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局4（2/2）

素素慌忙搀扶着赵曦儿，上了步辇，空留萧楚烟在原地独自暗殇。

......

鸾秀宫里，柔柔伺候赵曦儿洗漱更衣。素素进殿回禀：“贵妃娘娘，玉子来报，皇上的鸾驾去了翠玉宫，娘娘好生歇着吧！”

赵曦儿整理两鬓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眼里尽是不解。他原以为，今夜千机璟定会来鸾秀宫过夜的，所以叫玉子在宫门口候着，好及时来回禀，可是，他终归是没有来。

萧楚烟有孕，并不能侍寝，千机璟近来也都在养心殿，没有宠幸妃嫔，今夜，他突然去翠玉宫，为何？

有时候，对于千机璟，赵曦儿是极陌生的，除了肯定他尚且还在乎自己以外，其他的，她是不知道的，她也没有刻意要去了解他，也许，对于千机璟，她更多的是接受，是被动，而非付出，而非主动。

这点，近来赵曦儿越来越意识到了！

她很意外，很惶恐，她怕自己对千机璟的情感，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深刻，她怕自己潜意识里的那份游移。

她从铜镜里，看到了素素那张落寞至极的脸。萧楚烟说得没错，素素是极美的，美得带几分妩媚，几分成熟，像熟透了的蜜桃，只等人来采摘，来品味。

那人，赵曦儿不希望是千机璟！

尽管，她已经知道素素的真心，尽管，她和素素情同姐妹，然，她不愿意和她共侍一夫，她觉得恶心，觉得背离，她向来视素素为姐姐，她的姐姐怎么可以爱上她的男人？她断不能接受。

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被激起。

赵曦儿转身盯着素素，千机璟今夜没来鸾秀宫，素素的表情竟比自己还要黯淡伤感，这让赵曦儿极为难堪，她靠近素素，一句：“素素今夜用尽心思，都没能等来皇上垂怜，看样子伤心得很啊！”

素素被惊醒，此话如利剑，直刺她的心肝，她跪在赵曦儿脚下，情绪再也不能自控：“娘娘今夜处处针对素素，刚才在养心殿也是故意为难指责，素素到底做了什么，让娘娘这般不依不饶？”

“姐姐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亏我心心念念叫你一声姐姐，你竟然暗中联合翠玉宫来害我，是姐姐先不仁，就休怪曦儿我不义！”赵曦儿也瞪眼盯着素素，语气开始激烈起来。

素素瞪大了眼，不解：“此话从何说起？”

赵曦儿逼近素素，低声：“那日在漓山行宫，是谁给本宫传话，说婉淑仪在幽兰殿动用私刑，殴打宫婢一事？是你，颜素素！若不是你来回禀，本宫怎会知道？怎会急忙赶去调节？怎会中了萧楚烟布好的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本宫有孕，胎象不稳，还要将此事禀奏给本宫，是何居心！”

一连串逼问，将素素问死，她竟答不上来。

赵曦儿又道：“我向来相信姐姐，依赖姐姐，可姐姐为何要这样对我？如今想来，我之前出宫去关外侯府之事，也是姐姐泄露出去的？可对！”

“素素如果说不是，娘娘可信？”

严素素含泪，怔怔地回话。

赵曦儿不语。

素素道：“行宫之事，素素承认，是素素欠思考，害娘娘中了计，可是，素素待娘娘之心天地可鉴，就算鸾秀宫来威逼利诱，素素都没有就范，只是表面应付，娘娘出宫之事，素素也是守口如瓶，从不曾泄露，若娘娘定要怀疑素素是奸细，素素是怎么也洗不清的，只是，素素实在是冤枉！”

见赵曦儿不说话，她又继续：“素素是对皇上动了真心，可却不曾妄想，素素明白，他不是素素能企及的！素素多么羡慕娘娘，能得到皇上赤子之心，可是，同时又极心疼皇上，因为，他的真心换来的是娘娘的不屑！娘娘可曾真心爱过皇上？可曾为皇上着想？为皇上忧心？”

这一句，让赵曦儿惊觉。

她的内心，竟被颜素素一语说破！在与千机璟的这份感情里，她是多么自私。

素素慢慢站起，拭去眼泪，认真看着赵曦儿：“当素素离开蛟河，和娘娘来到皇城，来到皇上身边，从那时起，素素就已经把心献给娘娘和皇上，今生誓不背弃！娘娘可信！”

内心的懊悔再不能克制，赵曦儿泪如雨下，她拥过素素，低呼：“姐姐！”

她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怀疑起素素来，刻意冷落她，让柔柔近身伺候；如今想来，自己是多么可笑可叹！

两人相拥而泣，一旁的柔柔也跟着抹眼泪，主仆三人都沉浸在敞开心扉的幸福感觉里。

殿外，还有一人也被震惊了，就是千机璟。

谁能想到，他只在萧楚烟处小坐了一会，便吩咐贾青山领着众人先回了养心殿，自己则慢慢踱步，来了鸾秀宫。

他把殿内的这番肺腑之言都听在了耳里，刻入心中！

不便再进去见赵曦儿了。

他轻轻移步，转身出了鸾秀宫，心里的思绪在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