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扭扭舞（1/2）

福蛋退到另一空场地，头注视着前方，左右、左右猛烈的晃起来。

屁股剧烈的左右、左右摇摆着。

两只翘成兰花指的手，左右左右、一上一下，逆着头运行的方向舞动着。

眼睛随着手不停的左转、右转。

嘴里喊着：“瞧一瞧，看一看喽—，旷世绝伦的‘扭扭舞’，扭扭舞喽—，只要您扭一扭，转一转，舞一舞，颈不疼了，腰不酸了，手脚更利落了。该您活到六十六，您这会儿活到九十九！最重要的是女人的眼神更妩媚了，男人的眼神更迷离了。”

“你想拥有妩媚的秋波吗？”她一只兰花手，指向围观过来的一个女人。

“你想拥有鹰一般的眼神吗？”她又把兰花指，指向围观过来的一个男人。

“快来跟我跳‘扭扭舞’喽—”这会儿，福蛋一会儿把兰花指左右左右、一上一下的放到头的两侧，一会儿又把兰花手一上一下对起来，左右左右的放到腰的两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福蛋一看招徕来了许多围观的人，自是心里喜滋滋的，行了一揖捏着嗓门道：“本姑娘今年年方一十七八，一朵金花才刚发芽。只是含苞未放，有待各位关照，让我快快开花！”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福蛋将两只手掌温柔的捧到自己的脸颊，转而又一挑右眼上的眉毛道：“虽说姑娘我未开花，却也已是年方一七八，唉—！愁嫁！”

这会儿人群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嫁我！”

福蛋循着声音指去“等我！”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各位如怜惜我打赏点儿救救我这朵迟开的花，鱼肉饼菜都要钱，姑娘我饿的脸黄黄来，肚瘪瘪，”

福蛋一扭屁股，摸摸脸，“唉—！”的叹息了一声。

又一扭屁股，从腰摸到肚子，“唉—，”带着哭腔叹息着，一副饿到不行的样子。

福蛋扭头向傻蛋眨了下眼，傻蛋会意的撩起长褂向众人走去，长褂下露出已露到膝盖的破裤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钱币零零落落的砸向兜起的长褂里的另一些钱币上，“叮咚”的响。

“本该是花容月貌却面黄肌瘦惹人嫌，胭脂、脂粉无钱买，面粉猪血扮来美。面粉脸真个是黑白、分明，血盆大口遮住了美，两道墨眉赛东施，您可别笑我在效颦。哝本也是媚娇娘，没钱惹得我似残花”

福蛋两腿微开，一扭转身子，做了个摘花撒向地面的姿势。

“如败柳”说着又两手伸直在头顶，扭着腰左摇右摆，软软的瘫下来，瘫倒在地。

稍过片刻，福蛋抬起一只兰花手，来了句“梦周公了—！”

说完立刻瞪起了两只大眼睛，乌黑的大眼睛注视着前方。

“白娘子来了……”

大家不停的哄笑着。

福蛋在地上左右左右的蠕动着，慢慢的，像在蜕皮的蛇，努力的剥脱着束缚……

福蛋飘到人群里，扯下一个妇女披在肩上的白纱稠，“借用。”

然后把纱环在腰间，环在手臂上，头微昂，一抬手，一抛纱，来了句“官人啊，打赏点吧。”

遂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开药堂济世救人，也总得需要本钱呀……”

福蛋又一扭头，向傻蛋眨了下眼睛，傻蛋提起来长褂，又走向人群。

“许仙、许仙，你在哪里呀？”福蛋夸张的叫道。

人群里有些人起哄道：“在这里！在这里！”

“你是穷书生，还是富老板呐？”福蛋又一亮嗓，朝着起哄的人群唱道。

“穷光蛋！”

“富得流油的老板！”

有人不住的起哄道。

“啊—！穷光蛋—要不得，要不得。”福蛋撇着戏腔又道：“啊！富老板，我唱地可好？你可天天要听嘛？你可要我嘛，要我嘛。”

“要！”

“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