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暗来风兼雨 (1)（1/2）

“六子呢？怎么的看不见他人？”程仙致谢下台，见不到六子便问起身旁的人。

“呃，六子，他，他……”那人支支吾吾的。

“说，去哪了？”六子虽名义上是程仙的小厮，但她从来到现在身旁除了安姨，就是六子最亲近了，况且六子不是那种随意没分寸就在别人府上乱跑的人，程仙每次上台他都会在幕后等着。

听完那下人的诉说，程仙来不及卸下面妆，提起裙摆也顾不上和后台乱糟糟的人群打声招呼，她担心六子会受欺负，就自个往江府后院跑去。

程仙一路穿过后花园和长长的廊道，看见后院一片安静，有几间好似杂物房的旧屋子，听那江家的下人说，管家把六子和瘦杆扔到这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一间屋子。

“六子！六子！六子，你丫在哪儿？”程仙不敢高声喊叫，只是低声的用手拢在嘴边叫道，虽然是白天，但这后院杂草树木丛生，几间老房子里的光线暗的惊人，整个后院寂静无声，让程仙有些发毛。

她甚至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一间房前，轻轻推门而入，发现屋里除了一堆贴上封条的木箱子和地上零零散散的瓶罐摆件外，并无他物。

有时候，人就这是这样，像麦芒掉进针眼里，凡事碰巧遇上了都有个好奇心。

程仙见这满地都是一些看起来精巧有趣的文玩把件，便走上前拿起一个黄杨五羊开泰摆件，这东西雕刻的甚是精巧绝伦，五只姿态各异的山羊，生动形象，栩栩如生。

突然，吱溜一声，一只小耗子从未完全盒盖住的木箱子里钻出来，吓得程仙脸色大变，手中的木雕差点拿不稳摔倒在地。

但她敏锐的发现那只耗子不对劲，那耗子跑出来不到半米后直接摔倒在地，灰绒绒的身子不断的抽搐，好像死了一般，但它一会儿又重新站来，要摇摇晃晃的往前旁跑，没跑两步又瘫在地上，大大的张着尖尖的耗子嘴，不住地呼吸，嘴角满是白沫。

程仙以为那耗子是死了，便用树枝挑了挑它，不想那耗子好似回光返照般又活了过来，竟一溜烟的跑了。

“什么鬼？”她疑惑不已，好奇的掀开那耗子跑出来的木箱，伸手翻了翻木箱里的物件，都是些装饰用的展品。

她疑心的拿起一个香木雕松竹梅图笔筒，掂了掂手中的分量，又用鼻子嗅了嗅，她用手轻轻的掰开看似坚硬无比的笔筒，剥开用纸张和稻草包装好的笔筒，被掰开的笔筒块竟只是薄薄的一层木屑，而被木屑包裹的一层锡纸里的东西，瞬间吓得她变貌失色。

此时，她知道当时那只耗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了，那耗子居然躲在箱子里啃食鸦片膏，难怪它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耗子竟被染上了烟瘾。

“吱呀—”身后的门被人推开，刺眼的光芒也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是这吗？怎么没有？谁让你把人随便放进后院的？”江茂匆匆忙忙的赶到后院来，他不停地斥责身后的下人们。

“程先生？程先生?你在吗？”江茂沉声喊道，“去！把门都打开，阿福，派人在后院门口守着，一个人都不要放出去，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是！”阿福的下人应声而去。

“哟，江老爷这是不让谁进来啊？看这架势，莫不是江老爷在此藏了娇？呵呵呵呵……”银欢儿双手捧着精美的小暖炉，站在后院大门的花园中娇声喊道，而此刻站在她身后的就是早已卸妆更衣的程仙和有些鼻青脸肿的六子。

“五姨太，说笑了，江某怎会在此藏什么。”江茂见程仙竟和银欢儿两人在后院前的大花园亭角处，心中虽多有疑惑便也不好多说。

“刚才好似听见江老爷叫在下，隔着太远，在下不好高喊回应，江老爷找在下可有什么急事？”程仙恭敬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