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害群之马（2）女友过生日，同学出份子钱（1/2）

儿子重返课堂，让马跃武吃下一颗定心丸。他怕儿子逃学，每天晚上都要偷偷跑到教室外边去观察儿子的学习情况。还好，他不仅没有缺习，而且学习的样子很认真。他想：只要马羌人能正常在教室学习，心就会慢慢回到教室里来，即使考不上清华、北大，考上其他重点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

马羌人在教室，心里却想着魏丽影。他之所以在教室里装出认真学习的样子，是因为门卫告诉他：“你爸经常在晚自习的时候到教室外边观察你学习情况，你可要小心哦。”

每天晚自习结束以后，他便去找魏丽影，一直泡到深夜，白天上课时泛困，就趴在课桌上睡觉。各科老师都知道他这个毛病，时间长了大家赖得去管他。班主任知道他父亲非常严厉，也不敢把他在校表现告诉马跃武。所以他上课时，想听就听，想睡就睡。

1997年5月份，新来一位姓包的数学老师，见马羌上课时睡觉，影响了他讲课激情，便走到课桌前，用书本敲着他的头，把他叫醒。

“你叫什么名子？为什么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懒懒散散，疲疲塌塌的说：“我叫马羌，因为我晚上睡不着，没办法，只好课堂补觉。”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看你跟吃奶的孩子一样，不问白天黑夜，吃饱了就睡，睡颠倒了吧？我劝你赶快再把它颠倒过来。”包老师诙谐地说。

“这恐怕难，我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江山易改，习性难移啊。”他吊儿郎当，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

包老师见他一副漫不经心，不求上进的形貌，问道：“你能听懂我讲的课吗？”

他摇了摇头，油油地说：“听不懂，云遮雾罩，云蒸霞蔚，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只好睡觉了。”

他的话音刚落，教室里飘荡着“嗤嗤嘻嘻”琐碎的低低的笑声。

包老师硬生生地屏住笑意，不怒自威，“怎么扯到云蒸霞蔚上去了？”语毕，爆笑满堂。

凭包老师的经验，这样学生已不可救药，他真的不想在教室里看到他，于是说：“于其在这睡，不如回寝室里去睡，那儿安静，可以提高睡眠质量。”

“那不一样，在教室里睡觉不算缺课。”他贫嘴滑舌地说，“缺课可是要打屁股的。其实我睡觉是一半清醒一半眠，还是可以学点东西的。”

包老师诧异，问道：“睡觉还能学东西？那我问你，什么是质数？”

“知数就是题目中给定的数字。”他不假思索，答非所问。

包老师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解释道：“不是知识的知，是物质的质！”

“物质是不灭的，知识是无穷的，生命是有限的，是永远也学不完的。孜孜不倦，就是傻蛋。”他信口开河，一派胡言。

教室里又爆发一阵哄堂大笑……

包老师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止住笑声，问：“你都胡说些什么呀？现在还困吗？”

“不困了。”他的头脑溘然清晰起来。

“那就好好听课吧。”包老师温和地说。

同学们的嘲笑，让他困意尽失。他圆圆睁大眼睛看着黑板，可老师在讲什么，他听起来真的是如云似雾，心里像喝了油一样难受。他尽量将思绪拉回课堂，可心中缭绕尤雾霾，脑际素雪白皑皑。他的心感到尖锐的刺痛，此时他真希望父亲能突然出现在眼前，用皮带狠狠地抽他一顿。

“不好好学习，将来只能在农村种地，我辛苦倒无所谓，可魏丽影能受得了吗？为了她，我得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他悄然下定决心。可知识脱了节，再也听不懂课了。

“干脆破罐破摔，不学就不学吧，考上大学也未必有用，有的大学生不照样在农贸市场卖白菜吗？有一些没上大学的人不也可以当老板、挣大钱、成名人吗？何必都要挤在这一条道上呢？大不了将来我也卖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