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2)
1、
蜜月归来,天佑和樱芝用一个聚会治好了身体里那些类似节假日综合症的症状,回归到正常生活状态。
正常生活状态进行到第六天,早上起来,樱芝出现了呕吐症状。去医院诊断,早孕症状。
从医院归来。天佑说,我回店里上班,你在家里休息,等过了早孕症状,又或者可以等到孩子出世后,你再继续工作。
“只是今天休息,”樱芝说,“适应一下,明天又可以回去工作了。”
“不同意你这么快回去工作,”天佑说,“至少都要等到过完早孕症状。医生已经说过了,早孕期你要特别注意休息。这段前期的日子,关系到我们的孩子是否会平安如意。”
“我想医生说要我特别注意休息,”樱芝说,“他指的是每天都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时间,和不去从事会消耗大量体力的体力劳动。明天就要回去上班,原因是工作可以分散注意力。注意力被分散了,早孕症状会得到缓解。缓解了早孕症状,我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做一个每天都充满阳光和正能量的母亲,孩子需要这样的一个母亲,这会影响到他的一生。我要我们的孩子在未出世前,感受到他有这样的一个母亲。相信这就如同播种,种下一颗好种子,会长出一棵好苗子。”
“你成熟得让我刮目相看,”天佑说,“你会是一个很优秀的母亲。”
“我们一起来拿出最好的状态,”樱芝说,“静候我们孩子的到来。”
“我在拿出最好的状态了。”天佑说,“我还有了预感,如果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会有她母亲的模样和质地,境界是终身美丽。”
“我的预感是,如果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会像他父亲般帅气,自小就会以他父亲为榜样。天佑你身上真的有很多优点。”
和天佑开始同居了,樱芝才逐渐发现他身上的优点,并学会了欣赏它们。比如,他脾气不是很好,但从不会记仇;他有时候会和父母顶嘴,但从不会朝他们大吼大叫;他有时候会向她撒娇,给她的感觉是需要她来呵护他,关键时刻,又总是那么的给人安全感,等等。
回想大学校园时,她发现相恋仅是来自荷尔蒙的相吸,跟欣赏他身上的优点没有半点关系。
想起一句话。一个男人的好,只有生活在他身边的女人才知道,她觉得这话一点没有造谣。
若午第一次见到樱芝被早孕症状折磨,樱芝出现早孕症状的第二天。
那天傍晚的课程结束了,她给樱芝打电话,说,今天你在不在也有?
“在也有,”樱芝说,“不在也有能去哪?”
“你昨天去了哪?”若午说,“昨天怎么不在?”
“昨天在家里休息,”樱芝说,“临时决定的,忘了告诉你。”
“害我白跑一趟。”
“今天不会了。今天我在。”
“我现在过去找你。”
去到也有,推开也有的大门,若午看到樱芝朝洗手间那边跑去。
去问天佑。她说,樱芝怎么了,我看到她像只飞鸟一样朝洗手间那边跑去,看起来像是不太舒服。
“出现了早孕症状,”天佑说,“昨天开始的。经常性的想呕吐,和闻到一些特殊的气味了会呕吐。”
“孩子开始调皮捣蛋了,”若午说,“我去看看她。”
去到洗手间门口,她听到里边传出厉声的呕吐声。
进去前,她敲门,说,樱芝,是我。
进去了,她说,樱芝,好点了没有?
又发泄了一阵,樱芝将腰直起来,说,现在好多了。
“孩子把你折磨得很辛苦,”若午说,“现在连微笑的样子,看起来都像是燃烧到尽头的蜡烛,黯淡微弱。”
“我不觉得有什么,”樱芝说,“怀上了他,我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心理准备。要是不做准备,他现在开始捣乱了,我会惊慌失措,或四处求助。不觉得这是一个身为人妻,和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的女人应该有的表现。”
“你的心智成熟到了让我有点跟不上脚步。”
“世俗的琐事面前得到磨练和成长,我一直在学习的事。”
“我应该向你学习了,学习如何做一个漂亮女子。”
“别去追求这些虚无的东西,”樱芝说,“我现在也不觉得我是个多么漂亮的女子。你应该去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比如结婚生子,和一个男人过日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若午说,“你真是够庸俗。”
“这怎么就庸俗了,”樱芝说,“我是在为你好。”
“为我好还不如请我吃栗子蛋糕,”若午说,“我还没有吃晚饭,肚子饿坏了。”
“想要吃栗子蛋糕,跟我去一分店要。”
“为什么要去一分店要,”若午说,“我一直都是在这店里吃到饱。”
“今天一分店的栗子蛋糕做促销,”樱芝说,“你去帮我们打广告。”
“去了怎么个帮你们打广告?”
“树月的哈苏相机今天一早在店里的大厅架起,她说要给今天进店买栗子蛋糕的顾客都拍一张照片,最好能拍到一些在现场吃栗子蛋糕的顾客的照片,要将那些照片晒出来挂在店里做宣传广告。”
“我去了可以扮演在现场吃栗子蛋糕的顾客,”若午说,“明白了。不过我不明白,树月将人家的照片晒出来挂在店里做宣传广告,她不怕人家告她侵犯肖像使用权?”
“她会恳求每个人都同意。”樱芝说,“她不缺乏这种沟通能力,也不欠缺这种脑子。”
“回想起来,她确实是挺聪明伶俐的。我多虑了。”
“能自省是最好。”樱芝说,“免得误会了人家,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糟糕。”
“糟糕?”若午说,“你才糟糕,据不完全统计,不用再超过三个月,你就会需要等到孩子出世后,才会又重新再得到一条小蛮腰。这是保守的估算。不保守的估算,你永远都不会再得到一条小蛮腰。”
“不保守也比你好,”樱芝说,“你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小蛮腰。”
“我有,”若午说,“我腰围一尺九。”
“两尺九就有。”
“你的才两尺九。”
“你的两尺九。”
“你的才是两尺九。”
但凡是好的成长,都是带人向前。洗手盆上方的镜子里,她们嬉笑的侧脸都有柔和的线条。
青春的棱角在成长中逐渐褪去,她们的心底开始变得柔软这一质地,在她们脸上有了映照。
2、
没有招到里格前,和也有一分店开张那天,把里格派去也有一分店做驻店蛋糕师后,也有里所有的蛋糕,都是出自天佑之手。
招到里格前和把里格派去也有一分店做驻店蛋糕师后,他都招不到一个在他眼里看起来是愿意好好做蛋糕的人工。
不愿意好好做蛋糕的人,他的用人标准——没有资格做蛋糕。
买了婚房,等待樱芝从广州回来的日子里,有一天,天佑招到了里格。
里格加入,他如同如获至宝,做下了开第一家分店的决定,并迅速执行了这决定。
打工挣的钱,他用来创业了。
创业挣来的钱,他买了婚房。
分店的启动资金,他向银行贷。
去办理贷款的路上,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负债的人,他去理了个光头。
光头,从头开始的含义。用这含义,他激励自己朝更大的负债方向走去。
也就是说,如果以后还能招到更多像里格一样,在他眼里看起来是愿意好好做蛋糕的员工,他会开更多的分店。
分店们的名字,理好了光头,他同时也想好了。决定统一以也有加数字做后缀来命名。第一家分店,也有一分店。依此类推,第二家,也有二分店。第三家,也有三分店…。这么一直排下去,他觉得有利于自己在将来能够快速地知道自己到底有了多少家分店。
追求事业这条道路上,将分店们的名字都想好了,他发现自己隶属于梦想狂人那一类。
一个星期后,贷款办下来。
贷款办下来的当天傍晚,他买菜去钧河家里做晚饭吃,分享准备开分店,和贷款成功的喜悦心情
要是从前,这种时刻,他多半都会选择去下馆子。
想到自己刚买了婚房,等到樱芝回来了,还得装修房子。手上可动用的现金,仅够简单装修房子用了,心甘情愿过起简朴的日子。
招到里格的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天佑把要开分店的事情讲给宗良和荷田听。
听完了。宗良说,你创业才两年多,前些日子全款买了婚房,现在估计是没剩下多少存款。
“没剩下多少了,”天佑说,“仅够简单装修房子用了。分店的启动资金,我要向银行贷款。”
“向银行贷款还不如向我和你妈妈借钱,”宗良说,“这些年我们经营的土特产专卖店,店里的生意还不错,积攒下了一笔存款,可以先借给你做分店的启动资金。”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天佑说,“能向银行贷款的情况下,我还是决定向银行贷款。多一份压力,会多一份动力。在能吃苦的年纪,我选择无限度地挑战自己。”
“你敢于拼搏,”宗良说,“我们就不介意帮你做最坏的打算了,如果将来你的分店经营亏损,我和你妈妈会帮你还清银行里的全部贷款,这笔钱你不用还给我们。”
“如果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天佑说,“我接受你们的爱。”
心态的转变,带来新的生活观念。
也有开张当天,加入到学习制作蛋糕的行列中,发现自己对那些沙拉奶酪面粉苏打粉白糖和食盐,等等,各种主料和配料都感到眼花缭乱,钧河知道了自己是个生活白痴。
知错就改,和发现自己有不足的地方就去提升,他在工作上一直都秉持着这样的好心态。
知道了自己是个生活白痴,当天参加完了也有开张的庆功晏,回家的路上,他决定将这好心态应用到实际生活中去,去学习厨艺,好让自己能分清白糖和食盐等,这些日常生活用品之间的距离,不再做一个生活白痴。
做下了这个决定,第二天下班后,他去添置了一套新的厨房用品,又去书店买了几本菜谱类的书籍。
从此以后,在家里,有空闲和有好心情了,他都会在厨房里捣弄起来。
起初是学做一些肉片炒芹菜这类简单的菜式。半年后,他学会了煎鱼。
煎鱼这门厨艺,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至少都要学上三五年才会出师。
决定庆祝提前出师,学会的第二天,他邀请一龄来吃鱼。
被邀请来吃鱼,吃了一口。一龄说,盐放太少,太淡了。
“淡了我拿去加重味道。”钧河说,“加些酱油进去拌一拌。”
“我不喜欢用酱油拌这种吃法。”一龄说,“你拿去煮,加入盐和酱油。起锅前撒些葱花进去稍作搅拌,这样既美味又美观。”
“用水煮过不是煎的味道了,”钧河说,“我做的是煎鱼。”
“煎得不够味就用来煮。煮过有煮的味道。煎过的鱼煮过后,口感比没煎就煮的鱼要好很多。”
“尊重你教我的,”钧河说,“我就拿去煮。下次我们再吃煎鱼。”
“煎鱼前,要用盐将鱼腌透。静置半个小时左右,用水洗过晾干水再煎,这么做保证有味道。”
“我想这是你的经验。”
“我的经验就是这样。”
“这样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烹饪本来就是这样,做有些菜肴,你要耐得起时间和心性的挑战。”
煮过的鱼端出来了。一龄尝了几口,说,煮过后,我满意了。你去拿瓶酒来,我要喝点酒。
“我也喝点,”钧河说,“陪你喝。喝白的。”
白酒斟上了,他们就着酒,慢慢地吃着鱼。
鱼吃完了。一龄说,晚餐结束了,我要唱卡拉ok,你去把家庭影院打开。
“家庭影院的一整套设备我还没有全部同时使用过,”钧河说,“平时就看看影碟,不知道麦克风好不好使。”
“让它们闲置,”一龄说,“就等于将它们浪费。麦克风拿出来,我来试试。”
去将家庭影院打开,钧河又从电视柜里将麦克风找出来,将它接到设备上。
接过麦克风。一龄说,帮我点《同桌的你》和《白衣飘飘的年代》,老狼的歌。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要不要?”钧河说,“老狼这首歌也不错。”
“暂时不要。”一龄说,“先唱两首。”
两首歌都点好了,一龄开始唱。
唱歌的情感和节奏,他都拿捏得非常好。
两首歌都唱完了。他说,你要不要唱也一首?
“唱一首。”钧河说,“我唱罗大佑的《童年》。”
“以为你会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老狠留给你。我是罗大佑的半个粉丝。”
“他的《野百合也有春天》,我经常听到你哼唱。”
“偶尔而已。那首歌太喜欢了,不愿意正式拿来唱。”
“为何?”
“对太喜欢的歌或者其他的,反正只要是太喜欢的,心里都会升起敬畏感。”
《童年》,钧河把这首歌唱得又俏又稳。到了副歌部份,一龄加了进来。
以前,钧河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唱歌,更别说会有父子合唱这种时刻。
世纪大**,他头一次知道了亲自下厨做菜给父亲吃的意义,亦知道那其实是爱的开始,是件需要继续为之努力下去的事。
买菜去到钧河家里,和钧河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天佑说,我这人就是爱折腾的命,一间店都已经够累了,还要再开第二间。
“在别人听来可能会觉得你这是在自嘲。”钧河说,“在我看来,这是你的壮志豪言。”
“也算不上什么壮志豪言,”天佑说,“不过创业这件事情,开始了我还真的停不下来。只要时机一到,就会想着要去扩展。”
“你有望成为大boss的潜质在体发内不停骚动的缘故。”钧河说,“像我这种打工命,叫我去创业,我还真没有这种激情。”
“打工有打工的好。”天佑说,“打工不用承担投资风险。要不是做了老板,我都不知道老板原来不是人做的。过去两年多,也有的生意虽然很不错,但我每天都感到有重重的压力在将我碾压,心里难寻到一丝轻松感。幸好店面管理和人员管理方面有树月帮把关,我只需要管好资金运转和生产工作就可以了,要不如果事事都需要去过问,我可能还会感到更不轻松。”
“你提到了树月,我要顺便表扬表扬她。这小姑娘是真不错,年纪小小的,做起事情来,却完全是一副大家风范。记得有一次,我去到也有,看到她在给员工们做业务培训,那模样和那架势,还有那语言和那感情,真想上前给她鼓掌。”
“她可能天生就是工作的命,在工作中找到了不少自信。读书的时候,她的学习成绩特别差,走的是不爱学习的坏孩子路线。”
“依我从事了多年管理层工作的经验来看,读书时的成绩差真的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有些孩子天生就与学习这件事情不是好的朋友,又或者可以说他们与学校的缘分太浅了。不过上帝是公平的,关上了你这扇窗,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这不,她学习成绩不好,但工作能力强。这一点,我觉得要比那些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很好,出来工作了却是处处碰壁的人要幸运很多。毕竟,人活在这世界上,有很不错的谋生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工作是谋生的一种。”
3、
从洗手间出来,樱芝去蛋糕房里找天佑。若午来到的时候,天佑和员工们正在把新采购回来的面粉和白糖进仓。当时进仓已经接近尾声。进仓完毕,他回到蛋糕房继续做蛋糕。
找到了天佑。樱芝说,我和若午去一趟一分店,看看那边的栗子蛋糕促销做得怎样。
“你开我们的车去,”天佑说,“还是坐若午的车去?”
“坐若午的车去,”樱芝说,“回头让她把我送回这里。”
“从一分店回我们家近。”天佑说,“她从一分店回家也刚好经过我们家那边。让她把你送回家里,不用送回这里了。一来一回,中间你们还得在一分店停留些时间,等你回到这儿,估计离下班时间也不远了,不必跑来跑去。”
“你考虑得比较周全。”樱芝说,“回头我让她送我回家。”
天佑和樱芝的车,一辆国产小轿车,贵儒和先墨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婚礼前半个月,他们收到这份礼物。
收到礼物的当天上午,樱芝接到贵儒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贵儒说,樱芝,这一两天,你和天佑抽空回我们家吃个饭。
“我和天佑商量商量,”樱芝说,“商量好了那天回去,再给你电话。”
电话樱芝很快打回来,说,我和天佑商量好了,今天晚上回去。等到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我们回到。
回到了,他们看到贵儒和先墨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像就是要他们回来吃个饭一样,像平时那样,让他们先吃水果喝饮料什么的。
开饭了,餐桌上,他们看到贵儒和先墨还是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像就是要他们回来吃个饭一样,像平时那样,轮番给他们装汤和夹菜。
饭后,他们按来时做好的计划,停留半小时左右,樱芝去打开了电视看。
看到樱芝打开电视。贵儒说,樱芝,把电视关了,我有事跟你和天佑说。
“什么事情?”樱芝问。
“你先关掉电视。”贵儒说。
樱芝关掉了电视。贵儒说,你和天佑要结婚了。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像患上了结巴。
等了良久,贵儒还说不出下文来。樱芝说,爸爸,有多难堪的事情?你都说不出口来。
“事情不是难堪的事情,”贵儒说,“我心里紧张,才会说不出来。让你妈妈来说好了。”
“女儿没回来之前,”先墨说,“你争着要让你来说,现在你又不说了,你什么时候染上说了说又不说的毛病?”
“反正由你来说。”贵儒说。
“我说就我说。”先墨说,“你去拿钥匙过来。”
贵儒去拿钥匙了。先墨说,樱芝,你和天佑要结婚了,我和你爸爸没有什么贵重礼物送给你们,考虑到也有一分店会在你们婚礼当天开张,从此以后,你俩就得风里来雨里去,去打理两间店,我们决定送你们一辆代步用的小轿车,减轻你们在路上奔波的辛苦。车子今天上午我们已经提回来了,现在停在楼下我们家的车库里。”
说完,她接过贵儒递来的一串钥匙,说,这是车钥匙,交给你了。
看着那串锁匙,又回想了一遍先墨说的话,樱芝沉默了。
沉默良久,她将钥匙接过,说,有辆车确实方便很多,谢谢爸爸妈妈为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到。
樱芝接过车钥匙,将车收下了,贵儒和先墨都松了一口气。
冬至那天,决定要买一小轿车送给樱芝和天佑做新婚礼物,他们开始担心,担心樱芝会拒绝或不开心。这就是贵儒在说这件事情会感到紧张的原因。
冬至那天,接到樱芝打来告知怀孕喜讯的电话,通话结束了。先墨说,女儿怀孕了,我有点难过。
“女儿怀孕了我可以做外公你可以外婆,”贵儒说,“这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你怎么会难过?”
“我难过她没有辆小轿车,”先墨说,“女婿家也没有。这么算来,等到她的孕肚出来,每天都得挺着大肚子开着摩托车去上下班,这样也太辛苦了。你知道的,要是我们女儿受苦,我会睡不着觉,这是有了她后我染上的怪病。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这怪病都还没有治好,而且我发现此刻还有了加重的征兆。”
“懂你的意思了,”贵儒说,“你是说按我们的积蓄,可以送女儿和女婿一辆小轿车。”
“你还是很了解我的。”先墨说,“趁他们结婚,当作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我们愿意送,不知道女儿愿不愿意收。她出来工作后,已经不愿意让我们为她花半分钱了。要是她拒绝,我们怎么劝?”
“先把车买回来再告诉她,”先墨说,“让她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正是这个原因,樱芝才会收下那辆车。要不,她会宁愿等到她和天佑有了新的积蓄再买辆小轿车,不会愿意从父母手里获得。
小轿车一定要买的,婚房装修好那天,她和天佑商量过了。
婚房装修好那天,打扫过了卫生,天佑和樱芝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歇息,等待家具店把家具送过来。
歇息等待中。樱芝说,我们的婚房装修好了,等到家具店把家具送过来,把家具摆放好了,我们去把若午送给我们的那几幅油画运回来挂起,婚房就正式落成了。
“婚房有了,”天佑说,“差一辆小轿车,要不婚后可以让你过上有车有房的生活。”
“我手上有些积蓄,”樱芝说,“可以先用来买辆代步用的小轿车。等到我们有了更多的新积蓄,再买一辆更好的。”
“你的积蓄先留着,”天佑说,“要不我的积蓄花光了,把你的积蓄也花完,万一短期内我们有需要到急用钱的地方,会两手空空。等我们再努力上一年半载,有了新的积蓄再买车。到时积蓄多,买辆好的。不够多,买辆代步的,等到挣到更多了,再换更好的。总之一定要有房有车,这在我憧憬中的,我们婚后生活的组成部分。”
冬至那天,夜里入睡前,躺在床上再次感受樱芝肚子里有一个崭新的小生命的喜悦。天佑说,我会更努力地工作,我要让我们和我们的孩子都过上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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