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邀月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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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城有两个出名的消金窝，第一是百春园，男人都知道这里的好处。第二，便是这个邀月楼了。

邀月楼分前中后三个部分，有点类似三进四合院的感觉，不过每个院子都是极大。

入门处悬挂刻有“邀月楼”三个字的牌子，取古时某个爱喝酒的大剑仙的诗中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之意。

这是一栋酒楼，宴请餐聚的地方。楼高四层，雕梁画栋，窗都用了彩金绘制。看起来只有一个词语，有钱。

第二进的楼宇建造依然奢华，浑然一栋大物。内里是一个室内大戏院。楼牌铭刻“四海楼”烫金牌匾。从晚上七点到凌晨，这里都会有戏曲小品之类的表演，演艺团来自五湖四海，普通的班子还排不上号。这个大戏院最多能够容纳二千人同时观看，十分壮观。

第三进与第二进之间隔着一个百米的园。

这里隔开了戏院的欢闹声，独落一份安逸。这边是一个建筑群落，一栋栋四层小高楼，十分精致，每个小楼门前挂雅舍牌匾，应该是租住楼无疑。

这个地方作为邀月楼的后门，也单独做了一个迎宾建筑，专门设有大门，挂了牌匾叫月栖楼，往前走没几里地，过几个市，便是百春园。

张凡此时正站在月栖楼下，往里走便是住宿登记的大堂。此时刚刚入夜，大门口便已经挂着客满的牌子了。

他走进去，一个店小二微微佝偻着走过来，对他笑道：“这位客官，今儿个客满了，实在对不住。”

“哦，我不住宿，是去看戏的。”张凡道。

从导航图上，他便看出了邀月楼的布置。结合之前的听闻，自然知道这边是可以直接去四海楼看戏的。

“那您里边儿请。”店小二让出路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是通往后院的出口。

张凡衣着破烂，但是却没被阻拦，看来邀月楼的服务水准比百春园好太多。

张凡走入后院，经过住宿楼，来到了那个大园。

此时已经入夜，这里灯光幽暗，气晕朦胧，隐约间传来靡靡之息。

丛有许多桌椅，相互之间用篱笆隔开成为休憩雅座，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人。张凡粗看几眼，发现他们有的耳鬓厮磨，有的把酒言欢。甚至一些偏僻角落，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钱人的日子真是潇洒。

张凡想起了他英雄救美那个女子。脑海中比划了一下，如果，他按照自己的生活路线，可能和那种女子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深的交集吧。

除非是来得起邀月楼这种等级的地方消费。

想什么呢！

张凡拍了拍脑袋，然后径直往戏院走去。

离得近了，戏楼那边的热闹声越来越大。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知道今晚是那个戏团在这演出，戏班子的公里定然造诣不凡。

张凡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打开藏在袖子中的导航手表。

手表显示，马秋生就在戏院之中。红点的高度很高，快要贴近建筑的天板了，他应该是坐在靠后的位置。

突然，他发现楼栋那边有着摩擦的呲呲声传来。亏得他耳朵尖，不然在嘈杂的欢呼声中，几乎没人会注意这点。

张凡小心摸索向前，拨开草丛，发现了一个十分怪异的景象。

两张纸，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纸片人，正拿着毛笔在戏楼外侧的木头墙壁上绘画。有点像是涂鸦一般，写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那图案很淡，像是用水写的一般，写完之后风一吹就干了。

远处根本瞧不见，近了才能看到一点端倪。

这是什么东西？

张凡抬头，往楼栋高出看去，发现更高处的墙壁上也有几个纸片人，哦不，是数十上百个纸片人。

它们的脚卡在木墙的缝隙中，手十分灵活地画着图案。

纸片人的颜色和木墙如出一辙。隔得这么近，张凡也废了好大劲才看清楚。

不过，再怎么隐藏得好，也不至于一个人都看不见吧。

这摩擦声“呲呲呲——”的，难道四海楼的安保人员都没听到，或者说，路过四海楼的人，全都是瞎子？

要知道这个会场此时可能有近两千号人，这种人流量就是进出厕所每分钟也该有不少人才是，大家都对这些纸片人视而不见么？

或者说，这纸片人本身就是四号楼的一种特殊表演？

就在张凡脑子中一团浆糊的时候，他的右手边篱笆外走过来两人。

一个醉汉把着一个穿着裸露的女子，左晃右摇地往四海楼走去。

“春儿，只要你做我小妾，这四海楼，我都可以包场给你，想看什么戏看什么戏，想听什么曲儿听什么曲儿，咋样？”醉汉高壮，脸容邋遢，脸色红得像块碳。他左手搭在女子肩上，手掌不时在女子的胸脯上刮弄。

女子将头扭向一边，脸上写满恶心的表情，细碎念叨：“那点银子还想娶老娘，做梦！”

女人低落的视线恰好和张凡对在一起。

张凡做了个嘘的动作。

这个女人眼角有一颗泪痣，表情妩媚。张凡心里一动，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突然想起这女子正是之前在兽崖和他有过眉目传情的女子李春。

女子似乎没有认出张凡来，她也不觉尴尬，对着张凡笑了笑。同时，她还挤了挤自己的胸脯。

女子算不上绝美，但是姿色实属上层。特别是眼下这个动作，搞得张凡有股血气直往上冲。

突然张凡的血气瞬间便凉了下来。

一抹温热的血水洒在了张凡的脚边，李春和酒鬼的头颅也随后滚了过来。

两具身子的颈口像是喷泉一样，血水四溅。张凡大气不敢喘，死死地保持不动。春儿的眼睛甚至还是带着笑意看着张凡。

哧——

一声长响，是刀剑入鞘的声音。

一个带着斗笠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身穿黑衣，胸口绣有一个数字17，腰间别一把三尺黑色长剑。他将两个身子，一脚一个，踢进草丛里面。两颗掉在一边的头颅他也懒得管了。

“十四，马仙人还有多久动手？十二个护卫，四十五个平民，我怕杀多了会出乱子。”斗笠男四处看了看。他身材高壮，肩头肌肉虬结，黑衣都被撑起。看起来像是一个拳师，而不是剑客。他是左手出的剑，右手吊着绷带，应该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