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要害我?(2/2)
慕堇浔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吃惊地盯着这光秃秃的盘子:“你们……子卿兄何时变得这么嘴馋了?这么多菜……一点都不给我留。我尝着味道也就是特别点而已,再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了啊。”
玉子卿放下碗筷,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声音凉凉,语气不紧不慢:“阿笙做的。我当然要嘴馋些了,浔,你饿的话,可以回恭亲王府吃。”
慕堇浔顿时黑了脸,这个信息如重磅炸弹让他一时难以接受,愕然道:“丫头,你……会做饭?”
玉锦笙点点头,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我这么懒的人,下一次厨百年难得一次。如今让你撞见了,虽然没吃到,但好歹你也看到了我贤良的一面。是不是觉得赚了?”
慕堇浔苦着脸,感觉自己被坑了一遭,早知道就多吃几口了,哪里还管什么饿狼不饿狼的。贤良,嗯,看着倒像,只要丫头不说话,大家闺秀有的气质她都可以有,只是,丫头并不适合做个太规矩死板的女子。
看到他苦着脸,玉锦笙不由心软,一开口就忍不住把他当小孩哄了。“好了,乖。下次等我心情好了再做的时候,差人给你送到慕堇侯府就是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几天忙死了都没正经吃过一顿饭,抽空来找你却碰上舒言也在这儿,没想到被舒言坑到皇爷爷面前了,你居然也不反对不帮我,你这个从犯当然得心里觉得愧疚,好好补偿我了。我被皇爷爷冠上玩忽职守的罪名,今天好不容易才脱开身,又被你和玉子卿坑,唉。”慕堇浔说着说着,玉锦笙给他做一顿饭的事竟成了理所当然。
玉锦笙嘴角抽了抽,也不否认:“对,那天的事确实是景澈坑了你。”
“你回你的慕堇侯府吃饭,就绝对不会有人和你抢。”玉子卿悠闲自得。
“大理寺距离丞相府近,我不就正好来了吗?”
“据我所知,慕堇侯府距离大理寺不过就两三里地,而丞相府距离大理寺可就不只只是三里地这么简单了。”玉子卿一语揭穿慕堇浔。
“切,我还是走吧。丫头,记住你答应我事。”慕堇浔不乐意道,转身就离开了。
“哥哥,你这样揭穿浔,让他面子上挂不住,他看,他被你气跑了。”玉锦笙看着慕堇浔离开的身影,突然感受到了他的无比委屈。
“你给我做的饭菜能让他吃上几口,也是便宜他了。在我这儿,可没有什么身份之分。除了……言世子。”玉子卿说到最后,顿了顿。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玉锦笙身后站着的亭衣。
言世子命运多舛,玉子卿对舒言的敬佩不只只是源于这简单的身份,更是源于舒言能活下来的坚韧和毅力。血雨腥风都没能摧残他,反而让他活得更璀璨,成了南玥最璀璨耀眼的那颗明珠。
玉锦笙听着哥哥话锋突转的话,微愣。怪不得一向宠她的哥哥会舍得让她和景澈在一起。看来个人声望还是不容小觑的。
她偏头看向窗外,残红似血的夕阳西下,天空的西边留下了一抹深深留恋不去的红晕,那橙黄的天空上,她好像看见了景澈如玉的容颜,对她笑的温润。
不耐烦地揉了揉脑袋,她这又是在胡思乱想了。
“呵。”玉子卿看到她的动作和神情不由轻笑出声,精致的脸颊和孩子气的动作,阿笙,这个他宠了护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这样将要拱手与人了。拱手与人……。呵。
玉子卿走后,玉锦笙安排人腾出偏房,供亭衣居住,主屋的灯亮了一宿,屋外北风呼呼。
初雪后的天空格外明净,昨日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那纯白无暇的雪压在光秃的树枝上,惹得树枝一颤一颤的。一阵寒风拂过,树枝为之颤动,抖落簌簌雪花,霎时树下又如下小雪般纷纷洒洒。
玉锦笙仰面,看着这晴朗无纤尘的逼空,狠狠地皱眉。
“小姐,你看这件衣服合适吗?”夙瑶挑了一件衣服走出屋子,对坐在院子中间的玉锦笙说。
“随便。”玉锦笙不在意摆摆手。
初冬之日在皇宫举行诗词大会,真是有兴致的很。玉锦笙腹诽着,有些闷闷不乐。
走到花园中,玉锦笙寻了个位子直接坐下。
“笙姐姐,刚下过雪,你怎么不穿厚点?这样会着凉的。”赵茗烟抱着暖炉走到玉锦笙身前,柔声说。
“来,坐这儿。”玉锦笙让夙瑶搬来了一个椅子放在自己身旁,对赵茗烟招呼道。心里的火没撒出去,又有些受寒,鼻子难受,她不想多说话,免得怒火控制不好殃及他人。景澈说了昨晚会来,她就特意给他留了门,冷风呼呼,没想到等了一宿他还没来,害的她就这样睡着了,被子再厚也抵不住寒风啊。第二天还是被冻得感冒了。
“公主,这么冷的天儿,诗词大会改设在大殿里也好,为何要露天举行?”舒铃华声音娇柔,整个人穿的是月白衣裳,披着月白披风,挽了个流云髻,袅袅婷婷,宛如被护在温室娇滴滴的花。
再观其他小姐,都是精心打扮浓妆艳抹过才来赴宴的,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也不愿掉了自己的面子。
“舒姐姐,这你可就不懂了吧。古人都是因景生情,才下过初雪又是在这样的露天环境里,不是更有利于我们激发灵感吗?”一位衣着黄中掺白坐在玉锦笙对面的女子说。
玉锦笙眸光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
“笙姐姐,她是尚书府嫡女辰安。你常年闭不出府不记得她了也是应当的。”赵茗烟注意到她的困惑,极为贴心地给她解释。
玉锦笙点点头,笑了笑。
“话说,为何言世子和西楚国八皇子都争着抢着要娶玉锦笙?他们这么尊贵的人竟然因为一个玉锦笙闹得不可开交。真是荒谬,自降身份。”绿衣女子的话评头十足,将话题成功引到了玉锦笙身上,她神情嫉妒。
“……”
在场不少小姐都纷纷附和,她们也都想不通这个事情的缘由,总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过了好几天都还没缓过神来。
“玉锦笙可是在这儿呢,你们就敢当着她的面这样说话。”辰安的语气阴阳怪气,听不出她的立场。
玉锦笙端起杯子,抿了口茶,静静地听着。她无心参与什么诗词大会,今天来也只是抱着做一个透明人的态度,毕竟这几天即便她闭不出府,关于她的流言还是能传到她的耳里。无非是说她妖女,蛊惑……不经意间轻笑出声:“呵。”
“你笑什么?”雅钰公主微愣,对玉锦笙这样不恼的语气诧异。
“你们继续。”玉锦笙语气淡淡,眼也不抬。无非是嫉妒罢了,既然舒言让她抢走了,那她也该纵容她们逞逞口舌之快。
赵茗烟拽了拽玉锦笙的衣角,心中很是为她抱不平,这样刺耳的话。
“你们可知公然诋毁言世子和西楚八皇子是何罪名?”舒铃华皱眉道,语气凌厉。讽刺玉锦笙就够了,非要带上她表哥,实在是过分。不想让表哥和玉锦笙扯上关系,那为什么提起玉锦笙的时候还事事扯到表哥呢?真是群愚蠢的女人。
众人噤了声。
赵茗烟把玉锦笙的手握着,放到自己的暖炉上,帮她暖手。
“言归正传,我们开始题诗吧。以雪为题。”雅钰公主话音刚落,立马有数十个宫女走上来,摆好笔墨纸砚。连上书房的教书太傅也来了。
玉锦笙专心暖着手,赵茗烟也和其他女子一样沉思片刻后开始动笔。
只是身旁的赵茗烟刚写上几个字又划掉,苦思冥想后皱眉。毫无疑问,她想脱颖而出想做到最好,但思路又不够开阔。
玉锦笙莞尔一笑,对赵茗烟低声耳语:“我给你一个参照:入瞳连绵雪,似瀑挂如幕。”
赵茗烟手中的笔霎时停住,猛地抬头看向玉锦笙,眸中的吃惊掩不住。的确,她看到在场有很多才女,又想到今天的一切可能会被传开,心里就难免紧张,一紧张就才华枯竭般写不出像样的东西。可是玉锦笙居然……如此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诗。
“快想,时间马上就到了。”玉锦笙把暖炉塞回她怀中,弯腰准备离开。
“那个红衣女子,站住。你怎么还不动笔?”太傅声音憨实苍老,此时正伸手指着玉锦笙。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向玉锦笙,片刻后,低头写完交上宣纸。
人来来往往,刚走出好几步的玉锦笙现在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无非是来陪衬的,就找了个不显眼还好溜的位置,不曾想,太傅人虽老,可眼神却还是很好使的嘛。
弯腰走到池子旁,玉锦笙刹住脚,看着太傅讪讪地笑着。突然腰间钝痛,紧接着她的身子因惯性而前倾,毫无征兆地掉入了湖里。扑通一声溅起水花。她大脑一片空白,在水里不停地挣扎着,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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