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这是回放之：情动之夜2（1/2）

纵然他为她魂萦梦牵，为她饭不想茶不思，为她毫不犹豫奔波几千公里只为见一面，她也以为那是冲动——顶多是心动。

他一声又一声要把她的骨头都叫软了的地步去叫的“姚儿”，说明他的感情已经远超如此。

姚恩澹从没想过邹起会情深意切到这个程度。

姚恩澹的睡衣在两个人的搂抱中有点变形，肩膀**。邹起用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擦，再次开口：“开关在哪里。”

他的声音已然变得沙哑和难言的克制。他的体温骤然升高，抱着她的双手也倏然加大了力度。前不久蔷薇花架下发生的一幕猛然浮上姚恩澹的心头。

再不开灯恐怕要出大事。

不遑多想，姚恩澹一巴掌拍打在墙上的某个地方，动作又急又慌。啪的一声，走廊上的灯应声亮起，照亮了这对缠绕的人。

姚恩澹这才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介于刺痛和刺痒之间的奇异感觉。她用手抬起邹起的下巴，将他的脸托到自己眼前。

他的下巴线条刚毅，有一些青色的胡须渣渣。姚恩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把这些渣渣刮干净，以后都不准留。”

这胡须哪里是他留的，是陷入失恋状态的他不修边幅的结果。美人在怀，他眼睛里的亮光一直忽闪不停，低低地笑，应允：“好。”此刻就是叫他去死，他未必肯犹豫。

嘿，他的眼睛犹如层波热浪，壮阔无敌，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深深地吸进他的世界里去，完全沦陷，永无翻身之日。姚恩澹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特别是被他双手接触着的部分，更是炽热得可怕。

姚恩澹一把抓住邹起的手。他的手指头勾着她衣领，意欲往下拉。她紧紧抓住他，故作镇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她的声音娇柔，似喘似呢嘀，带着无知的挑逗。

“知道。”邹起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

“你知道的还真多。”姚恩澹避而不答，被吹得又酥又痒，忍不住咯咯直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九年的义务教育，他念的书中没有黄金屋，更没有颜如玉。纵然他读过不少课外书，但那都是正正经经的专业书籍和实实在在的学业经典。美人在怀，邹起也忍不住地笑：“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需要你全部告诉我。”

姚恩澹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以前无论多少次、如何不要脸地调戏他，一直都是自己占上风，觉得把他欺负得差不多了就鸣金收兵，得意洋洋地等着看他那副面红耳赤的局促模样。现在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浑身乱窜的血液烧掉一层皮了，身体拼命往后躲，一双小手从身侧拿上来想要挡在两人的中间，也被他牢牢地攥着摁在墙上。

让她告诉他？他以为她在这方面有多博学？

姚恩澹想，此时她的姿势一定跟被钉在标本墙上的青蛙没两样，而她的不仅难看，更是狼狈。

可邹起那双倏然深邃下来的双眼，以及他倏然绷紧的脸部线条，层层表明他断然不那么想。他的眼神似水似火，似蜜似酒，烈得如火喷发，柔得如水满溢，浓如蜜流淌，醇如酒弥漫，同时也强硬得如同一块意欲攻坚的大石——他的眼神密密地扫过她的双眼、脸颊、脖颈，最后停留在她那随着急促呼吸而不断起起伏伏的胸口上。

感觉到他那柔情似水同时又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姚恩澹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心里又害怕又欢喜，全身虚软无力，双膝一弯，就要滑倒下来。

邹起眼疾手快，一手还箍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蛮腰将她扶住。望着怀里那个略带娇羞的人儿，邹起实在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她红润的双唇上啄了一下，成功得到她一个略带神经质地颤抖回报之后，一脸得逞的坏笑：“姚儿，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在耍弄她！姚恩澹真是又羞又气，用力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开，却被邹起利用反作用力把她抱得更紧。把她抱近自己怀中时，邹起瞅准机会，又一次在她的唇上一啄而过：“别生气，其实我也想到那儿去了。”

想到哪儿了？脱光了衣服与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吗？这事儿姚恩澹在梦里可没少做过。可春梦男主的真身此刻就在这里，她反而一动都不敢动了，僵硬地站着，任由邹起对她又搂又抱，又亲又笑。

邹起对她如此一副乖巧模样非常满意，双手一动，扣住她的十指，唇贴着她的小小耳垂，温声细语只送到她的耳里去：“姚儿，天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不不，这句话没有送到她的耳里，而是直接送到了她的心脏，震得她的心鼓噪，暴跳，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要把她炸晕。姚恩澹的头埋得极低，呢喃细语完全埋没在他的胸膛间：“不要叫我姚儿……”

“那要叫你什么？”邹起低头看了她一眼，拼命忍着笑，一本正经：“亲爱的？”

“不要……”

邹起正色道：“宝贝儿？”

“不要……”姚恩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迷惑又欢喜，原来这等讨人欢心和惹人脸红的本领，不止她一个人无师自通。

“那到底要叫你什么？”邹起的嘴角慢慢扬起，把怀里的她当成一个撒娇的小女孩般轻轻地晃了一晃，笑声伴着轻语，再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到底叫你什么你才会对我满意，我的刁民妹妹？”

一声我的刁民妹妹，真是又宠溺，又充满了柔情蜜意，叫得姚恩澹心摇神荡。

原来爱情不是一场独角戏，不是一场追逐，而是一场互动。我调戏，你羞赧。之后换你来**，我娇羞。几来几往，不知不觉就能完成爱情的升华。刹那间姚恩澹觉得她已攀上世界的巅峰，下一秒就是天崩地裂她也能接受。如果此刻地球毁灭了也好，爱意已隽永。她吃吃地笑出声来。

此刻的邹起也是情意绵绵，情难自禁，密密地吻过她的眼睛、鼻尖和双唇。他的呼吸沉重，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果然，书中没有黄金屋也没有颜如玉的书生实在是太笨。姚恩澹的两只小手握着邹起的腰，轻轻地拧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