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人心不如水 (8)（1/2）

张邵齐正用着早膳，他抬头看向对面而坐的银欢儿说：“听说你这几日都往戏园子里跑？”

“嗯，在家闷得，去听听戏。”银欢儿低着头，认真的撕开手中的面包屑。

“哼，是听戏去了，还是背着我去养野男人去了”张邵齐见她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顿时生起邪火来。

“你不是派人整天不离间的看着我吗？我养没养男人，你最清楚。”

张邵齐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喝退下所有下人，走上前一把扯起银欢儿的头发，伏下脸舔了舔她嘴角，好似被迷惑了一般：“外面哪个野男人也不能像我这样喂饱你，是不是啊，印笑薇？”

银欢儿闻见那三个字，顿时心如刀绞，她脸色苍白，手中的面包被紧紧握成一团面屑，她不敢听见印笑薇这三个字，她知道现在的自已不配。

“啧啧啧，看看你现在这副想哭又不哭的模样，真贱！”

“哼，张邵齐，你喜欢贱的，你比我更贱，”银欢儿不怒反笑道，她就不哭，就是要气得他怒不可遏。

“那正好啊，咱两贱人凑一块过，来，让我看看你更犯贱的样子！”说罢，张邵齐左手用力扯下餐桌上的不，也不管霹雳吧啦摔落地下的餐点和瓷片，他右手抱起银欢儿坐在桌上，低头啃咬上去。

“张邵齐！你混蛋！”银欢儿腾空而起坐在桌上，瞬间羞耻的满体通红，口中怒骂不已。

退后到厅外的下人们也听到屋里的动静，他们若无其事的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等候着，大家都心知肚明，张爷和五姨太这顿早餐是这一时半会的完不了的，他们只需在这静候着，等里面的召唤。

最近北平城的大街小巷里人人都在传唱一首儿歌“慈禧对瓷枕，金银堆成山，谁人识得破，美人枕上图。”

北平政府，督军办公室。

秦野闲翻动着手中的文件，听赵琰对他念到的几句歌词，笑道：“你唱的真难听，唱的还不如三岁孩童。”

“我又不是唱戏的，督军听得明白就好了。”赵琰不服气的揉了揉鼻子。

秦野闲听到“唱戏的”三个字，脑海里立即浮现了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来，那个唱戏的小先生长得虽是桃花面，笑靥轻吟，但眸光冽，唱起戏来，恍然是个世中仙。

“都传出去了？”秦野闲合上文件，翘起二郎腿，“尽快传到咱们的张副军长耳朵里，好让他也听听这有意思的童谣啊。”

“放心，北平城里所有的孩童都会唱了，甚至大人们也在传唱，用不了两天就会让咱张副军也听见。”

“那就好，是时候带起竿了，对了，印大哥的女儿找到了吗？”秦野闲突然问道，“发现印笑薇的踪迹了吗？”

“没，没有，”赵琰有些郁闷，“也是奇怪，印督军的尸首都被找到了，但他女儿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派出去的人都没有任何回信。”

“尽快找，印大哥的发妻早亡，他终生未娶，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不论生死都给我翻出来。”

“是！”赵琰大声应答。

秦野闲的心也甚是疑惑，他年少时才结识了印曌，由于印曌极其珍爱这唯一的宝贝，他并没见过那孩子几面，听说印曌早些年都把印笑薇藏起来，生怕得罪了官场的人报复于孩子身上。

算算日子，秦野闲见那孩子最后一面的时候，她才不过7，8岁的年纪，此时过了数十年，这女孩女大十八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翻找出一个在北平没有画像，没有踪迹的人，但他相信凡是生活下来的人，都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痕迹。

苍南江家，江茂书房中。

“你再说一遍，”张邵齐把玩这手中的一对麒麟纹狮子头，挑眉看向江茂说。

“咳咳，好，我再来一遍，是这样的。”江茂清了清嗓子，“慈禧对瓷枕，金银堆成山，谁人识得破，美人枕上图。”

“慈禧对瓷枕，”张邵齐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眼神深沉，“美人枕上图。”

江茂见状也小心翼翼道：“是的，整个北平都在传唱，一字不差。”

“可能，只是一首童谣罢了，没有别的含义？”张邵齐单手转动着的麒麟纹狮子头，在桌子上缓缓的敲动，看得江茂心疼不已。

“张爷，江某觉得这不止是一首简单的童谣那么简单啊，”江茂不忍再看那对康熙年御用的狮子头在张邵齐手中被摧残，他给张邵齐端了杯茶，希望张邵齐腾出手来放下那对狮子头。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张邵齐摇了摇头，并不伸手去接茶。

“是这样的，坊间有流言，说这首歌谣里包含着慈禧太后留下的绝世宝藏啊！但不知是真是假啊。”江茂放下手中的茶杯。

“依你之见呢？”张邵齐紧皱起眉头，“就凭一首突然传唱开的童谣，断定里面有宝藏？”

“张爷说的是，确实不能猛下定论。”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的，张邵齐站起身来，背着手悠悠说道：“宁错过，不放过！单说这童谣提到的瓷枕，整个北平的瓷枕都如数尽在你江家库房中，你尽快的给爷整出来，我倒要看看这美人枕上图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