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为才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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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正人君子，长相俊逸，青年才俊，仕途顺畅，如日中天。一切美好的词语似乎都能用来形容他，不过唯一有点不好的就是，吃不了皮肉之苦。

张凡打耳光他倒是能抗住，一个问题都不回答。张嘴的都是君亲天地师，忠义埋骨什么的。

古清只割了他一只耳朵，他便什么事情都招了。

当年兵部尚书任城决议隐退辞官。南离皇帝龙潜好言相劝才让其继续辅政，说是等新科状元一出，便做兵部尚书培养。其他老臣都是前朝官员，大多年迈体弱。正好借此时机，为南离培养一批新锐。

龙潜也会择日退位，将时代让给太子。

南离朝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帝王身边全是各大皇子的卧底。朝代更迭在即，兵部尚书乃重中之重，这个位置可不会轻易让人。

当时有点名气的读书人都被各方势力拉拢，京试还未开始，其实考题便已泄露。不过几个势力的人也不敢声张，只是找了几个绝对信任的优秀考生泄题。

南离有个规定，历史上曾经实行过两次。

在京试中，如果考了满分，铁定是状元郎。但是如果是满分，或者接近满分，状元郎会在太和殿和文部尚书起一场文论。南离素来看中文人，对作弊行为处罚极中。其中太和殿文论风险杀机，如果稍有纰漏，就是太子也能扳倒判个无期徒刑。

本来各方势力都做好了博弈，一同约好各科试卷保留一题不泄，还有自由文章的题目也不泄露。其他的都可以展示给自己拉拢的考生，剩下的便交由天命。

此次皇子内斗几乎奠定了这次京试的名次。京试前几日，太子的爪牙探寻到一个身份不明的炎国书生进入阳城，已经报名参加京试。

太子疑心重，他暗中派人去炎国调查了这个书生之后，发现其四书五经，治国韬略，政事方针无一不通，而且不亚于当时的读书种子曹鸿越，甚至在诗文方面还略超于他。这人在当地小有名气。只是家境平寒，父母双亡，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

曹鸿越和丁浩当时已经是太子派系的人了。除了考题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在临考前几日，太子派丁浩前去试探这个书生的口风，是否能够拉拢为己用。

但是此人根骨如铁，只说君子生盛世，治国不治人。

他只愿意为一国兴盛而付出，不愿意服从个人指令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丁浩回报太子之后，太子大怒，本想杀了此人，就如已经杀掉的几个还未赶到阳城的其他书生一般。丁浩却给了个主意，说阳城里面杀人，容易引起注意。不如假借律法之手，送一个吞日麒麟的墨瓶给这个炎国书生，让他入罪便可断了其京试资格。

这事是丁浩亲自办理的。丁浩告诉那个南国书生，说将军碑有很多大文豪的字迹，那处是对外开放的，如果有闲可以随意拓碑。

毫无半点心机的炎国书生听闻之后，第二日便前去拓碑。刚想着墨，便被抓了个正着。本来是打算直接判处死刑的，但是意外之下，恰好被文部尚书看到了他的诗集。此事最终惊动了南里皇帝龙潜。龙潜爱才，给那书生免了死刑，发配泸州，赐下三年牢狱。

太子自然担心事情暴露，一直都关注着这个炎国书生的情况。好在书生出狱之后便疯了，于是便没有再下杀手。

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

张凡听闻之后，气的浑身发抖。他卡住丁浩的脖子，沉声道：“手上有试卷答案，居然还会怕一个人会在京试中胜过你们？”

“你不知道！”丁浩吐了一口唾沫，眼神阴冷起来，“那人有考满分的可能性！而我们不说没有这个才能，就是答案拿在手里，也没人敢考！状元曹鸿越都不敢！”

“好，好，好。好一个不敢。”张凡捂着额头一笑，“你个瓜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学霸属性上吧，简直是笑死老子啦。”

张凡猛然大笑起来，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泪水被口罩吸入，脸蛋上传来幽幽凉意。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原张凡的。泪水流过之后，那揪心的痛竟然少了一分，变得渐渐释然了。

你打算原谅他吗？

这样就完了吗？

“没完呢。”张凡恶狠狠地看着丁浩，然后将那块占着蒙汗药的手帕打湿水，盖在他的脸。丁浩疯狂地扭头，却被古清一巴掌拍在脸上，古清的手如钉子一样，将丁浩的头定在树上。

丁浩动弹不得，只得哇哇大叫。此处水流轰然，这声音自然是穿不出去的。

张凡举起右手，鎏金手套传来一股温热，一条细细的红绳从手套中无中生有，越来越长。他将红绳绑在丁浩的头上，死死勒紧。

“呜呜呜……”丁浩哭了。

“不错，你这手法有我一半狠劲了。”古清看着张凡，赞赏道。

丁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夜风中。张凡只觉得身体一空，仿佛有什么东西溜走了一般，在那些东西溜走之前，张凡的脑海中留下了一些记忆。

他呆呆地看着天空，星月都亮，却冰冷风寒。

张凡解开了缠着丁浩的红绳，然后一拳打在丁浩的胸口，丁浩猛地咳嗽一声，口水流满胸口。

“张老板，你这是……”古清眯起眼睛，胖胖的小脸上写满不解。

丁浩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凡。

张凡盯着丁浩的眼睛，道：“那个炎国书生，他不想让你死。虽然我不太信你，但是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丁浩吞了口气，盯着张凡，目光有着他之前不曾有过的坚定，可能是欺骗，也可能是真的，张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你从前如何。往后余生，百姓、国家、你，虽死不可乱序。可行吗？”张凡看着丁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