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终于大婚（1/2）

玉子卿站在玉锦笙身旁手足无措，他根本摸不清笙儿在想什么，如何出声安慰？他坐在玉锦笙身旁，把她紧紧揽着，想以此分担她的哀伤。

清晨如约而至，玉子卿送玉锦笙回了落英阁，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妹妹今天……就要出嫁了！他坐在桌子前等着阿笙换上新装。

面前的茶杯里升起热腾腾的蒸汽，氤氲了他的眼，恍惚间好像有一颗珍珠掉进茶杯，和茶水融为一体。这杯茶一定是苦涩的吧？

玉锦笙在夙瑶的帮忙下，换上表姐亲手为她绣制的火红嫁衣，这嫁衣长长的裙摆上绣的是曼殊沙华，绣工精制，这曼殊沙华是用一百一十根金丝线绣成的，价值不菲，定是耗费了表姐不少心血。

点朱唇，化上浓妆，簪尾是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高贵而又温暖。玉锦笙坐在铜镜前，神色木木，任由夙瑶精心为她打扮。

玉子卿从夙瑶手中接过红红的盖头，笑容和往日的一样温柔，只是眸子中总是有化不开的浓浓哀愁。

“哥哥……”玉锦笙握住玉子卿的手，连同他手中的红盖头一并攥着，她的声音软软的，却有些哽咽。

“阿笙，我是你的哥哥，永远都是。”玉子卿将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玉锦笙微微晃神，几滴泪顺着面颊滑落。

“傻阿笙，别哭啊。”玉子卿笑着擦干她的泪，拥她入怀，在玉锦笙看不到的时候，一滴泪滑落。

待风吹干了泪痕，玉子卿这才松开玉锦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温柔至极：“阿笙，日后若是在恭亲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定要回来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气。好了，别哭了，新娘哭花了妆就不美了。”

“嗯，谢谢哥哥。”玉锦笙用力点头。

爹爹、爷爷还有玉襄等人在此时全都来了落英阁，他们面上是掩不住的欢喜，视线一直放在玉锦笙的身上，可以看出不舍的情意。

“锦笙，你娘亲若是能看到你风光出嫁，一定会很是欢喜的。”三姨娘走上前，握住玉锦笙的手，泪眼蹒跚。她的手在颤抖，正如她日渐消瘦，被病魔侵袭的身子。

“是啊，三姨娘，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吃穿用度少了什么都要和爹爹说。”玉锦笙也紧紧握着三姨娘。自从送走表姐，她就一直担心三姨娘的身子，每日往她那里送些上好药材，只盼她能早点好起来。

在得知阿绣是楚策的人后，玉锦笙早就派她回去跟着楚策，护他周全了，就连三长老也被她派人送回了碧云山庄。

若樱、疏茗还有夙瑶自当作为陪嫁丫鬟随她入恭亲王府。

玉子卿给玉锦笙盖上盖头，公主抱把她带到了相府的大门口，身后是乌泱泱一片前来送亲的相府之人。

见到迎亲队伍来了，玉子卿便将玉锦笙放在了地上。

透过薄薄的头纱，玉锦笙看见舒言一袭红袍坐在马背上，芝兰玉树。她突然好想看看他穿红袍的样子，索性一把掀开盖头，盯着舒言如诗似画的容颜再也移不开眼。

他今天和往常很是不一样，整个人被红色冠上喜庆，褪去雪白锦袍穿上大红喜袍，更衬得眸中暖暖的情意温柔似水，容颜魅惑摄人心魄。

“阿笙，未到洞房不得掀起盖头，不别提和言世子对眼了。”玉子卿见她丝毫不忌讳，出声提醒。

“没事的，哥哥，我和舒言行事一向不理世俗。”玉锦笙毫不在意道。

玉子卿看到她看向舒言的这如狼似虎的目光，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舒言和玉锦笙对视，温润开口：“既然笙儿不喜盖头那便揭了吧，不用守太多旧俗。”

玉锦笙没有答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手中攥着的大红盖头却被风吹走，无疑，笙儿手松了。

没了盖头的遮拦，玉锦笙艳若桃花的面庞舒言看得清晰，他忽而低低地笑出了声，一撩衣摆，翻身下马，把玉锦笙打横抱起，脚步清浅，弯腰进了车厢。

刚要离开车厢的时候，衣摆却被笙儿一把拽住，他愣了愣，回过头看着玉锦笙，温柔的声音中透着疑惑：“笙儿，怎么了？”

“我不想你这样一副祸害人的样子被别家女子瞧见。你还是随我一起坐在马车里好了。”玉锦笙声音轻扬。

有这么妖孽的相公，她破天荒觉得委屈。委屈什么呢？应该是担心被人抢走了吧。不过，相信这事不会发生在舒言身上，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舍得舒言的玉容天姿被别家女子瞧见。

“好，走吧。”舒言声音轻软。

随着话音落下，离影一身黑衣，牵着舒言来时骑的马按原路返回。

马戴着大大的红花，整个皇城各个屋顶铺满了红绸。这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喜气遍布整个南玥。

玉锦笙将头贴在舒言心口，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软糯：“景澈，你很喜欢小孩对吗？”

“不可否认，我喜欢我和你的孩子。”听到玉锦笙的话，舒言笑得欢愉，没想到笙儿比他还急。

“我们的孩子……”玉锦笙若有所思，另一只手缓缓放在腹部，这里会孕育出生命吗？她颊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笙儿，你怎么了？”舒言见玉锦笙神色似乎不大对劲，问道。

“景澈，我很高兴。你的话，我很满意。”玉锦笙仰脸看着舒言的容颜，笑容灿烂。

她是很满意啊，因为舒言的回答和她想象中别无二致。上天就会和她开玩笑。

“浓妆艳抹不适合你。”舒言想给玉锦笙擦淡她的妆容，却被玉锦笙偏头躲开。

玉锦笙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浓妆艳抹不好看吗？”

“没有。只是……这样子美得惊心动魄，让我没有安全感。”舒言突然有些后悔方才任性让玉锦笙取下盖头了，他的语气委屈。

“今天例外一次，以后不了。”玉锦笙笑嘻嘻道。就这样擦淡脂粉，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用清水洗干净的好。

恭亲王府门前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除了皇城百姓，还有各路官员、皇亲贵胄。只是怎么也不见慕堇浔的身影。

夏侯瑾轩蓝衣如水，眉眼清冷，看着那缓缓停下的马车，眸中闪过一丝痛楚，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须臾，他似乎又释然了，拳头松开，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舒言握着玉锦笙的手，她反手握紧他。郎才女貌的一对新人携手踏上恭亲王府的台阶。

“新娘，跨火盆。”

玉锦笙提起裙裾，舒言屏退前来给她提裙摆的一众丫鬟，亲身上阵，玉手缓缓握住她的裙摆，温声道：“走吧。”

只有他知道，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她拜堂，把她收入府中了。但是，这南玥成亲习俗不能破，这是他对已逝的若姨娘的尊重。他娶的是若姨娘的女儿。

玉锦笙顺利地跨过了火盆，笑容中洋溢着幸福。

路过夏侯瑾轩身旁，玉锦笙稍作停顿，想招呼他进来吃喜酒，却被他先开口截住了话。

“玉锦笙，你要幸福。连带我的那份幸福，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