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1/2)
等坐上了车,瑽瑢才发现。
是真的有点挤。
这辆马车原先她和辛袂一起坐过,当时还觉得很宽裕,现在才知道后悔。
左一个辛袂,右一个甄琰,辛袂还嫌不够似的拼命往她身边蹭,瑽瑢再生气也没有胆子爬到甄琰头上去,只能任由辛袂紧贴着自己。
“对了。”瑽瑢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这个凶手难道只是从正五品官员开始下手的吗?”
辛袂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嗯?”
瑽瑢怀疑是自己没有表述清楚,还想组织语言再问一次时,右边的甄琰已经撩开帘子吩咐道:“去查一查最近京都有没有五品以下的官员突然病死的。”
瑽瑢怔了怔,煞有其事的朝辛袂解释道:“就是这样。”
辛袂似乎也不计较,点了点头,鼓励地朝她笑道:“还是我的幕僚想的周到。”
瑽瑢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是想,如果这个凶手作案选择的是特定人群的话,应该会比较好找一点。”
“如果不是呢?”辛袂反问道。
“如果他连五品以下的小官甚至平民都无差别的毒杀的话,那现在应该是对于在高位者的一种挑衅吧。”瑽瑢分析道:“比如说他杀了很多人,却始终没有被发现,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对朝政的蔑视。”
“或者说是一种嘲讽和显摆。”甄琰接道。
瑽瑢摸了摸耳垂,对辛袂说:“嗯,是这样。”
不知道那个凶手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辛袂是觉得自己的确遇到了挑衅。
瑽瑢找不到能接下去的话题,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她在里面简直无法呼吸,刚刚培养出一点可以说话的苗头,马车身一顿。
正奉大夫秦卓的府邸到了。
瑽瑢率先下车,长长的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叹活着真好。
辛袂紧随其后下来,往府里走去。
甄琰走在最后,拍了一下瑽瑢的肩膀:“走。”
瑽瑢不敢多做停留,也立马跟着走了进去。
庭院与原本无异,只是在临近北房的时候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传来,掩了口鼻也照样能闻到。
眼看前面的两个人面色如常的大步踏进门去,瑽瑢悄悄躲远了点换了口气,捏住鼻子,一鼓作气跑到他们身后。
绕过一扇屏风,卧房前的帘子已经被挽起,触目的首先是一大片凝固的黑红色。
侧面看起来毫无章法,等瑽瑢走到它正面去时,才发现确实是是一副画,画上俨然是一株栩栩如生的连理枝。
血液顺着地板流淌,看起来是树枝肆意而张扬的往外生长,让人不寒而栗。
床上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仵作大概也已经完成了验尸,所以可以得出毒杀的结论。
瑽瑢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生怕沾到一点地上的血液,绕到床前去查看。
床上的鸳鸯锦被随意地掀开丢到角落里,床褥上略微有些凌乱,枕边偶有几条掉落的墨色长发,看不出来究竟是谁的。
除此之外,再无痕迹。
瑽瑢刚想离开,突然眼见的瞥见玉枕上有一缕极其细小的红色丝线。
凑近了看,才发现是枕头上每块玉片相连的缝隙里渗进的血迹,是红色偏深紫的。
瑽瑢把每个枕头都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才确定两块枕头上都有血迹,只是位置和浓淡不同罢了。
这就奇怪了。
瑽瑢转身,甄琰似乎有事出去了,房里还剩下一个辛袂,蹲在画屏旁不知道在看什么。
“辛袂。”瑽瑢叫道。
“怎么了?”辛袂站起身来,对上瑽瑢手里拿着的玉枕,似是不解地朝她扬了扬眉。
“这两具尸体上有血迹吗?”她问。
“没有。”
“脸上也没有?”
“没有。”辛袂无比肯定的说。
瑽瑢用手轻轻点了点玉枕:“那我有新的发现了。”
她把枕上的血迹指给辛袂看:“这些血迹和地上的血迹不同,地上的是偏黑的,这里的是偏紫的,说明这两者出处不同。”
“嗯。”辛袂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枕头上怎么会蹭上血迹呢,而且两个枕头又凑巧的都或多或少沾上了血,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他们毒发的时候留出来的血。但是你刚刚又说尸体是干净的,枕头上留下来的血迹也很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瑽瑢顿了顿,观察了一下辛袂的反应,他接过瑽瑢手里的玉枕,前后翻看了一遍,赞同道:“对。”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凶手在他们死后帮他们擦干净了血迹,脸上的,和枕头上的。很可能也是这个时候他在地上画了画。”
瑽瑢说完自己的分析,见辛袂没有回应,很没有底气的又加了一句:“这回我可没有完全依赖我自己的直觉。”
“是。”辛袂轻笑起来:“你说的很对,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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