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嫦娥抱玉兔（1/2）

“钱来了、钱来了，谢谢俺—，谢谢俺—”福蛋边走边唱边跳着，左边深一脚，右边深一脚，像是快要醉晕倒的样子。

傻蛋也学着福蛋，左一小跳，右一小跳的跟在一边。

就这样跳着、叫着、乐着，她们来到一家小酒馆。

“蛋儿，我们先垫垫肚子，等爹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吃大餐！有福同享嘛。”

“对，先垫肚子，有福同享，跟干爹有福同享。”

“哎？蛋儿，你还记得你亲爹他们的样子吧？”福蛋略有点好奇的问。

“不是很清楚，模糊了。像是都高高大大的样子。”傻蛋在福蛋和干爹的熏陶下，言辞大部分时候也颇像那么回事，不输于一般的乡野村夫，只是……有时会词不达意。

“噢，很多年了呀”福蛋不觉替傻蛋有些伤感，又好似感觉时光荏苒有些伤感。

转而一伸兰花指，从脸颊划到下巴，又来了句“姑娘我也十七来八一只花！”

两人嘿嘿又乐了起来。

桌上要的不过是两样傻蛋和福蛋爱吃的饭菜，傻蛋的烧猪头肉和福蛋的辣子鸡肉。

唯独疯爹喜欢吃什么，是福蛋她们一直弄不懂的。

他好像每次都会听从某位神灵的指示，然后才会对某道菜特别情有独钟。

有时上几顿他还赞不绝口的好菜，下一顿他便嫌其是食之无味的糟粕，将其打翻在地。

或是说其味古怪可疑，定是有人想加害于他，将其下毒了。

弄得福蛋二人经常心痛的不得了。

有时二人会将其打翻的饭菜连忙捡起来，急急的刮刮上面的尘土，再美美的填入口中；有时却也会被再次打翻在地，并粉碎在老爹的脚下。

但即使地上的残羹她们也很满足，乞丐的本能已扎在福蛋的身体里，脑袋里根深蒂固。

傻蛋则有样学样，姐永远是他心里崇拜、学习、效仿的榜样。而干爹则是个神乎出神，永远让他始料未及，追随不上的大人物。

吃罢，两人拍拍鼓胀的肚皮，走出酒馆。

“走，姐带你去买个大—糖人，福蛋挥舞着两臂，划了个大大的圆圈比划着。

两人向街上遁去。

因为刚刚的扭扭舞效应，散去的人群中有碰到她们的，便会远远的指指点点。

有好事者，走到跟前时便会扭一下屁股，嘴里唱道：“扭扭舞！扭扭舞！”

福蛋便会在对面，摆着腰肢回应着他“扭扭舞，扭扭舞，活到一百扭扭舞—。”

傻蛋也在一旁跟着扭动着笨拙的身子。

……

寻了几条街，他们终于寻到卖糖人的老头。

老头正在那低头闭眼的迷糊着。

“老爷子，来个最大的，嫦娥姐姐抱玉兔。”

福蛋想想又比划着糖猴的那般大小道：“要比这么大还大。”

“不做”老爷子抬眼看了看他们，兴趣索然的道。

“给钱”福蛋一手掏进傻蛋怀里，掏出满满一把铜钱，里面还夹杂着几块碎银子，“做不做？”福蛋把手在老爷子面前划了个圈，大气的问道。

老爷子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她们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做！”

“做四个。”福蛋接道。

然后一扭头，看向一边，一只手斜按在糖桌上。一只左脚叉到右脚的右边，脚尖点地，极悠闲，极轻松的得瑟样子。

“没得做”老爷子再次低下头，拉下眼皮。

“三个”福蛋收回左脚，脚掌落地，拧过身子对着老爷子，另一只手也按在了糖桌上面。

“没得做”老爷子头不抬，眼不睁。

“四个，跟这个一般大”福蛋又比划着糖猴的大小。

“没得做！”老爷子仍是头不抬，眼不睁，口气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三个小的”福蛋又让步道，但手里仍比划着糖猴的大小。

“两个，这么大的。”老爷子抬眼，懒洋洋的道。

“要不三个比这个小一点点的吧？”福蛋商量道。

“这么小？”老爷子问道。手里比划着比糖猴小的多的圆圈。

“还是两个吧”福蛋索然的道。

“你要这么大，得全凭我手工好呐，也得糖浆好呐，要不做不出这么大的来。做的出来，也挂不住，拿起来就碎了。我可不是做糖人一般的手呢。我做了一辈子的糖人，手工一流，出神入化，别说这城里找不到另一家，就是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我这样的手。”老爷子边说着方言，边擦了一遍家伙什。

“你看这糖浆黏不黏？你看这色泽诱不诱人？你闻到了香气没有？闻到麦芽香了呗？”老爷子舀起一小勺糖浆在福蛋她们面前一晃。

福蛋使劲吸了吸鼻子，傻蛋却皱着鼻子，跟着糖勺晃了起来。

“别看这时的糖浆很黏，其实到嘴里入口即化，不用嚼，但口味却能回味良久。这才是我的糖人独特的地方，令人回味回头的地方。”

“还有一绝，”老爷子探过头来，道：“我这糖猴有十几种口味，任你选。可单选、可双选、三选、四选，也无妨。您要哪一味？”

“买的最多的那一味。“福蛋答道。

只见老爷子舀起其中一味糖浆，“嗖嗖嗖”不到一分钟，两个糖人便整齐的躺倒在案子上。

又过了片刻，老爷子举起两个糖人，往二人身前一递。

这技术，可不是盖的，超棒！福蛋都有些傻眼了。

只见两个糖人其中一个是嫦娥抱着玉兔，玉兔吃掉了一半月亮。

另一个是玉兔变成了兔子头却有着人的四肢的兔人，张着手在努力抵挡着头上太阳的热浪，太阳像烧焦了一样，滴下了一滴滴的热油，而娇小的嫦娥屈身弯腰，左手拽着玉兔的腿，右手用袖子遮挡住半边脸，躲在玉兔身下。

呵，这造型，绝啊。

福蛋对老爷子的绝技心下赞叹不已，清了清喉咙，故意道：“老爷子这造型的确是妙，让人无话可说。只是被玉兔吃掉的那半月亮……，应该是让我吃掉才对嘛。”

“这好办”老爷子重新把糖人放到案桌上，三两下，糖人又被擎了起来，这下可就从玉兔的屁股下多出了半个月亮。

“屙出来了，兔子屙出来了吃进去的半个月亮。”傻蛋高兴的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