伤,快马加鞭穿梭于林中,一路马不停蹄,多日后,她再次经过了乌拉雪山,晋国与夏朝的边界。

她骑在马背上,悠悠的看着那白雪山尖,三年前的拢地之战,夏朝险胜,这地方,已经归于夏朝。离开夏朝时,公玉鄂拖带她走的捷径入渡。

可惜,公玉鄂拖不在了。

这次回去,她自然不能偷偷摸摸。

路过门关时,查的很严,比往日多了几排官军看守,前头排了很长队伍,大多都是商户生意之人,拉了些许货物,轮到她时,她递过去一张文牒。

官军查看文蝶无误,但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递回去给她道:“关姑娘可以自行进去。”

那官军自她走后,忽然深吸一口气,慌不择已的走到一边,拿出几张画像同她的背影比对,越比对越觉得怪。

那几张画像,有男装有女装,很明显,画的都是她,真是好费一番心思。

但心思多又如何,她明显就没想易容,甚至大摇大摆的,能让人一眼就认出。

官军又瞧了眼旁边挂着的一些通缉令,那上头的画像中,会有通缉名字和所犯何事,而他手中的画像,仅仅只有画像,没有名字没有罪名。

官军咽了咽口水,上头没说要抓人,只说严查此人踪迹,并如实汇报,更重要的一点是不可打扫惊蛇,官军沉了沉:“快去上报,有了此人踪迹。”

解忧牵着马儿一路通行,入境之时,她明目张胆,入境之后,有人鬼鬼祟祟尾随,她是知道的。

行了多日,她辗转来到夏朝王都,立在城门下,望着眼前城墙上的郸阳二字,她竟然觉得,有些许的陌生,她离开的时间不久,短短几个月而已,却已物是人非了。

与关玲珑有关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她在郸阳结识的每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隐隐约约的扯痛她的脑神经,她时常提醒自己,关玲珑是关玲珑,关玲珑的所作所为,绝非她可控制,更非她的意愿。

解忧缓步踏入城中。

与此同时,解忧进入的后一息,后面有一名青衣女子行步至城门下,那女子手持长剑,清凌凌的立着,亦是抬头望着城墙上挂着的那两字,久久出神。

这么多年过去,她又来了这个地方,青衣女子想起往事,眸光渐渐变得冷厉:“花忍,如今我要杀人,你还能拦得住吗?”

步入城中,周边热闹非凡,解忧一眼瞥望后头尾随之人,眉头一皱,实是生厌。很快,她弃了马儿,随身进入了一道巷口。

拐了几个弯之后,她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后面,似乎有什么响动。

迟疑片刻,她折返回去一探究竟,便在巷子中央,看到这样一幕,那几个尾随她的便衣人早已倒翻在地,不省人事。而巷口中间,站着一抹青衣靓丽的背影,清清临立,落在背后的长发如瀑,随那抹肃杀的冷风似飘似摇。

解忧心中微禀。

这个人……

青衣人影有所察觉,回头,脸容一笑,声音却是轻轻凉凉的:“关姑娘,帮你解决这些鬼祟之人,可介意?”

她倒是不介意,正愁如何甩掉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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