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内鬼（2/2）

柳新柔听了两句，就带着一众人进了房间。

院子里除了王妈妈的人，全都被召集到后院去了。

看着房里来去忙碌的几人，柳新柔揉了揉眉头。

“寒露。”

“是，大小姐。”寒露立马迎了上来。

“之前你们说过，能侍奉我是福气，不能侍奉我，是你们自己做不好是吧？”

“是的。”寒露点头。

“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吧。”少女登开脚下的鞋子，整个人蜷在塌上，两个小丫头上前，一人将她的玲珑手炉递上来，另一人小心的将她的鞋收好。

“奴婢和其他姐妹，都是王妈妈从牙婆手上买来的，出生低贱……”

“说的清楚些。”柳新柔抱着玲珑手炉，看着那半透明炉内，透出各色的光，有些出神。

“奴婢……母亲是勾栏女子，父亲不知是谁，自我记事起我就帮着做各式各样的活计……”寒露说着，眼睛里慢慢泛起红光，但是还是继续道“那时候总有人说，你长大了定也是个混迹于勾栏的下贱之人，似你母亲一样。”

“我甚至也觉得，这辈子多半就是这样了吧。”寒露说着，声音里多了些哽咽，她看了看柳新柔的表情，哭着道“奴婢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不配继续侍奉小姐，却只希望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柳新柔看着她突然哭了起来，无奈的道“你接着说啊，谁要赶你走了？我没想赶你走啊？”

“额……”寒露一愣，不过听到柳新柔明确的表态，赶紧抹了抹眼泪，接着道“那……后来母亲从良，嫁了个酒鬼。那酒鬼和母亲有了孩子之后，有一日就将我卖了。”

“我性子沉闷，很多主人家都不喜欢我，所以在人牙子那里，也吃了不少苦。”

“后来王妈妈买了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王妈妈总说，是大小姐买的我们，我们的一切都是大小姐给的，后来大小姐将我们送去庄子，有的人还有异议，不过都被王妈妈清理干净了……”

柳新柔又问了些细节，愈发感觉王妈妈有做传销组织头目的潜力。

不管是寒露，小满，还是其他的小丫头，王妈妈选的丫头大都出身贫苦，并且买人的时候就签的死契。

在教规矩的同时，王妈妈不断强调着柳新柔衣食父母的身份，让每个人从心底感激她，崇敬她，不管柳新柔做什么样的决定，王妈妈都是第一个执行者。即便是让她们下庄子，王妈妈想的都是如何将自己手底下几十个丫头中的那些“反骨仔”清理干净，然后下庄子等着柳新柔的再度起用。

每日她们吃饭之前王妈妈都会训话，一是感激柳新柔的恩赐，毕竟她院子里丫头全都是签的死契，其实根本没必要发工钱给她们，但是柳新柔仍然每月发着和其他院子里人相同的银钱，而那些从柳元那里要来的那些仆佣，都是拿的其他院子里两倍的银钱；二是警告某些做的不好的仆佣，这样的情况不多，不过每次发生时必是连着严厉的惩罚。

王妈妈这样的人遇到了她还好，若是遇到原主那样的浑人……

嗯……

已经有结局了。

永不起用。

不过对于她来说，却是个可靠的人。

而且看寒露每次对自己起的坏心眼都能很好的配合的样子，估计宅斗之术也跟王妈妈学了一些，所以也是个能用之人。

“下去吧，我背会儿书，你们找到那内鬼再说吧。”柳新柔挥挥手，拿起放在边上的书就看了起来，古代人的夜生活着实有些无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背会儿书，明日也能偷的一丝清闲，不然每日都在学习的海洋里徜徉。

她怕自己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