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这是回放之：情动之夜2（2/2）

“唔……”邹起闷哼一声，松开了姚恩澹。

姚恩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火光四迸。

从来没有别的人亲过她。从来没有别的人敢用今天这种方式来对待她。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别的人对她做这种事情。

邹起只是亲吻着她，再也没有蔷薇花架下的不规矩，可已经完完全全唤醒了姚恩澹最原始的**之色。

她想跟他有更深层次的交流了。

于是扶邹起腰上的手，又轻轻地拧了他一下。

他的腰又细又结实，不像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生才有的僵硬，反而有一股男人特有的韧性。姚恩澹忍不住又拧了他一下。

姚恩澹的意思已经非常露骨非常明显。

邹起被她拧得又痛又欢喜，浑身发僵，难以动弹。姚恩澹那乌亮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万丈热泉，要把他彻底吞没。

然而，邹起却被那一下又一下的轻拧，拧错了神似的，长浪拍岸的眼中慢慢恢复平静。他摸了摸姚恩澹的脑袋，带着叹息和克制：“姚儿，我们等过些时候。”

“嗯？”姚恩澹的身体一顿，脑海里的狂风暴雨还没来得及领会邹起的风平浪静：“怎么了？”

邹起将紧紧靠在他怀里的姚恩澹扶正，将她扶得离自己远了一些。他闪避地看了她那艳如激丹的唇一眼，“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再……”

姚恩澹已经明白邹起的意思了。

她浑身一激灵，只觉得有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完了这冷水的劲头还不减，还要把她浸在这冷水中才够。

——其实，姚恩澹这颗少女心，被拒绝的当时，只想到邹起不接受自己投怀送抱所带来的挫败感和羞耻感，只想到邹起对自己明明是又亲又摸，临了却又毫无预兆地收手所带来的巨大的失落感。她只觉得自己深深受伤，完全没有想到**其实是一件大事，容不得她冲动，容不得她后悔，也容不得她改变。

邹起比姚恩澹更想要。所以也比她更痛苦。

早在期末考试之前，与她在蔷薇花架下时，他情难自禁，浑然忘我，第一次体会到**来袭的滋味。又早在两个人在海南的时候，正是夜灯阑珊时，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难眠，再次体会到渴望的感觉——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觉得那一夜他已与她私定终身，他如何才能装作对隔壁的她无动于衷？再早到刚才，在她打开门的第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一阵汹涌澎湃的痛苦，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怀中。

每一次见面，都令他走在精神溃散的边沿。再继续下去，迟早要失控。

可是纵然如此，对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他就不想毫无预警地夺取。

姚恩澹不懂。她从来只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姚恩澹从邹起的怀里离开，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又转身到浴室里洗了把脸，再出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你爸爸怎么知道我们的情况？”

她想起邹望那张狡猾的脸来。

邹起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遥遥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淡淡的，朦朦胧胧的，带着一丝刚从激情和克制里爬出来的迷茫。“我也不知道。”

“那你这次考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邹起一下子不知道姚恩澹在问什么。这次成绩虽然下滑了，但仍然是第一名。

“你爸爸说你最后一科没有考完。”

考到最后一科的时候，考场中的邹起突然有预感姚恩澹又要离开，于是丢下卷子和笔，匆匆忙忙赶到自行车棚。果然看到她正在推车。然后第二天，她就去了海南。

成绩下滑，恰恰就是因为并非题目不会而是弃考，老师才觉得事情更严重。平时对他和颜悦色的费老师第一次显出他的本色，严厉又凶狠：“所有的中学都不提倡早恋。对，今天的她是值得你为她放弃前途了，但明天你想要什么，她给得起吗？她既然要你放弃，那她肯定给不起。熊掌和鱼你可以兼得吗？那要学业和爱情都挑起。做不到兼得，那你就得弃。你准备弃哪一个？”

费老师的话无疑是醍醐灌顶。当初他就不该动心。而心一旦动了，他就不想放弃。不放弃，那就要两样都挑起。

他要做一名好学生，也要成为属于她的好男人。

他保证。

“不会有下一回的，你放心。”邹起抬眼对她笑了笑，那轻松的笑容，仿佛在请她宽慰。

放心什么，好像他的进步与否跟她的关系并不大——硬要说上什么关系的话，那应该是她不想邹望说她拖累了他。

“姚恩澹，我说过的我都会做到，不逃课，不打架。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一些事。而且，我要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