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不知心恨谁 (4)（1/2）

在得知张绍齐被调去南京的时候，江家灯火彻夜未灭，通亮了一晚上的除了灯火，还有夜不成寐的人。

江茂时不时地裹紧薄薄的外套，脚下不停地挪换着脚步，从有过的焦躁不安、急不可耐。

“老爷，这回真的是要出事吗？”江夫人的眼圈下是乌黑的，步态疲惫的跟着江茂后面追问。

江茂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不耐烦道：“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你回屋歇着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是，老爷……”江夫人想要再询问些什么时，却见江茂急躁的打开了房门，往外走去。

“老爷，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里？有什么不能等天亮了再说的，夜深露重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辰微光都没有。

江茂把江夫人低声的疾呼置于身后，他脚步焦急的穿过迂回长廊，直接来到江文也的门前，他见得那屋里也燃着灯火，便正准备抬手敲门时，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父亲？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江文也架一幅乌金边眼镜，身穿梨花白素锦寝衣，在浓重夜色中自有一种轻松惬意的气度。

江茂进屋见书桌，书柜，甚至地上都散落着一些高难度专业医学书籍，便皱了皱眉道：“这更深夜静的，你怎的还在看书?你是学医的，当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

江文也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父亲放心，我并不常这样，只是这两日来医院的病人中多为发热腹泻的症状，儿子害怕是痢疾传染病，故而查阅医书看看。”

“医者仁心，师者人心，我儿也算是在其职为之尽心尽力了，只是也要照顾好自已身体，才能有强健的体魄去救死扶伤。”

“父亲说的是，儿子等会就歇息了。”江文也浅笑，而后又凝神问：“只是不知父亲半夜到访所为何事？”

江茂看向镂空雕花窗外只见那半圆的月亮里，一片亮，一片暗，朦朦胧胧的月亮周围紧紧地绕着一个蓝色晕圈，看得他有些眼底泛凉。

“文也，我夜深过来想问你当日在倚梨园，银欢……，印笑薇身亡之事，”江茂紧紧皱起眉头，“当时事发突然，在场之人不过三两，我不瞒你说，此事与咱们江家相关，你需细无巨细的跟我说一遍。”

江文也无声的叹了一声：“我就知道父亲会为此而来，父亲，江家到底与印曌之死有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