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拿什么拯救（1/2）

珍宝和于曈乘坐的小艇在一个小小的码头边靠岸，这时候下起了雨，雨下的很大。那些卸载垃圾的人沿着垃圾山中开辟的小道一阵小跑，迅速消失在垃圾山之中。珍宝和于曈对看一眼，虽然“死亡日记”中已有记载，但是这样恶劣的环境，还有人住在小岛上的事实还是让他们惊讶不已。

垃圾渗透的黑乎乎的脏水和着雨水从岛上流下来，直接流进海里，慢慢被海水淡化。他们呼吸着恶臭，在吸胀满脏水的泥泞的小道上行走，每一步都要艰难得选择下脚的地方，太困难了，但是二人都没有后悔来到这纳尼岛。

岛上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珍宝和于曈二人爬上一座垃圾山顶时，雨已经停了，太阳很从云层后面快出来。热带炎热的阳光照在湿润的垃圾山上，蒸发起来的气味才真正让人窒息，二人均感觉已经无法呼吸了，有被熏晕的感觉。于是，他们将行囊中不多的衣物取出，统统缠绕在口鼻之间。穿着长衣裤，再包裹的这么严密，热的汗流浃背，还好他们都身强力壮的人，否则也许早已倒在这垃圾山上，与世长辞了。

从山顶上望下去，所有运输来的垃圾，先被堆积在离港口不远出较平缓的地段，然后有数十人开始分拣，把所有可能有用的物品拣出去，剩下的垃圾由一辆铲车铲进一辆卡车里，运送到珍宝他们站立的高地。原来这里之所以高，全是垃圾堆起来的。甚至在他们身后形成一道垃圾悬崖，大量的垃圾被倒入海里，随着洋流漂流而去。

那些分拣垃圾的人们，个个身体瘦弱，浑身都是灰土，身上也只有短衣短裤，头上则裹缠着一些肮脏的破布，行尸走肉般在垃圾堆上翻来翻去。他们大致把可以回收和不可回收的垃圾分开，堆成了几个小堆，再分别由几辆小卡车运走，至于运到哪里，出了珍宝和于曈目光所及，就看不到了。

于是他们又回到港口，于曈试图和分拣垃圾的人攀谈，可惜这些人会的英语也仅限于讨价还价，况且还要干活，没人停下来搭理他们。这时，一个捂着厚厚的口罩，穿着还算干净的人走过来，催促那些分拣工，看起来他是这里的工头。看见于曈珍宝是外地人，用英语和二人打招呼，问他们来岛上的原因。于曈就告诉他：“我们来自海峡对面的哪个国家，现在要到岛上考察一下，然后决定是否在这里建设工厂，或者招聘工人。”

工头听了这话立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也早害怕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开始滔滔不绝的推荐自己。

于曈建议他带着他们四处走走，工头很高兴，不过告诉他们不要轻易说出建工厂的事情，让垃圾场的老板知道可就做不成了。

珍宝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就跟在后面仔细观察着小岛的地形和建筑布局。纳尼岛不过是只有十几平方公里的小岛，最初地势比较平缓，倒是很适合堆放东西，后来随着运来的垃圾越来越多，东面已经高高在上了。

居民们的房子集中在北面，港口在西南。靠近港口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清洗车间，所有的回收品都要经过抽上来的海水简单的冲洗，当然清洗用水也最终直接排入大海。经过清洗的东西如果还能用，就送往隔壁的翻修车间，重新包装直接投入市场。不能用的，再送到拆卸车间拆成简单原件。整个拆卸车间空气混浊，噪声巨大，几十个工人咳嗽声不断，吃力的拆卸原件，再分别堆放，小山似的废旧手机的电池由于堆放时间过长大部分已经腐化变霉。这些原件最后会被重新加工，也销往市场，这里包括医疗垃圾加工的再生塑料用品。

下雨后，东面高高的垃圾山流下来的污水四面分流，居民区的房子完全被臭水包围，有几个小孩正在污水中嬉戏。看到这一幕，二人心里烙下深深的悲凉，那还是些孩子啊，在这样的地方还有将来吗？

由于担心垃圾很快将小岛占满，东北面还有一片专门用来焚烧的空地，一年四季火堆从来不灭，滚滚浓烟从这里升起，弥漫在整个小岛的上空，也随风飘向任何可能到达的地方。

在纳尼岛上几乎看不到一棵绿树，整个岛上全是深棕色的、明显污染过的泥土和夹杂在泥土中的塑料袋、玻璃茬和建筑废料等。

于曈感叹岛上的环境太差，刻意将话题引到纳尼岛的过去。工头也是岛上居民，深感污染的危害，十分怀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