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提前大婚（2/2）

“这几天也没见三长老，你帮我去请她过来。三长老是个过来人，我想和三长老讨教一下明天大婚时需要注意的事情。”玉锦笙松开夙瑶，对她吩咐道。

“是，小姐。”夙瑶忙不迭小跑着离开了，小姐真是迫不及待！

玉锦笙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桌子前坐着，疏茗跑进来收拾桌子上的饭菜，笑笑地看着玉锦笙好半晌，被玉锦笙瞪了一眼，才乖乖退下。玉锦笙嘴角抽了抽，大家都来笑话她了。

等到晌午还是不见夙瑶过来，请三长老都去了几个时辰，不会出什么事吧？按理说很快就应该来了啊，毕竟大家都在落英阁，是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玉锦笙披上雪白披风，独自走出主屋，今天年关，该守岁啊，年关一过，她就要离开相府了。

她脚步虚浮，走到三长老所在的偏房，隐约听到屋子里传出交谈声。是三长老和夙瑶的声音，明明都见到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呢？

“蛮姑姑，为什么会这样？”夙瑶声音都带着哆嗦。

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没必要瞒着她啊，玉锦笙侧耳专心聆听。

“我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言世子，但不是太差的。少庄主在寒水中待了十天，身子寒气重，身体受损，估计此生是不能有孩子了。”

“不，蛮姑姑，这一定是假的。小姐明天就要和言世子大婚了，怎么能出此噩耗呢？”夙瑶激动地握住三长老的手，语气真挚：“蛮姑姑，求你救救少庄主。”

玉锦笙身子狠狠的一颤，她推开门，走到三长老的面前，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三长老，你说的可是真的？”

“少庄主，你都听到了？这……”三长老脸色霎变，怎么也没想到玉锦笙会听到。本来只是想和夙瑶商量一下对策。她咬咬牙说：“少庄主，生子之事可以等你和言世子成婚后慢慢考虑，没准到时候你的身子就能调理好了呢。”

玉锦笙身子又是一颤，腿脚虚软就要往地上倒去，夙瑶连忙接住玉锦笙无力的身子。却听玉锦笙开口道：“此事……不许告诉舒言。”

说完，玉锦笙就推开了夙瑶的手，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每一步都像是在棉花上一样，很不真实，让她有种魂飞九天的感觉。

“少庄主……”三长老的手伸出却没能抓住玉锦笙，眉头紧紧锁着。

玉锦笙回了房间，把房门反锁住，刚走几步，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舒言说：笙儿，我们成婚后也早日要个孩子吧。

舒言说：我喜欢我和你的孩子。

她清楚记得那日舒言抱着婴儿温柔的模样，眸子中满是深情。舒言那么喜欢孩子，可是她却无法为他做到。他应该很难过吧？

她怎么这么无能？好像事事都做得不好，如今也失去了一个女人做娘亲的本能。她的舒言很喜欢孩子啊！

分不清白天黑夜，泪水肆无忌惮爬满脸颊，她就这样坐在地上，任冰凉席卷全身，神色木木的，除了眼睛里还能流出泪水，没有任何言语，一声也不发。

门被人轻轻叩响。

“阿笙，你在吗？”玉子卿的声音传来。

是哥哥，玉锦笙擦了擦泪水，用披风掩饰被泪水浸湿的衣裳。她扶着门框站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站稳后，打开门，声音沙哑：“哥哥。”

“阿笙，你怎么哭了？”阿笙脸上虽然没有泪水，但那双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兔子一样，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要走。

玉锦笙连忙拉住玉子卿的手，问：“哥哥，你要去干什么？”

“阿笙，是不是舒言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玉子卿怒道。

“哥哥，没有，我只是想起明天就要离开相府了，心里难受而已。舒言对我那么好，他怎么会欺负我呢？”说起舒言，玉锦笙又忍不住流泪了，只是眼睛酸酸的，哭起来真的好难受。就算难受，心里却也更难过不是吗？心口好痛，她捂着心口，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很无助。

“阿笙，你没事吧？”玉子卿眼疾手快扶住玉锦笙，将她揽进怀里。他最看不得阿笙哭，她是他从小到大捧在心尖儿上宠的妹妹，他也知道，阿笙刚刚说的一定不是真话。这样痛苦无助的表情，阿笙从来没有过。一定是天大的事情，才能把她打击成这个样子。

“哥哥，我们今晚守岁吧。”玉锦笙笑着说，明明是令人开心的话，说出来怎么还是止不了她的泪呢？

三长老和夙瑶站在不远处看着红衣身影和冰蓝锦袍相偎依的情形，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有玉公子在，小姐是不会做傻事的。还好有玉公子在。

哭着哭着哭累了，趴在哥哥肩上睡着了，再醒来是在哥哥的凉溪苑，玉锦笙愣了愣，大脑明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阿笙，你说了今晚要和我一起守岁的。”玉子卿笑着走到玉锦笙身旁坐下，看着玉锦笙错愕的神情，无奈道。

“对，是我忘了。哥哥，守岁不应该和爷爷、爹爹在一起吗？”玉锦笙脸上漠然，她笑不出来。

“阿笙，你这副样子如何能被爷爷和爹爹看到？”玉子卿放下手捧的书卷，看着玉锦笙，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的阿笙，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试着去问过三长老和夙瑶了，可是根本套不出话来。好像她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玉锦笙颓然地低下了头，整个人如猫一般蜷在被褥里。她木木地看着屋顶，就差没有盯出个窟窿来，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舒言在忙，今晚应该事不会再来落英阁了，真好。

她捂着心口，这里犹如千万只毒虫叮咬，疼痛过后还有余感。

她想起了舒言温柔似水的笑容，她想起来舒言清泉般的眸子，她想起来舒言昨晚在她的耳畔细细低喃，她想起了……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能做母亲，那真是生不如死啊。她不够大方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也做不到和舒言成婚后耽误他的一生。

她好像确实太没用了些。

玉锦笙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