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自信(1/2)
看来,淑妃对自己的骑射很有自信,否则也不会花费这番心思,把朔钰骗来观战,好在朔钰跟前与我一较高下。
淑妃未语先笑,好似春日桃花,艳丽无匹,“臣妾也是听闻贤妃骑射了得,所以想与贤妃切磋一下,也能相互学习。”
朔钰闻言,侧身看向我,“你行吗?”
谁都知道,我已多年不练骑射,于此项早已生疏。
“怎么不行。”我笑答。
不行也得行,淑妃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退缩,不是惹她笑话吗。
“还是算了罢……”朔钰接茬道。
“六哥,你这是信不过贤妃吗?”彭城急急道。
感受到淑妃挑衅的目光,我昂首道:“陛下不必担心,我会手下留情,给淑妃留些颜面的。”
朔钰无奈的看了看我们,道:“那你们要怎么比?”
彭城率先应道:“比两局。第一局比谁能射中靶心居多;第二局,骑射骑射,当然得比比在马上疾驰射箭,也是看谁射中靶心的箭多。如何?”
我与淑妃点头应允,朔钰也只好答应。
第一局,我与淑妃分别站在离箭靶一丈开外的距离,各自朝着箭靶射出十支羽箭,每箭皆中红心,这一局打了个平手;
第二局,淑妃先行,马匹疾驰而过,十支羽箭仅一半中靶,并无一支射中靶心;轮到我时,到底是疏于练习,当马匹风驰电掣般向前奔跑,我的手竟跟着马儿的奔跑开始颤抖,无法稳定,十支羽箭也无一支正中红心,最后清点时发现,我射中的羽箭只比淑妃多了两支,算是险胜。
彭城听宦官报出最终清点的结果,笑道:“我说贤妃可以吧。数年未练还能有此成绩,要是平日勤加练习,要百步穿杨还不容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淑妃却道:“早前听闻贤妃不光骑射好,马球也打得好。说起来,我也爱打马球,要不,什么时候,咱们再赛一场马球如何?”
她还比上瘾了!我回望她道:“淑妃若有兴趣,我倒不介意。”
“好啊!”彭城立刻应道,“我也来。我也好久没打马球了。”
在天华,马球不光是男子所爱,很多女子也好聚在一起打球,互相切磋;当然,女子马球的激烈程度,难与男子相比。
三人皆望向朔钰,等着他示下。
朔钰见我们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他,苦笑道:“朕说不行,你们会听吗?”
“不听。”彭城道,“不让我们打球,得说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出来,若说不出就不行。”
朔钰想了许久,想是实在找不出理由,只好道:“随你们吧。”
我一路沉默着从射猎场回到承安宫,疾步跨入宫房内,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饮尽,眼前忽然出现离开时,朔钰与淑妃低语窃笑的画面,不由将手中茶盏朝着眼前幻象砸去,“嘭”一声,茶盏被摔得粉碎,心里的怨气却并未因此消散;索性将桌上茶盅依次摔碎,听着从地面传来的清脆响声,不由低喃,“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什么不跟我玩心机,什么待我与旁人不同,全是骗人的!
手再次伸向桌面,却什么也没拿到,侧头一看,原来桌上的摆设全被我摔到了地上。眼角余光瞥见条案上的摆设,那套八仙过海,个个咧着嘴,仿似在嘲笑我的自以为是。心中怒火大盛,转身行至条案旁,将这套玩意一个个狠命砸向地面――从铁拐李到韩湘子,当意识到手中所握的应该是“何仙姑”,紧握的手愣没舍得放开,仔细端详手中的玩偶半晌,方恨恨的将其放回条案,“来人!”
一直躲在外头的春桃忙不迭的小跑进来。
我指着地面和条案上的玩偶,道:“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我不想再看见它们!”见春桃低声应“是”,怯生生的样子,想是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得不轻,心里的气瞬间消散,“叫他们进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无力的坐下,看着他们收拾地面,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大发雷霆的人会是我?我已经多久不曾这样心浮气躁,大动肝火了?
容易为我奉上新泡的茶水,放下茶碗后并未及时撤回手势,而是有所迟疑,直到我看向她,放才收回手,唇角抽动,似有话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你们都出去吧。”我平平道,“容易在这儿伺候就好。”
众人依言退下。
我摆弄着茶盖,淡然道:“有话就说。”沉默良久也未听她开口,我看向她,继续道,“是不是觉得我太心浮气躁了?”
“奴婢怎敢指责娘娘。奴婢想说的是,娘娘您是不是开始在乎陛下了?”
“胡说!”手中茶盖被我重重撞向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就是气不过淑妃那骄横的样子!”
“可是,娘娘您从前不是不在乎这些吗?”
“那是我……”下意识想反驳,却找不着合适的说辞,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只好怏怏地改了口,“那又怎么样,他现在都不在乎我了,我还在乎他干什么!”
“娘娘这可就是气话了。”容易笑着上前为我捶腿,“依奴婢看来,陛下还是在乎您的。”
眼前再次出现朔钰与淑妃亲密的画面,不由恨道:“真在乎就不会接连数日都不过来了。”
“娘娘这就是当局者迷了。奴婢跟春桃刚才在射猎场可都看得真真的,陛下好几次偷着看您呢,若是不在乎怎会如此?”
“偷看我?”
不可能吧!
容易点头道:“嗯。奴婢觉得,陛下不过是故意用淑妃来激您罢了,您还当真啊?”
激我?可能吗?我细细想着容易的话,不能确定。
好啦,筱柔这一世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她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夕阳的余晖洒在天际,云罅里泻下几抹绛红,映在赤红如榴的砖瓦间,透出静默的丝丝岁月,高低层叠的殿阁檐角坠着略显陈旧的铜铃,铃舌轻曳,散出依稀几声清脆,宫墙间迂回蜿蜒的甬道,偶尔经过如履薄冰的宫女,转眼,不知又消失在哪一处的宫门里。
这里,是大梁国的皇宫,亦是她摆脱不掉的宿命,不论是欢笑,或是,忧愁。
生命中如数重要之人,都在那一年,镌刻在心底,从此,无法抹掉,直至一世一生。
然,经年之久,每每见那散落的一树桂花,沉积的情愫依旧无法怅然。
那重叠在一起的耳语时常萦绕不散,她偶尔也会不住的轻喃,“不过是锦绣山河……”
落日中,倚上水榭阑干,远眺世间浮华,不免轻叹,不知是她恍惚了昨夕,还是岁月经不住蹉跎……
那一年,她十五岁,韶华正好。
车顶金杏色绦穗伴着清脆的马蹄声轻晃,还透着浅浅的秋华,她欹在车身内,闭着眼帘,头有些微微的痛,车上还有五位面容娇好的女孩,同她一样挽着环髻,着了栗色长衫,怀抱着各自的小包裹,抿着双唇,面上忐忑。
她们,是皇上赏赐给大梁南王的美人,夹在一辆辆载着金银珠宝的马车中间,向那北地进发。她的心里像是缠上了青藤,搅得心烦意乱,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一生为奴,辗转难定,可内心却又有些许期待。
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轻轻挑开车帘,略显稚嫩的脸上顿时显出难以言表的喜悦,她笑着露出皓白的银齿,“终于要出宫了!真的要出去了!”
众人听闻来了精神,纷纷探出头去张望,阳光下,“神武门”三个鎏金大字分外耀眼,顷刻银铃般的笑声在车内弥散。
数倾光芒从帘帐射进,昏暗的狭小空间忽然有些刺眼,她轻眯着眼睛,城门上的字还是明晃晃的入了眼底。
是啊,要出宫了。
这可是她想了一辈子的事儿。
“姐……姐……”
那呼声甚是熟稔,她慌忙卷起窗上竹帘,抬眼望去,是个着了内侍宫服的少年。
她探出一段细白的手腕,有些急切的唤着,“星辰!”
少年终是追上了马车,随车快步行着,“姐姐要保重,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以后……
她听着,眼中忽有些湿潮,可还是努力笑着,又向外探了探身子,拉上了他的手,“你也一样,要好好保重。”
星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递于她,“姐姐拿着,出了宫,用钱的地方多。”
她接过,托在手心还有些沉,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他笑着,眸中带着些许骄傲,“攒的,这宫里用不上,姐姐要努力脱去奴籍,和星辰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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