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孩子，对不起（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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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相又是什么？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本案的关键点在肖晓身上吗？李星妍收拾心情后，走出看守所。

检察官排队的太多，讯问室很紧张，她跟程颖只好在外面稍作等待。

外面的律师人群里，没有季晋源。

她突然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原本是想找借口问他一些乱七八糟问题的李星妍，突然词穷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季晋源疑惑地问：“又在看守所。”

“季晋源。”她伤感地说，“我很难过。”

“嗯，难过什么？”他语气反而很平静。

“如果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会不会恐惧把她送进幼儿园？”她已经胡思乱想，“我想，我也会害怕吧。孩子上学突然哭泣后，我是不是会问她，你为什么要哭，是不是老师虐待你了，打你了吗？骂你了吗？还是对你冷暴力？那时候的我，可能没有办法帮助她，了解她。甚至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抱去幼儿园，寄望于人性。”

“所以……”季晋源轻咳了一声，“你是想跟我生孩子了吗？”

“什么？”

“你想这些事的前提，得有一个男朋友。这算是告白吗？为什么会特意打电话给我？”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谈，一直都是聪明人与精明人的较量。不知不觉中，动机会透露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行动会告诉你，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期盼能听到他的声音，得到他的安慰。

虽然会抗拒，但是内心的想法已经变成实际的行动。

而对方能轻易察觉到。

季晋源停止调侃，语气变得一本正经：“李星妍，如果人生按一百分来划分。你的人生有六十分的先天好运气，因为出生家境就好。还有三十分的人生好运气，因为从小到大都不用担心普通人所担心的。但每个人的人生路都不可能圆满，所以老天爷分别给我们安排了百分之十的坏运气。如果这百分之十的坏运气不幸到来，那也没有什么。因为你已经占据了百分之九十的幸运。”

她笑了笑：“那么你呢？”

“老天爷给我设置了百分之九十的坏运气，但还留了百分之十的幸运给我。因为我遇见了你。中国有14亿人口，所以遇见你后，我的幸运值变成了百分之十四亿。李星妍，我何其幸运，能得到这百分之十四亿，我得了我国所有的幸运值，所以我会珍惜。”

“……”李星妍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从小到大如果有男生想跟她表白，一般都会在鼓起勇气的刹那就被她的眼神给打败。

可现在，有人说，遇见她后，他拥有了所有的幸运。

她想都没有想，尴尬地直接挂断，心跳变得急速。她明白自己对于爱情的渴望，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追求什么，但

她身肩重担，不敢轻易将自己托付。

程颖走到她身边，头疼地问：“李检，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如果陈兰真是这样，好像判不了几年。如果是季晋源替她辩护，我估计会无罪释放，或判刑半年什么的，这样根本无威摄力。她出去后，可以继续虐童。”

李星妍也颇无奈：“教育局会有所行动。”

“取缔幼儿园？以后不让她开了？”

“也许吧。”

“李检，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有虐童的惨剧，我很无力。”

“重判，用法律来威摄。”李星妍其实心里也没有谱儿。

程颖红着眼眶：“我其实不太敢跟你一起进去审讯肖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李小紫挺惨的，李检，我后悔当检察官，知道太多社会不幸的一面。”

“程颖。”李星妍看着她，认真地说，“这个世界并非全是好人，有时候对于这个社会上的某些事，我们也看不懂，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要杀人，要虐童，要去伤害别人。我们认为人心本善，认为每一个人都应该和平。但也许是因为人在进化，或人性早已经被金钱熏染出它原本的劣根性，所以社会才会被撕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没错，这个社会正在生病，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坚持，才应该挖出这些导致社会生病的腐烂蛆虫。记住，古有明镜高悬，现有公正严明。我们的力量或许很微弱，可只要坚持去改变，这个社会才有希望，才能从病态中恢复正常。”

“嗯。”程颖用力点头，“我会努力向你学习，当一名优秀，坚持正义的检察官。”

李星妍深吸了口气：“那我们进去讯问肖晓，她才是最主要的角色。”

看守所已经腾出审讯室，李星妍和程颖再次见到肖晓时，跟上次的感觉不太一样。上次的肖晓很极端，很容易被激怒，会迫不及待地主动供述。但这一次，她有浓重的黑眼圈，略带失魂落魄地问：“你们相信鬼魂吗？我梦到……小紫了。”

李星妍和程颖互看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肖晓难过地说：“我梦到她了……她说自己死得很冤枉，让老师救救她。”

经过一段时间的牢狱生活，肖晓越来越沉醉于自己的谎言世界，并且自欺欺人地认为那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