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随你的脚步（1/2）

回到城中村的老徐状态渐渐好转，这里是他生活多年的地方，除了老三，很多老朋友又联系上了他。善良的朋友们对于他的家事一致绝口不提，社区有的活动都邀请他参加，并且给他和珍宝申请廉租房。

珍宝生意也异常的好，忙碌的生活能让她暂时忘记于曈。她给一个房间装上一张双层床，郑畅睡在上面。夜晚来临的时候，郑畅常常问到她的于曈哥哥，现在在哪里？干什么着呢？这叫珍宝如何回答？这何尝又不是她想知道的？特别是下雨的时候，珍宝总是异常心痛，思念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挡不住逃不了。她想对感情缴械投降，但她从来就不是个可以任性的女人，于曈是个有未来的人，无论爱与不爱，她都不能伤害他。痛，就这么忍着，时间会为她疗伤，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

后来于曈的发明专利审批下来了，珍宝集聚了很大的勇气拨了那个烂熟于胸的手机号，听筒里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她接连又拨了几次都是一样的应答。也许是恰好在一个没有信号吧？珍宝自我安慰。

第二天，她又拨，还是不通。早中晚都打几次，还是那句话。珍宝隐隐的担心起来，她的遭遇让她很害怕，于曈会不会也像弟弟和妈妈一样的消失了？没有理由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连续三天，珍宝只要有时间就会打于曈的手机，无法接通！无法接通！电话里那个女人就不会说点别的！珍宝觉得自己情绪一些失控，她越来越害怕，如果于曈也死了，珍宝你还有什么活在世上的理由？！夜晚她无法安然入睡，半睡半醒间她总是看见于曈遭遇各种不测，然后她就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到被自己哭醒来，才发现仍然躺子床上，还好是个梦。又一阵庆幸一阵担心，越发心神不安。

第四天一大早，她再也坚持不住了，断然打电话给于教授，电话接通的“嘟嘟”声格外漫长。终于，接通了。“喂，你好。”是！个！男！声！珍宝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跳了几下，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于教授在吗？”

男声回答：“于教授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什么需要转达的吗？”

什么叫不方便接电话？什么情况？不详的预感占满了珍宝的大脑，她带着哭音叫喊道：“于曈呢？他真的出事了吗？告诉我他怎么了？这个坏蛋，为什么不接电话？”她根本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问着，问着，就真的哭出来了。

那个男声则耐心的等珍宝激动稍稍过后，柔声问道：“你是珍宝吗？我是于曈的爸爸，你们的事于曈和于教授都告诉告诉我了，版本不同，但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于曈从你那里搬走之后，也没有联系过我们。不过，你放心，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是一个生命力极强的孩子，不会出事的。孩子，别哭了。我这里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午六点我们见个面吧？”

于曈爸爸的声音其实和于曈很像，总是带着柔和的希望，不给人一丝压力。珍宝听着心里便平和了许多，慢慢的止住了哭声，点头答应。可是，于曈真的像他爸爸说的那样，没有事吗？也许吧。珍宝怀着忐忑的心情期待下午六点的到来。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她几乎是每一分钟就要关注一次，甚至有的时候停下手中的活，眼睛瞪着钟表发呆，听着钟表的滴答声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等到五点，珍宝觉得自己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她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提前半个小时赶到相约的电影院门口。珍宝不明白于曈爸爸为什么会约她在这里见面，但是既然人家这样说，她就这样做了，现在的珍宝没有了任何主意，唯盼能获取于曈的一点消息。她不知道于曈爸爸长什么样，又怕错过，于是脚下走来走去，不停的张望。每一个朝她这个方向走来的中老年男性，她都要盯着人家看，看得别人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果然，走过来一个瘦高个，笑着站在她面前说：“你这样看着别人，别人会误会你的。”

珍宝觉得声音很熟悉，有点反应不过来，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头发乌黑，带着一副墨镜，清瘦的面容棱角分明，白衬衫，黑裤子，活脱脱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于曈。她张大嘴巴，嘴唇翕动几下，不知道怎么称呼。

于曈爸爸亲切的自我介绍：“我就是于曈的爸爸，我叫于普。你称呼我叔叔也行，或者老于，或者于普都可以。”

珍宝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就四十来岁，比满头白发的于教授看起来不知要年轻多少，怎么会是于曈的爸爸？疑虑的问到：“怎么你也姓于吗？”

于普依旧笑盈盈的说：“是啊，我们都姓于，不然你以为于曈随妈妈姓吗？我可不允许啊。”他打量着珍宝，继续道：“你叫珍宝，对吗？难怪于曈喜欢你，一看你就是个特别的姑娘。”

珍宝也顾不上不好意思，直接问：“于曈真的没有事吗？你不是也联系不到他吗？你怎么确定？”

于普分析说：“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联系我们是因为不想联系，不联系你是因为联系也没有用。假如他发生意外，现在这么发达的科技，难道会联系不到家属吗？再说，于曈那么高的个子，身上又没有什么钱财，人家害怕他还差不多。手机无法接通，可能是他去了偏远地方，他之前就有去支教想法。”

珍宝听了于普的一系列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是自己太着急，乱了方寸。于曈是说过要去支教的，要邀请她也一起去。那时候，珍宝还笑着说，我去能做什么？偏远地区有下水可通吗？于曈说，别担心，天生我才必有用。现在看来，他也许真的支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