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这是回放之：此心如蜜5（2/2）

仿佛是着了魔，姚恩澹将两条手臂环上了他的腰。

然后在邹起做出反应之前，她摸到了他线条硬朗而分明的肋骨，毫无预兆地给他挠痒。

毫无防备的邹起爆发出一阵难以自制的笑声，左手抓着车把，右手在雨衣里摸索要抓她的手，想制止她调皮而危险的动作。自行车开始有点不好控制，在公路上扭扭歪歪前行。

“姚恩澹别动！”邹起边笑边喊，除非她不再调皮，否则他根本抓不住她在他腰上乱动的双手。

而她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双小手搅得他又舒服又难受，又酥又痒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的笑声想止都止不住。

邹起早已在减速，但自行车失控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开始左歪右扭，他的双脚已经从脚踏板上放了下来，摩擦着地，试图强迫自行车停下来。

车大梁上的姚恩澹也感觉到自行车颠簸地厉害，于是停了手。

可惜太晚了，自行车已经斜斜地摔了出去。

姚恩澹喊也喊不出来，蜷缩着身体，惊恐地等待着这次咎由自取的剧烈碰撞。

紧闭双眼的她感觉到邹起的手已经从车把上离开，他的臂膀紧紧抱着她的腰，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在使力，似乎在用力将她往上顶。

几乎是同一瞬间，邹起的身体狠狠地砸在积水里，而她却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身上。落地时，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脑袋。

姚恩澹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忘了此刻还有雨衣裹在他们身上。爬起来的动作有多用力，被雨衣拉回反作用力也多大，她又一次重重落到邹起的身上。

被二重伤害的邹起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

等两人相扶相持着站起来时，邹起的身体早已湿透，上上下下都在嗒嗒滴着水。他把雨衣的头套往上拉，让他的头也出现在雨衣里。

雨衣就这样完全把他们罩在了一起，他离她极近，尽管光线不好，她也能看出他已经湿透的脸，甚至还能看见有水珠正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看出她并没有受伤，他有点咬牙切齿：“你果然是活脱脱一只小野猫。”

邹起是用英文说的，姚恩澹假装听不懂：“哎呀，你都湿了。怎么办？要不要回去换衣服？”

再回去就迟到了。邹起用雨衣重新把两个人罩好。

他扶起已经全湿的自行车，一脸的无奈，俯着身，用自己胸前唯一干着的衬衫将车大梁擦干让姚恩澹坐上去，然后骑着自行车直奔学校大门而去。

姚恩澹被他拢在怀里，风吹不到，雨打不到，似乎忘了自己刚闯过祸：“看来你自行车技术不太行啊。”

头顶噼里啪啦的雨声中，传来邹起的声音：“知道什么叫角动量守恒定律么？”

“角动力什么？”她就是理科生也不一定知道呢。邹起的语速并不快，但她仍然记不住他说的是什么名词。

“角动量守恒定律。车轮转动时，绕中心旋转，只要没有足够大的外力影响它，它就可以永远保持这种转动的状态。陀螺仪就是这种原理，船舶系统常用。”

啊，她懂了。他就像一个不停转动的稳定的车轮，她时好时坏，已经影响了他的状态，改变了他的力量方向。他迟早也要为了她也栽下来。

邹起就穿着他那**、满身泥迹的校服在开着空调的教室里上了半天的课，冷得瑟瑟发抖。放了学，跟姚恩澹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变成了一声响亮的喷嚏。

当雨衣下的姚恩澹又一次抱住他的腰时，邹起紧绷的神经线一下子绷断，咔的一声猛地把车刹住：“姚恩澹，别闹！”

但是姚恩澹的回应是更紧地抱着他，脸贴着他咚咚直跳的胸膛，表现得极乖：“我只是想帮你取暖。”

邹起一下子僵住，有些无奈：“姚恩澹，你再这样，我只好让你坐公交车。”

“好，那你把我抱上公交吧。”这么说着，担心邹起真把她拽下车似的，姚恩澹赶紧更用力地抱住他，身体又贴近了几分。

邹起更无奈，审度姚恩澹这次是真的变乖了，这才开始骑车。

回去的路上，风雨没有减小。邹起把车骑得极慢极慢。

不知骑了多久，邹起感觉有人用手指轻轻捅了捅他的肚子，以为姚恩澹又要搞怪，精神一凛。但还没开口，就听到雨衣底下传来姚恩澹有些闷闷的声音：“你暖和一点没有？我都有些热了。”

邹起不禁莞尔，“我还没有。再抱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