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掌上明珠（1/2）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爸妈便在房间里轻声聊天。清悠便懊恼地蹬了一下床，喊了一声，别吵吵。爸妈便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妈妈窸窸窣窣地起床了。没多久，楚凡也轻声下楼去。

妈妈看见楚凡下来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还早着呢。”

楚凡说：“昨晚睡的很舒服，睡饱了，就起床了。早晨的空气特别好，我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妈妈忙给楚凡弄洗脸刷牙水，她烧开水，打扫卫生，喂鸡喂鸭，还不停跟楚凡聊天，幸好楚凡语言天赋极佳，换别人根本听不懂她在说啥。一个不停的讲，一个就跟着她身后十二分认真地听。

妈妈说：“楚凡，你跟清悠接触了这段时间，你觉得她脾气怎么样？”

楚凡说：“还挺好的，就是不能说她，有时莫名其妙地会发脾气。”

“是啊，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你以后得多担待她一些，我看你脾气还可以，没有原则性的问题，你尽量让着她。有什么事你来告诉我们，让我们来说她，可千万不能欺负她。不过呢，以她的脾气，谁也欺负不了她。”

楚凡说：“我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妈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他不知不觉地叫一声妈。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你知道她爸爸为什么这么宠她吗？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只有七个多月，只有三斤多重，只那么一点点大，像一只剥皮老鼠，红红的，皱巴巴的，丑的无法看，哭声像一只病猫，整夜整夜地哭。没有一滴奶水喝，要是没有她奶奶细心的照顾，她是养不大的，奶奶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大的。她晚上哭的时候，她爸爸就把她放在自己的胸前睡，她才不哭，这样一直睡了三个多月。所以她爸爸跟她也特别有缘分，也特别宠她。三个多月抱出去给人家看，我们自己觉得已经像一个人了，可别人一看，说我们生下来都比她大。她能养大成人真是个奇迹。”悠妈干活跟清悠一样干净利索。

“到了半岁的时候全身生毒疮，一个个很大的毒疮，幸亏她的大舅舅是个医生，后来又拉血便，全身发密密麻麻的疹子，莫名其妙地发高烧，没办法只好把她寄养在舅舅家里，舅舅每天给她针灸，吃中药。那么小的孩子，一天吃两顿中药，一直吃了两年。从此以后就变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了。她的命也是她大舅舅给的，所以所有的人都对她特别的宠爱，她听不得一个对她说不好的字，如果谁说她不好，她就要打人家，咬人家，用石子砸人家。脾气特别暴躁。”

“三岁后接回家，邻居啊特别喜欢逗她，叫她僵歪佬，哭作猫，咬人精，狮毛卷，高音喇叭，绰号有木佬佬，她就追着人家打，咬人家胳膊。有人说她，你是你爸爸妈妈在我家狗窝里捡的，你是我家里人，跟我回去，她就拼命地咬人家，用石头砸人家。她三舅舅也被她咬过，只要谁说是我家的孩子，她就要咬人家，而且咬住了不松嘴，使尽全身力气咬。弄得大家都不敢说她，脾气特别不好。”

楚凡忍俊不住笑着说：“我也被她咬过，原来天生有咬人的习惯。”

“她为什么要咬你？”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开始恋爱，是我的同事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惹恼了她，她又哭又闹，我去拉她的时候被她咬了一口。”楚凡还低头看看咬过的地方，现在已完好无损了。

“唉，这孩子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肯改一改呀？你以后别惹恼她，她就会咬人这一招。”

“嗯，好的。”

“不过呢，泼辣也有泼辣的好处，记得清悠九岁时，清谷六岁，去地里找我们摘茶叶，路过一户人家门口，一条疯狗追出来冲他们叫，弟弟逃跑时摔倒了，那狗就冲过来快要咬着他了，清悠捡起路上的石头砸过去，狗吓跑了，她再从路旁篱笆里抽了一木棍，追着疯狗打，狗被她打进了小溪里，她赶紧拉起弟弟拼命地跑，等找到我们时，两人就哇哇地哭开了，弟弟吓得后来都生了场大病。幸好没被咬到，那狗有狂犬病，后来咬了一人，人和狗都死了。你说这事多悬呐，这也是我们没阻止她的原因，关键时刻真能派上用场。”

“她这么勇敢，这换是大男孩也未必能做到。”

“是啊，她的泼辣是出了名的，村里人在背后老说她，振安家小女儿凶是凶得嘞，谁要是讨她做老婆，有苦头吃嘞。也是小学的时候，清兰呢长得快，人也漂亮，个子跟大人一样高，村里有个老光棍喜欢开玩笑，某某，你老婆来了，别让她走，拉回家去，又装作要来拉的样子。清悠看见了，她不干了，在路旁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对着人就扔过去，扔在那人的脚边，她还不罢休，又操起人家家里的扁担锄头，追着光棍打，吓得光棍躲人家楼上去，那户人家的大人来夺她手上的东西，她还哇哇大哭起来，一定不敢饶了那光棍，后来是我去领回家的，从此她就出名了，谁都不敢惹她。”

“悠悠的个性是这样的不依不饶，哭起来能哭上半天，不过，我还是非常欣赏的，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楚凡想想都觉得好笑，他满脸笑容地说。

“我们清悠凶得有道理，她从不欺负人家，但也不让别人欺负，而且她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规规矩矩的，而且她的眼界特别高，特别有主见，哭功也了得。小时候，我被她烦得哟，真想扔了她算了，她哭起来有一天好哭啦，要哭到背过气为止，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一定要依着她，不然她就躺那杀猪板凳上哭，无药可医，吃煞她的苦头，还好就她一个闹闹，要是三个都跟她一样闹，我人都没法做了，都是被她爸爸给宠坏掉的。”妈妈回忆起清悠小时候的不听话，心里好像还很生气的表情露出来。

说实在的，楚凡也深有感触，闹起来凶得嘞不要不要的，她还有眼泪这个武器，真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