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法庭对决（2/2）

“你是凭什么来断定她气息微弱？”李星妍紧盯着她，声色俱厉，“讯问时你的原话是，‘李小紫正坐在桌子上看着我。对，当时她还活着，但坐在桌子上直愣愣地盯着我。’直愣愣的字词解义是目光呆滞，而你说的是气息微弱，这两者天差地别。”

“我没有说谎。”陈兰反驳。

李星妍面无表情地应对：“我并没有说你说谎，只是感觉奇怪。你推门而进时，她的状态是导致你下手的原因。如果是一个气息微弱的幼儿坐在桌子上，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觉得不对劲吗？反之，如果是一个直愣愣盯着你的幼儿，你的第一反应是有可能冲过去骂她的。”

陈兰思考了两秒：“其实我忘记了当时她的状态，不管她什么状态，反正吓了我一跳。”

“我认同你，她的确吓了你一跳，因为你在审讯时原话是‘不是傻掉，是像鬼一样。’，任何人看到一个小女孩像鬼一样盯着自己，都会吓一跳。之后呢？你走过去骂她？”

“对，骂完后，我伸手把她攥了下来，结果她摔趴在地。我认罪，看到她摔趴在地，我对她又踢又掐，不管国家怎么惩罚我，我都认罪。”

“你骂她，伸手攥她的原因是什么？”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陈兰不知是套，“整个人像鬼一样盯着我，任何人都会吓一跳。”

李星妍全程不急不慢，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表情：“所以当时你进去，看到被害人的第一状态是，她还活着，虽然不哭也不动，但会直勾勾地盯着你。也不是直愣愣？我必须向你解释这两组词。直勾勾是紧盯着，直愣愣是目光呆滞。”

“直勾勾。”陈兰很肯定。

李星妍冷冷笑了笑：“所以不是气息微弱，也不是直愣愣，而是直勾勾。”

陈兰听到‘气息微弱’四个字才反应过来。

李星妍不给她机会喘息，加快语速：“我们继续，看到直勾勾盯着你的李小紫，你被吓了一大跳，之后冲过去骂她，并且把她抱起。”

“不是抱起，是攥住她的手臂。”上过一次当的陈兰已经很警惕，“之后她摔趴在地死亡。”

“摔到额头不是她死亡的原因，也不能加速她的死亡。”

“我说了，进门就看到她气息微弱——”

“不。”李星妍打断她，正言厉色，“你进门看到的是直勾勾盯着你的她。所

以这就很奇怪。撞到后脑勺的李小紫已经丧失意识，只能任肖晓抱着送回小黑屋。但在你入小黑屋时，她能直勾勾地盯着你，这就表示，她正在恢复？所以之后你抱起了她！并且——”

“我说了，我是攥起她！”陈兰大声强调。

“不！”李星妍不管她的抗议，也大声重复讲重点，“之后你抱起了她，可是这时已经恢复力气的被害人一手抓住你的头发，另一只抓你。你疼了，于是失控把她用力摔在地！”

陈兰微怒：“我说了不是这样！”

李星妍咄咄反击：“这就是真相。所以被害人指甲里才会有你的皮屑，另一只手中攥紧你的头发，所以她后脑才有直径大于4CM的血肿硬块。”

“不是！”陈兰失去冷静，烦燥地质问她，“你陷害我的目的何在？”

“我没有陷害你。不过我梦到了李小紫，这些天她经常入我的梦里，你呢？她会不会找你，你还睡得安稳吗？”

她说中了陈兰的心事，陈兰微怔后，尖叫：“没有，我没有梦到她。”她咆哮，“你是检察官，竟然敢在法庭上威胁被告人。”

李星妍冷漠地问：“我怎么威胁你了？”

“你说她入我的梦里。”陈兰已经失控，这些天，她的确每晚都梦到那个哭泣的身影，每天都噩梦缠身，“我告诉你，没有，我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她。我没有做亏心事，所以她从不来找我。”

“为什么她会每天入你的梦，因为当时看到直勾勾盯着你的李小紫，你发火想抱下她，结果她抓你。你吃疼后把她摔在地上，摔到了她的后脑勺，才导致她加速死亡，或直接死亡。之后你怀疑她装死，不停地踢她踹她，甚至是掐她！”李星妍再次加快语速，咄咄逼视她，咬牙切齿地问，“陈兰，她有没有在梦里告诉你，她很疼？她在你的梦里也会不会哭泣。我告诉你，我每晚都会梦到她，她不停地哭，一直在哭，整个幼儿园都是她的哭声。她很恐惧幼儿园，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恐惧，每次送她上学大人都以为是正常的哭闹，坚持把她送过去。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幼儿园会对孩子干出这种事。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你打骂虐待她的理由在哪里？陈兰，午夜梦回时，你也会心疼她还只是个孩子吗？”她嘶吼，“你会心疼吗？”

陈兰失控地尖叫：“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好心想抱她下来，可是她抓疼我了——”

她说完看着李星妍，愣在当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