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李之灵（2/2）

“我知道。”她只是忽然觉得社会是一个大舞台，人人都是实力派演员，而她也在其中，只是演技不怎么好罢了。

“你别怪辉辉，因为这事儿辉辉已有两年没有和陈年来往了。”这也就解释了滕臻提出陈年是否一起来聚会时，王丽家脸上闪现的似笑非笑的不悦。

直到今日，她才知现实的残酷，虽和侯科只相恋一星期，那种甜蜜足够她回味一星期，就如历经千山万水才触及的小小柔软。

“我不是小孩子。”滕臻静默了一秒：“我什么都懂。”

她和陈年从少年时的友谊直到现在的人走茶凉，其实这样也好。各人有各人的命，她不是李之灵，也不会是李之灵。

…

这边，ktv包间里，一打啤酒、炫亮的灯光以及无限循环的单曲。

张朝辉将一瓶酒推给来人：“好久没见了。”

黑暗中的人坐下来，露出冷峻的侧脸，闲闲挽起袖口，接过酒一饮而尽。

“是啊。”他说。

张朝辉又给彼此推了酒：“高一的时候，我对你没啥特别的印象，就觉得你这人学习好，不爱说话。但没想到新生典礼上二话不说的拉我们下河。”他一饮而尽瓶中酒：“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孚众望的混蛋着。”

侯科接过酒，也是一口气不带换的灌下肚，昏暗的灯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下，加深了眼部轮廓，越发不明他的心思：“是。”手边有一个纸杯，烟灰漫不经心的弹了进去。

张朝辉又起了两瓶酒：“后来你进了十班，滕臻也进了十班，你教她学习，她暗生情愫，我tm还觉得你是混蛋，没有任何缘由。果然，你带给她的是一个致命的灾难。”

再后来，两人闷不做声，一瓶接着一瓶喝。还是那种不要命的喝法，似乎谁喝的多了，谁就赢了。

张朝辉喝完最后一瓶酒，将酒瓶狠狠砸在地上，冲过去揪住侯科的衣领拳头砸在他脸上：“你tm还给我下套！滕臻在你眼皮底下工作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能保护她。”

张朝辉啼笑皆非，又挥出一拳头：“你保护她？有本事把你的手赔给她。”

侯科硬生生挨了两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他没还手：“以后我就是她的手。”

张朝辉觉得听到了史上最可笑的笑话：“你的手能值几个钱？除了敲打键盘tm的还会干什么！”

侯科翻身将张朝辉压在身下，狠狠的揍了上去，用的力道和张朝辉打他的力道一样大：“你就在当场，却没有保护好她。”他平静的叙说这句话。

张朝辉一脚踹过去：“要不是你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工作，滕臻会去找你吗？”

侯科也一脚踹过去：“贞操算什么？它有滕臻重要吗？你早晚要将它送出去，给谁不是给？！”

张朝辉脸上一片青紫，眼睛几乎睁不开。两个男人扭成一团：“你以为我就算做出点什么，那帮人就能放过我们吗？”

两个人瘫软在地，气喘吁吁。

张朝辉看头顶发着光的墙壁：“陈年说他当时让一个服务员找经理过来，可从头到尾没有人进来。我后来去找过那人，可他早就辞职了。”

侯科：“那人是不是耳朵上有耳钉？”

张朝辉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侯科：“因为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真相。”

张朝辉坐起身，释然的笑了，一把拉起侯科的衣领，趁机将内存卡塞进他的口袋。身子始终背对屏幕，那边一个针孔发着一道细微的红光。

“如你所料。”

半年前，侯科找上张朝辉，给了他一个地址，说是潘洁的。潘洁手上有一些证据，他希望张朝辉能拿到。

那是一种主观臆测，潘洁消失几年，黄毛仍旧不放弃寻找，这多少有些劳师动众，只能说明潘洁掌握了他们的一些证据，而这些证据是潘洁用来保命的，若有一天被黄毛他们找到，还可以此为要挟。

既然视为保命符，侯科自是拿不到。若说普天之下能有一人得潘洁信任，那人非张朝辉莫属。

张朝辉当即骂了他一顿并挂了电话。侯科懂他，他会去的，并且能拿回点什么。这人就是这样，从上学那会儿开始就是这种死性子。不经意间用煽动性的话语触动人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只要他愿意，他能有足够的魔力让人生让人死，且还是心甘情愿的死法。

张朝辉压低声音：“潘洁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她。”

侯科一把推开他的手：“我只为难该为难的人。”起身：“我该走了。”

张朝辉低声又问：“侯科，你能替滕臻报仇的吧？”

张朝辉总能在第一眼看透一个人，若他在第一眼后给某人下了‘死刑’，那么在未来，这人不管有多么好，他都不会交好。而今，他想要去相信一回，那个被他下了‘死刑’的男人能够翻云覆雨。

“会！”

侯科一走，张朝辉追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打一次。”他踉踉跄跄的几乎站不稳：“你有种别出现在老子面前。”他推开服务员的搀扶：“老子会走！”

一切尽收人眼底。

监控停在侯科出门的时刻，那人拨动电话：“王哥，一切无异。监控稍后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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