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徐老夫人归天(1/2)
齐毓秀刚走,严怀瑾就派人过来,给薛瑾瑜通消息,二皇子府不止没了两个皇孙,连皇孙女都有两个惊吓过度,抽了羊角风,一个没救过来,死了,另一个瘫了。事情太邪门,二皇子也没了主意,鬼使神差的又请了智然师太到府里,师太焚香祷告,念经求佛的好一顿折腾,说是家里有邪祟作祟,必须趁着他还没成气候,先把他除掉,否则日后必成大祸。
二皇子同意了,智然一顿做法,没想到是当初那几个陪媵中,唯一生下男孩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嚎叫着,七窍流血的跑出院子。之后的事,就简单了,陪媵就被二皇子下令处死了,小皇子被挪出了皇子府,寄养在庄子上,二皇子妃因为妹妹的死,伤心过度,开始一病不起。
转眼之间就到了七月十五,中元节,传说这天是鬼门开的日子,徐老夫人就在这天凌晨咽了最后一口气。半夜里彩云就觉得她的声气不对,不敢大意,出去找了老雍军家的,两个人回来,徐老夫人就开始倒气了。老雍军家的赶紧让彩云去通知徐秉文,徐秉文又让人叫醒了徐生朴,但是阻拦了韩舜华,有身孕的人是不好见死人的,犯忌讳。
老雍军家的和新买来的孙吴家的也都这么说,韩舜华只好带着迷迷糊糊还没清醒的薛瑾瑜,留在院子里等消息。徐秉文发话,老雍军家的和彩云还要贴身伺候着韩舜华,所以要避讳。就由孙吴家的和雪雁两个,给徐老夫人净过身,换了寿衣,老雍军找了一枚崭新的铜钱,让孙吴家的给徐老夫人含在嘴里压口,两只手里也都攥了铜钱,地上用凳子和木板搭的灵床已经铺好了棉褥子,老雍军给搭手,跟雪雁和孙吴家的,把徐老夫人抬上灵床停灵,盖上黄缎子被,孙吴家的踩着梯子爬到房子西面墙上,喊了三遍:“徐葵,大路向西,一路走好!”
丧事,从此刻开始操办起来。薛瑾瑜一身重孝,作为丧家,在灵堂给前来吊孝的亲朋答礼。徐秉文是离宫养老的太监,不好出面,韩舜华有身孕,只能按时间哭陵吊孝。徐生朴忙着招待吊唁的宾客。所以守在灵堂里的丧家代表,只有薛瑾瑜。木然的跟着指示,跪下磕头,薛瑾瑜心中一片茫然,恍惚着仿佛回到了父母的丧事现场。
最先发现薛瑾瑜不对劲的是辛嬷嬷,送走了一拨客人,辛嬷嬷询问薛瑾瑜要不要喝点水,薛瑾瑜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表情木讷呆滞的回了一个字:“不!”
那声音平平的,没有一点起伏,没有情绪波动,让辛嬷嬷心头一冷,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薛瑾瑜的身体动作僵硬,对别人的话,反应迟钝。甚至是木然的没有反应。辛嬷嬷看着薛瑾瑜的样子,觉得头皮发麻,心中认定,一定是徐老夫人阴魂作祟,薛瑾瑜是撞客了。辛嬷嬷叫云舒看好她,自己走去找老郎中,想让他给薛瑾瑜瞧瞧,或者让蓝嬷嬷找个神婆子给薛瑾瑜看看。韩舜华的院子里,正忙乱成一团,韩舜华在徐老夫人灵前哭的狠了,动了胎气,见了红,老郎中正在忙着诊脉开药方,一时半刻的也腾不出手来给薛瑾瑜诊脉。辛嬷嬷只好又转回来。
云舒也发现了薛瑾瑜的不对劲,拉着她跪坐在蒲团上,扶着她的手腕摸了脉,觉得是脉像滞涩,心头一紧,正好云卷过来,给薛瑾瑜送来一碗温羊奶,云舒就让她赶紧去给严怀瑾送消息,让他赶紧派长河过来,“姑娘哀恸过甚,神思不属,请长河给姑娘看看吧!”
云卷听了,赶紧往外跑,去找徐生朴。云舒用勺子舀了羊奶,送到薛瑾瑜嘴边,“姑娘,喝一口吧!”
薛瑾瑜就是面无表情的呆怔着,羊奶都沾到嘴唇上了,也不知道喝,云舒怎么劝,薛瑾瑜都没反应,把云舒急的直掉眼泪。辛嬷嬷回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很难过,抱着薛瑾瑜,“姑娘,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薛瑾瑜眨眨干涩的眼睛,明明心里酸楚难过得很,可就是流不出眼泪,看着辛嬷嬷翕动的嘴唇,就像隔了很远似的,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脑子里好像有很多思绪,可是都是一闪而逝,快的让薛瑾瑜抓不住。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紧接着,脑海里一段段浮现的,是前世的凄惨一生。这种状态持续着,直到严怀瑾到来。
中元节一大早,严守正和严徐氏就带着一大家子去了清风观,给早逝的严怀珏打醮,仪式完成已经是巳时末了,一家子正在静室里喝茶,吴文家的快步进来,“老爷夫人,徐老夫人今天丑时,归天了。”
严徐氏吃了一惊,手一抖,茶碗里的水洒了出来,立春赶紧上前,用帕子给她擦了手,严守正马上起身到了老妻身旁,抚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严徐氏回过神,用手抓住严守正的手,看着眼前围拢过来的儿子女儿,孙子外孙女,发了话,“老大,小七,你们跟我和老爷去徐家吊唁,怀琳齐远,你们带着孩子们先回严家去。”
“姥姥,我也要去,我去看瑾瑜!”齐毓秀马上蹦起来,拉着严徐氏的衣襟,不依的说。
“毓秀去,那我也要去!”严佑承也跟着要求。
“这种事情,小孩子还是要避讳着些。乖啊!”严徐氏丝毫不肯让步。
齐怀秀作为最小辈分中的老大哥,一只手拉着妹妹,另一只手紧紧拽着严佑承,以长兄如父的姿态,将两个像鳝鱼一样,活蹦乱跳的,不肯乖乖听话的两个弟妹拽到马车旁,一个个塞进去,然后自己坐在最外面,“看守”两人,尤其是鬼主意多的亲妹妹!
齐远背着手,看长子,老怀甚慰,捋着胡子,扶着严怀琳上了轿子,自己骑马护送,去严家等候消息。
严守正和老妻也上了轿子,后面的严怀瑛和严怀瑾,嫌轿子闷热不透气,都骑马跟着,走到半路,落日眼尖,一眼看到到云卷跟着徐四,正沿着官道一路找来。严怀瑾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落日已经打马向前,迎了上去。下马听云卷说了薛瑾瑜的情况,落日直接给长河发了暗号,长河也过去听了。马上就回头,找严怀瑾禀报,严怀瑾都没有考虑,让长河马上过去,查看薛瑾瑜的情况。
长河一路策马飞驰,到了徐家门口,把缰绳扔给门房,长河问清楚灵堂的位置,不用人带路,自己就找了过去,灵堂里,徐生朴对着木呆呆的薛瑾瑜束手无策,长河过去见礼,然后给薛瑾瑜把过脉,跟徐生朴说,要给薛瑾瑜施针,徐生朴立刻抱起了薛瑾瑜,交代孙吴家的看守灵堂,自己带着长河往“蓁院”去。
施过针的薛瑾瑜呼吸平缓的躺在炕上,长河又仔细把了脉,从脉象上看,是有了好转,可是辛嬷嬷跟她说话,她还是眼神发直,神情木然的没多少反应。严怀瑾跟着父母和兄长,走完了吊唁的过场,打过招呼就去“蓁院”看望薛瑾瑜。“蓁院”里,静悄悄的,雪菊看见严怀瑾进来,吓得像兔子一样窜进了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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