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害群之马（1）儿子忤逆是由虎父一手打造的（1/2）

马坝村以前只有一个大马庄，没有小马庄。小马庄是一个丫环缔造的。

相传清朝末年，大马庄有个财主名叫马富贵，与丫环腊梅偷情生下一子。马夫人怕此子成人后分割家产，让马富贵“赏”腊梅一块“水口地”（即：小流洪区，实际是过水荒地），将她逐出家门。从此腊梅母子相依为命，在流洪区地势较高的边缘开荒种地，并给儿子起名叫马抗，以期抗洪保苗。但每年洪水依然如期而至，好在多数汛期到来较晚，大都可以收季小麦，秋季作物却难以保收。

由于土地肥沃，收一年足够食用两年，所以腊梅母子过着连年有余的日子。

后来马抗娶了媳妇，生了五个儿子。尽管已开垦十多亩农田，但随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口粮日渐紧张。在那人口就是生产力的时代，兄弟五人奋力开荒，又开垦了50多亩农田。为了减轻家庭负担，老大马忠贤便去当兵吃粮。

马忠贤英勇善战，屡建奇功，终于当上了将军，手下有上万人马。

一次他带领部队路过家乡，便在他家地界外修了一条拦水大坝，在坝外挖了一条排水沟，将洪水引到河里。从此“水口地”就全部变成了五谷丰登的粮田。他的四个兄弟就在此安居乐业，繁衍后代，于是形成了小马庄。

这条拦水大坝被后人称为“马坝”。马坝内侧有块石碑，上面字迹至今依然清晰可见。此碑是后人为了纪念马忠贤而立，上刻着：

“修筑一堤洪水拦，子孙后代好耕田。

丰衣足食连年喜，莫忘先人马忠贤。”

由于马坝是马忠贤所修，所以后人又把“马坝”叫作“忠贤堤”。

正因为小马庄村民是一个丫环的后裔，所以大马庄人就瞧不起小马庄人。这成见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就积重难返，小马庄人总觉得要比大马庄人低一等，就连走路也要给大马庄人让道。

可眼下令大马庄人愤愤不平的是，他们村的支部书记却是小马庄人，并且还是个入赘小马庄的外姓人——王邦玉。

大马庄也出了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就是关庙乡人民政府副乡长——马跃武。

他对王邦玉一直耿耿于怀。原因不仅是因为他是小马庄女婿，更重要的是因为王邦玉干了这多年支部书记却没有去登门拜访过他一次。虽然王邦玉有时到乡政府开会也去他那儿坐坐，但大都是例行公事——请示或汇报工作，个人私下交往却无一次。王邦玉虽然是养鸡大户，却连一只鸡也没有送过给他。在他眼里，王邦玉不懂人情世故，根本就不佩当大队书记。他曾想让他儿子取而代之，可他那忤逆的儿子——马羌，根本就不听从他的摆布。

马羌的忤逆是由他这个虎父一手打造而成的。

马跃武中学时期正赶上“十年动乱”，高中还没毕业就回乡种田，不久，当了小学教师。因为他善于投机经营，后来干了小学校长，继而，当上了乡政府办公室主任，50多岁爬上了副乡长的位子。

由于他没有进过高等学府大门，便把他的“大学梦”寄托在儿子身上。

马羌上小学就在县城，父亲苛刻管教，让他不敢懈怠，自己又天资聪明，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上初中时，马羌最担心就是期中、期末考试，每当“成绩排列名次报告单”送到父亲手里时，他首先都要在上面寻找儿子的名子。名次上升，就奖100块钱，名次下降，就罚跪搓衣板。跪了之后还得写《保证书》，保证以后名次只升不降。

功夫不负有心人，1995年中考，马羌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被县一中“砺志班”录取。

此时马跃武已是小学校长，他把马羌的姑娘、姨娘、舅舅都叫到家来庆祝“首战告捷”。亲戚们的恭维，让马跃武陶醉、骄傲，当着大伙的面，给儿子制定了目标——“清华”、“北大”。这给马羌心理上造成了极大负担……

就在高中二年级上学期，马羌学习成绩开始下降。马跃武去找班主任周敏了解情况。据反映：马羌和班上一名叫魏丽影的女生谈恋爱。

马跃武怒不可遏，在操场上找到儿子，二话没说，将他按倒在地，抽出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脸就抽。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劝阻下，马羌才得以脱身。

人说“父打子不羞”，但父亲当众施暴，这让马羌很丢面子，从内心产生一种对父亲的怨恨。

马跃武并没有对儿子进行耐心的教育与疏导，为了摆脱魏丽影和便于监管，强行将儿子转到离家较近的二中。

马羌人在二中，心在一中，和魏丽影一直保持书信来往或打电话约会。

1996年5月20号，他为了给魏丽影过生日，在学校附近一家饭店摆了三桌，请前来给魏丽影过生日的两校男女同学吃饭，为此他欠下了900多块钱的饭账。

他不敢跟家里去要钱，为了还债，不得不晚上去“杀鸡厂”帮人烫小鸡。

由于晚上熬夜，白天经常在课堂睡觉，造成成绩脱节。到了年底，饭账没有还清，成绩却大幅度下降。

春节前夕，终于东窗事发——饭店老板找到他家。父亲气得差点晕了过去，等饭店老板走后，要找儿子算账时，马羌却不知去向。

开始他并不拿他当回事，当老婆叫他去找时，还很自信地说：“家鸡打的团团转，野鸡不打满天飞。何况我还没捞到打他呢，他会回来的。”

过来一个星期，儿子却没有回来，这下马跃武才有点发慌。他找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家都没有儿子影子，一种不祥预感向他心头袭来——儿子可能出事了。此时他再也难以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