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插曲（1/2）

回到家里，阿姨和孩子都睡了。你在床上等着我。幸好床头灯暗，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只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说：“爸拉着我下了两盘棋。”遮过了你的疑问。生活暂时归于平静。爸妈们口风很紧，在你面前从未失言，所以你也一直蒙在鼓里，转眼半年的产假过去了。

尽管你没完全恢复，可你惦念你的那班学生，说是不知道代课老师教的怎样，有没有被别的班落下。归心似箭的上班去了。孩子们则全权交给爸妈和阿姨照顾，我真希望时间就像空间一样静止，那我们就可以保有眼下的这种祥和美满的幸福生活。可是时间不但不停，还过得飞快，转眼孩子九个多月了，已经能扶着小床站起来，每天一见到你我，就欢喜得恨不得从小床里蹦出来，一窜多高的争着让我们抱。两个妈妈假装嗔怪，“什么姥姥奶奶，怎么疼爱也是白搭，看着两个小东西，一见着她爸妈，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一刻，我们真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人。

所有的一切美好幸福，都被一个电话打得戛然而止。早两天她已经住进了医院。生产之前，她曾几次到公司或打电话，要求我在她生产期间陪她，说她家除了爸爸奶奶没有旁人，他们都不能伺候月子，我坚决拒绝。但是给她请了月嫂。这会儿她在电话里要我快到医院去，说她已经生了，是个男孩。从她的语气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那份狂喜，她一定以为，能为我们家添一个男丁，就是指定的财产继承人了，而她也可以达到母凭子贵的目的。因为是晚上六点多，你我都在家里，而你可能看出我接电话时的异样，“谁的电话？”我说是魏珍珍的，她说她刚刚生了，是个男孩。谁知你竟兴奋得不得了，立马要和我一起到医院看望珍珍和孩子，还把早已准备好的新生儿所需的东西拿出来，整整两个大包，我拦都拦不住。

到了医院，月嫂正在看护孩子，魏珍珍看见你，似乎毫不意外，见你拿着大包小包，便看着旁边的新生儿说：“宝贝，看你大妈妈多惦念你，比妈妈想的都周到，长大了可得孝顺她！”你笑着说：“怎么叫大妈妈，听着怪怪的，叫阿姨多好。”又俯下身来，仔细端详孩子说：“小宝贝看上去很健康，头发又密又黑，这就是不缺营养。”再看看，竟惊喜地说，“思源！快看这孩子长的，和咱们家宝贝儿刚出生时一模一样！”魏珍珍看着我，一脥眼说、；“你快看看，如玉说的对不对？”我站着没动，只是说小孩子刚出生，模样都差不多，你却招手叫我快过来，看这孩子长得多方正，多可爱。我只得走过去，说实在的，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也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了，这个孩子，长得和我们二宝一模一样。本能的父爱在我的心里荡漾开来，甚至有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冲动，就像亲吻我们的两个宝贝一样。可转脸见魏珍珍正侧着身子，得意的笑着，灯光下看她的脸，一双眼睛闪着鬼火似的光，每一颗露出的白牙，仿佛都是磨得锋利的刀，随时都有可能肆意的嘶咬我们一口。厌恶感便油然而生，立刻淹没了我的本能的父爱。本来无辜的孩子，一下子成了阴谋诡计的结果，倒好像是他和他妈妈合谋算计了我似的，不但爱意全无，甚至有了一丝恨意。便敷衍着看了一眼，不加褒贬。我的反应让她很失望，脸上便有了愠色，我只装没看见，不加理会。于是她说，“如玉，今天我刚生产，心里空落落的。晚上你们能不能陪陪我？”没等你回答，我便一口拒绝，“不是有月嫂吗？家里孩子们离不开妈妈。”你说，“珍珍，怎么没见你老公？他在哪儿？他不知道你生产吗？”她看了我一眼，“那个没心肝儿的东西，他在哪儿。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孩子离不开妈，那你就在这陪我吧，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能帮什么忙？”转过身来对我说，“你回去吧，正好明天是星期六，我在这陪珍珍两天，反正妈明天早上就来了。”她说：“如玉，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以后，我也不叫你如玉，干脆叫你姐姐，听起来像一家人似的，亲切。”你笑着说：“净瞎说，你比我还大呢，倒叫我姐姐？”“不论大小，叫姐姐只是一种礼貌。”说着乜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含着讽刺，带着挑衅。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的心被气的突突跳，既愤怒又尴尬，只好说：“那你就在这儿吧，明天我来接你。”赶忙转身就走。

逃离了医院，回到家里，我心乱如麻，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压迫着我，让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早晨妈来了，我赶紧把妈叫到卧室告诉她，魏珍珍已经生了，并把她让你陪护的事儿讲给妈听，听说她生个男孩，妈的脸上显现一丝喜色。但转瞬又嗔骂道：“她怎么这么缺德，竟然让如玉伺候她，一会儿你赶紧去医院把如玉接回来，就说孩子找妈妈哭的不行，这要让亲家母知道，还不气死？”我连早饭也没吃，就开车去了医院。你见了我还挺吃惊，“怎么这么早就来啦？”“你快回去吧，昨晚孩子哭了半宿，谁哄都不行。”“啊！”你一听着了急，赶忙对魏珍珍说：“看你和孩子都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又回头对我说：“大夫说珍珍和孩子都挺好，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我敷衍着说：“那就好。”魏珍珍却对我说：“我这住院出院的事还挺多，明天你帮我处理处理，早点过来。”完全是颐指气使，命令的口吻。你说：“啊，这个自然，跑腿打杂的事儿，全包在他身上，抽空我也会过来的，你就放心好了。”

你一坐到车上，你问我：“你有没有觉得珍珍有点怪怪的，孩子都生了，也没见她老公的人影儿，看她言行都有点儿异常，可别得了产后抑郁症，不会是真像阿姨说的那样吧。看她形单影只的我就想起我生宝贝时，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相比之下，我是真有福气，谢谢你啊，老公。”边说边笑着拍拍我的手，并抛了个媚眼儿，噘起嘴做了个吻的样子。若在平时我们两人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这会儿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接你的话茬，因为话题肯定离不开魏珍珍，所以只好笑着看了看你，假装聚精会神的开车。可能昨晚没睡好觉，这会儿有点儿累，见我没说话，你便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我在心里盘算：这回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到了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但愿你能大人大量，相信我，并原谅我。还得把你爸妈请来，有他们在，我心里还有点儿底。打定主意便说：“今天没什么事儿，你给爸妈打电话，到咱家来吃个饭，冰箱里不是有肥牛吗？咱们涮火锅怎么样？”“好啊。”一般情况下，我的提议你都会响应，这也是我俩和谐的原因之一。打完电话你说：“火锅先别吃了，我爸我妈上我大姑家去了，他们家大表姐从法国回来了，请爸妈吃饭，还说明天要过来看宝贝呢。”计划泡汤了，我长吁了一口气，我现在是道地的死囚心理，挨过一天，便晚死一天。

第二天，爸妈和大表姐如约而至。我是第一次见她，觉得你们俩还挺相像，表姐很喜欢咱们的孩子，俩宝贝儿也人来疯，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笑个不停，我把妈拉到一边，告诉她魏珍珍生小孩的事儿，让她和爸别走。等表姐走了后，把这事儿告诉你，再想瞒也瞒不住了，妈略一迟疑，无奈的点点头。倒是你心里惦记魏珍珍，跟我说：“真不凑巧，偏偏赶上表姐来，是不是给珍珍打个电话，告诉她你晚点儿去。”我说：“不用了，表姐一走我就去。”转眼间快到十一点了，表姐告辞，你留她吃饭，她说约了朋友。送走表姐，你就换衣服，准备和我一起去医院，妈拉着不让你去。正说着，见阿姨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来啦……来啦！”刚要问谁来了，见魏珍珍用围巾包着头走进屋来，后边月嫂抱着孩子。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我和妈对视了一下，用眼睛说“糟了！”你扔下手里的衣服，吃惊的问：“珍珍怎么回事儿？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回事儿？不是告诉他早点儿去医院接我吗？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那好！我就在这坐月子。”

“珍珍，在这坐月子？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你的家也是我的家，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告诉你！”她转回身来，从月嫂怀里接过孩子，“这个孩子是这个家将来的继承人，因为孩子的爹在这儿！”你有点儿懵，环视着屋子里所有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半张着嘴说不出话，但用错愕的眼神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急得赶忙走过去，冲着她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走！”拉起她就走。她使劲儿把我甩开：“我为什么走，你勾引我，让我怀了孕，有了孩子你还想撒手不管？门儿都没有！”你茫然惊愕的看着我，在我的身上找答案，我忙抱住你，安慰道：“别听她胡说，不是她说的那样儿的，你听我给你解释。”然后冲着魏珍珍说：“你真无耻，你设下圈套让我钻，竟然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赶紧给我滚出去！”

“什么叫我设圈套，不是你说请我吃饭，把我灌醉了，带到酒店开房，我怎么怀的孕？”

“怎么成了我请你吃饭？不是你说你过生日想找如玉。如玉在医院保胎，你不好打扰，你一个人感到孤独，让我陪你过生日的吗？”

“什么我生日，下个月才是我生日呢？你要编也得编个让如玉相信的理由好不好？”你眼里含满了泪，但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问我：“她说的是真的？这个孩子是你的？”

“我……这个孩子……可能是我的，但她说的是假的。”

“你真是个伪君子，敢做不敢当。现在要么你滚，要么我滚！”我忙说：“我滚，我这就滚。”我想赶紧把魏珍珍弄走，反正家里这么多人呢，不料魏珍珍却说：“如玉，你也不用生气。从古至今，哪个权贵豪门的男人，不是妻妾成群？就是现在，那些有钱人，表面上一夫一妻，其实哪个男人不在外边包二奶养小三，我又不和你争名分，咱们姐妹共侍一夫，同享富贵，就像于凤至和赵四小姐那样，你住你的老宅院，我住我的大青楼，我们互不相扰，和平共处！”我见你气得发抖，脸色由青变紫，额上青筋暴起，满头是汗，赶紧过去想扶你，不料你后退一步，躲开我。然后冲着魏珍珍几乎是咆哮着吼道：“我没有你那么贱，你们两个奸夫**都给我滚！”然后一个趔趄挺身倒下，妈正站在你身后，本想扶你没扶住，反被你压倒，又忙翻身坐起；跪在地上；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拼命的想抱起你。大家一起围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我吓得赶紧拨打120，但手抖的半天才拨出去，几个人又哭又喊，你面色惨白，昏迷不醒，好不容易等到救护车来，把你送到了医院。

你在医院拒绝见我，连我爸妈也被拒之门外。只让你妈陪伴你，你一句话不说，刚开始还流眼泪，后来连眼泪也不流了，只静静地躺着，我隔着门玻璃望着你，你面白如纸，沉静得如同一幅画，这一折腾更显瘦弱，躺在那连被子裹在一起也只是窄窄瘦瘦的一条。我的心一阵阵抽搐着疼，我曾发誓这辈子把我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而这一切没带给你幸福，却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我除了惭愧还是惭愧。

我向医生询问你的病情，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气虚血亏，再加上情绪过激引起的，在医院用用药，调养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回家后再吃一段时间中药，补补气血，更重要的是不能过于劳心劳力，要保持情绪稳定，心情舒畅。

第三天，你的病有了起色，人也有了点儿精神，你跟你妈说让她回去把你原来住的卧房收拾一下，把原来的客房安两张婴儿床，你要和孩子回家住。妈刚开口劝阻，你说：“如果不让我回家住，我就到外面租房子！”妈吓得不敢多言，怕你又生气添病，赶忙答应。出了门，对我说：“八成是打定了主意，让我收拾房子要回家住。”我的心一沉到底，觉得一切已无法挽回，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无能又无助，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近一年来，流泪成了我发泄懊悔，无奈，怨愤的唯一出口。

一个星期后，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走进病房，想帮你整理东西，可你用眼神告诉我：离我远点儿！我只好立定你床边，用眼泪乞求你的原谅，可你满脸写着厌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想求你让我解释！刚说了：“如玉……”你便起身，冷冷的看着我说：“从今以后，我的名字谁都可以叫，唯独你不行。”我只好转身出去办理出院手续。

回到家里，我本想和你谈谈，可你连卧室都没进，直接进了婴儿房，和宝贝们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因为我几天没去公司，想到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急着处理的，不料你一身纯白的真丝衫裤，仙女下凡般的飘然走进卧室，坐在靠床边的红木圆椅上，端庄得像个女王，你说：“今天别去上班了，咱俩去民政局，把咱俩的事儿做个了结。”我走近你，轻轻的跪在你面前：“如……”，你用眼睛瞪着我，我立刻想起你说过不许我再叫你名字，我便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我知道啦，可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你怎么做我都不可能原谅你。”

“我认打认罚，就是别判我死刑，判个死缓也行啊。”

“婚姻的基础是爱，婚姻的底线是忠诚，现在爱不在了，底线突破了，这样的婚姻怎能再继续？”

“我们从相识，相知，相爱，相恋十年，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原谅你。现在我们俩人都不配说爱，因为如果我给你的爱够多，你不会到外面去找寻。如果你足够爱我，不会在别人身上开花结果。”

“事实不是魏珍珍说的那样的，是她到公司来找我，说她过生日，一个人感到孤独，要我陪她吃顿饭。我因为惦记你，本想拒绝的，可她竟哭了，我也是顾虑到你和她要好，拒绝了不好，才答应她的。”

“我明明记得你那天给我发短信说你陪客户，如果你心里没鬼，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和魏珍珍在一起？”

“那短信不是我发的，是她用我的手机，给你发的。她亲口告诉我说你不会起疑心的，之前我给你打过电话，想告诉你，我和她在一起，可妈说你好不容易睡着了，不想叫醒你，不信你可以问妈妈。”

“我现在没有那份精力追究过程，我只知道结果：那就是你和她有了孩子，让她登堂入室。我不说我有多高尚，但我崇尚爱情，忠于婚姻，你背叛了我对你的爱和信任，现在只要看见你，想到魏珍珍和她抱着的孩子，我就感到恶心，心里也一阵阵的刺痛，所以这个婚是离定了。这个家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两个宝贝，因为她们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她们与我一体，不能分开。”

“如……，亲爱的，我承认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可那不是我有心的，我也是受害者，你就看在宝贝们还小，不能缺少父爱的份上原谅我……”你瞪着我，我赶紧改口，“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但我们都冷静冷静，暂时分居，先别离婚行不行？”

“你根本没法理解这件事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在遭受了丈夫和朋友的双重背叛后，我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离开你，所有的爱恨情仇，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我现在再不奢求什么，只求内心的平静，能够洒脱的忘记过去曾经的所有，走到今天这一步，焉知不是我命薄福浅，承受不起所拥有的一切造成的。”你面无表情，声音平和，却每字每句都像刀片一样凌迟着我的心，让我心痛，让我的五脏六腑一阵痉挛。我忍不了，憋不住，因此嚎啕大哭，以头触地，“你干脆打死我或杀了我算了，没有你我宁愿死。”

“我比你更想死。这些天，死以及怎样去死！我想了万千遍。人生的所有大不幸，死是最简单最彻底的解脱。然而这苦痛，灾祸，死者都带不走。而是转嫁给了与其息息相关的亲人们，让他们去承受所有的一切。想想辛辛苦苦养了我们一场的父母们，再想想投奔了我们还不谙世事的孩子，我死不起，你也死不起，所以别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无言可辩，见你如此决绝，我除了接受，也只能接受，便说：“与你初识，便许你终身幸福，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不幸，我惭愧的无地自容。你若肯给我机会，我会千万倍的给你补偿，你不肯，我只能顺从你的意愿放手，只是请你别走，带着孩子们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的环境好，有利于孩子们成长，我出去另住总可以吧。”

“这里的一切只能带给我伤痛，睹物思情，等于在伤口上撒盐，至于我能给孩子怎样的成长空间，母女同命，她们除了被动接受，没得选择，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我今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如果你敢擅自找我，纠缠我，那我就带着孩子们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我说到做到，要怎么样你自己掂量着。”

“如玉，你怎么对我这么绝情？你这么做，比杀了我更残忍，你干脆说让我死了算了。”

“你没资格指责我，我绝情是因为你无情，和你我再无话可说，准备一下走吧！”如玉，你知道吗？那天你真成了女王，你不信我的供词，你不容我辩解，任凭我哭我喊我哀求你到底判了我个杀无赦。

你离的决绝，走的干净，我给你的所有东西，甚至一条丝巾你都不肯带走。

我每个房间走了一遍，诺大的一座房子，悄无声息，每个房间的什物摆件儿，都是我俩一样样买回来的，要么因为你喜欢，要么因为我喜欢，这会儿它们都静静的看着我，仿佛在探寻：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默默的看它们：为什么会这样？它们无声，我无语，泪眼模糊了我的视线，一切都变得朦胧飘渺，见不到你悠然聘婷的身影，听不见宝贝们嬉笑哭闹的声音。这一切，尽管我人有些恍惚，但我心里十分明白——我失去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