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李念云（1/2）

“我怎么看你这几日上学都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你可是病了？”林道一看着柳新柔打着哈欠还在看书的样子，关心道。

“无碍无碍，你也知道我父亲总是逼着我读书，课业繁重啊……”她轻叹一声，昨天习字背书都结束之后，已经很晚了，每日再起那么早，懒散惯了的她还是有点不适应骤然回到这样规律的生活。

“柳相大人这是关怀你……”林道一迟疑了一下，道“柳大人真要去你考科举？”

“嗯。”柳新柔点头，看着刚刚老师讲的一篇判文，若有所思。

总觉得自己在学习法律上有着相当的天赋，多半是上辈子为了钻空子，没少研究的原因，虽然眼下这是古代的律法，不过在很多地方都有共通之处。

“朝廷……真的会准许女人做官吗？”林道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道“相夫教子不好吗？就算我们做了官，还不是要相夫教子？反而活得累了起来。”

“明年春闱可以女人报名的事情不是早就传遍了吗？听说之前也下了文书举国通报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假。”柳新柔关上书，看着林道一，眼前的少女眼中的不解之意很重，又道“这时候还问这样的问题，你的课是真的白上了吧。”

她摸了摸林道一的脑袋，轻声道“虽然活得累了起来，可那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我们为什么总要为了别人而活着？为了传宗接代，光耀门楣？我自己也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寄望他人？”

“可是……那些小姐们……都说这不过是皇上的一时起意，早晚政令都会撤掉的……”

“真有治国之才时，一道政令，未必能难住你。”柳新柔笑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假的，眼下柳元和皇帝真想让这思想深入人心，需要一个典型的例子，而且不是宫廷内破格提拔的女官，而是从最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人。不然不光是林道一这么想，女学里的人这么想，全天下的人，都觉得男女平等，不过皇帝一时起意。

“治国之才？莫不是真的摔到脑子了吧？数月不见，你倒是愈发爱做梦了起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少女回过身，看到一身穿着桃红色大氅的女子，面容艳丽。这姑娘眉眼之间的气势可以算是除了端贵妃之外，她见过的人里最强的了，她趾高气昂的站在不远处，就像一团明亮的光，让人不得不侧目。

柳新柔的记忆告诉她，这是信阳公主，李念云。

也是柳新柔过去生涯中，最大的死对头。

娇纵，跋扈，爱出风头。

作为皇帝疼爱的弟弟，长信王唯一的女儿，在长信王夫妻双双遇害之后，被皇帝封为信阳公主在长安辟公主府，十岁以前都由淑妃养育，宠爱有加。

也不知怎的，这丫头似乎就是看原主不顺眼，老是找麻烦。

不过……

她怎么在这里？

就算要上学，也是去宫里吧？

“你怎的在这里？”柳新柔看着她，怎的来找麻烦的人，眼睛里却连一点真的厌恶都没有。

怪事。

“我怎的不能来了？”李念云冷笑一声，没接她的话“倒是你，你连字都写不好还谈读书？滑天下之大稽！让你考试的话多半连你这乙班都呆不了！”

“说的好像你有什么真才实学一样。”柳新柔也学着她冷哼一声，李念云的水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