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教训(1/2)
薛瑾瑜中毒的第二天晚上,严怀瑾带着长河,在三更天的时候来看她。长河望闻问切用了全套,对老郎中的方子也仔细看了,确定老郎中处置得得当,用药及时,薛瑾瑜不会有大碍,严怀瑾才放下心来。坐在炕沿上,就开始数落起来薛瑾瑜:“你傻呀,觉得汤不对,你就不能多动动脑子?不会叫云舒过去查看?老郎中也在你家,让人去叫了他检查能费多少力气?你还学会以身试毒了,现在躺在炕上不能动,是不是特别舒服?”
用棉被盖了头脸,薛瑾瑜缩着脖子,装死。严怀瑾怕她闷着,把缩成一团的薛瑾瑜,从被子里挖出来,让她露出头,接着又开始教育她:“明知道有危险,还非要亲身试验,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知不知道什么叫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想往严怀瑾身边挤,身体麻痹用不上力气,薛瑾瑜只好低着头,拼命想挤出眼泪,装可怜,可是始终不成功。只好耷拉着耳朵,乖乖的听严怀瑾训诫。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个好歹,让你小姨母如何自处?净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说说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想起知道她中毒的消息,心中的那份不安。严怀瑾简直是恨得牙根痒痒。伸手捉了薛瑾瑜过来,连被子按在腿上,用力照着屁股打下去。
直到严怀瑾连打了两下,薛瑾瑜才反应过来,开始哇哇叫着假哭,“我知道错了,凤璋不要打了,好痛啊!”
严怀瑾的手举在半空,第三下说什么都打不下去了。他虽然手下留了情,可是薛瑾瑜毕竟年纪还小,又养的娇气,挨了两下,就算不肿起来,也要红了。严怀瑾又有点担心,会不会把她打坏了,伸手想拉开她的被子看看,想起她是个女娃娃,就停了手,叫长河去叫了云舒进来。
严怀瑾跟长河避到了外间,云舒给薛瑾瑜仔细查看了“伤情”,确实有点红肿,云舒出来,跟严怀瑾说的时候,故意夸大了伤势,“姑娘伤处现在红的厉害,肿起了一指高!”
长河听了立刻去自己带来的药包里翻找,生肌散,玉容膏,珍珠粉,金疮药,统统的往云舒手里塞,云舒嘴角抽动了下,低着头,抱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回了里间。用玉容膏珍珠粉在薛瑾瑜屁股的红印子上,厚厚的敷了一层。刚盖上被子,严怀瑾又进了屋。看薛瑾瑜抱着枕头,趴的像只青蛙,憋不住笑了。
薛瑾瑜不满的哼了声,把脸埋在枕头上,不理严怀瑾。严怀瑾又坐在炕沿上,胡撸了一把薛瑾瑜的毛,“你呀,上辈子的亏还没吃够么?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要打回去,明明知道有陷阱还往里跳,真的要成佛了是吗?”
薛瑾瑜听了他的话,愣住了,曾经发誓要保护亲人们,结果她才是一直被保护的那一个。这几年,她似乎都在忙着享受,对着疼爱自己的亲人,撒娇撒痴的,还美其名曰:彩衣娱亲!尽管韩淑华遭遇的一连串“意外”,她却没有认真考虑过,要怎么预防,或者石猴要怎么补救,只是被动的担心,害怕,或者没头脑的以身犯险。
“凤璋,我该怎么做?”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薛瑾瑜把脸死死的压在枕头上,心里不甘是一回事,真的要做好计划,谋划防范,甚至是反击,薛瑾瑜根本就理不出头绪。
“有蓝嬷嬷照应着,你小姨母那里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家里的下人也被徐生朴和徐秉文清理干净,徐家暂时算是太平了。”严怀瑾叹了口气,“二皇子我还有用处,暂时还得留着他,不过苦头倒是可以给他吃一点。二皇子妃听说是个十分大度的,可惜成亲多年,都没有生出一儿半女的,假如她有了身孕,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大度下去?”
“凤璋....”听明白其中的意思,薛瑾瑜心头不忍,可是想起在二皇子府中之时,他那些庶子庶女,小小年纪,就性情残暴,以虐待仆从下人取乐,还有二皇子对韩舜华是有种偏执,他得不到就要毁掉,这样的性格,要是不让他知道疼,怎么会长记性,知道什么人不能惦记,不能碰!她硬生生吞回了求情的话,“二皇子妃先天身体有缺陷,不能生育,可是她有个正在妙龄的妹妹,嫡亲的姐妹两人,效仿起娥皇女英来,倒比外人还亲近些。”
“你呀!”严怀瑾拍了拍她,“好好休息,你就等着看戏就好了!”
才出了薛瑾瑜的门,准备翻墙出去的严怀瑾,看到墙根底下站着徐生朴的长随徐四,有点意外。转眼想到韩舜华和薛瑾瑜接连遭遇意外,徐生朴要是再不上心,把院子看牢了,那他这千户长真是废物点心。徐四客气的一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跳出院墙,严怀瑾和长河随后也跟了出去。
书房里,徐生朴正坐在灯下喝茶,严怀瑾独自一个人进了屋,长河和徐四两个像门神一样,在门外杵着,互不搭理。严怀瑾看到徐生朴对面桌上摆着另一杯茶,教训了薛瑾瑜半天,正好口渴,走过去坐下,端起来就喝,“好茶!”
“就算是探望病人,也该事先送了帖子,提着点心白天来,国公爷今天这作风,怎么跟梁上君子似的,有损您的身份吧!”徐生朴没想到严怀瑾言谈举止这么光棍,甚至有点无赖,心头火一下子烧起来,说话的语气就有点阴阳怪气的,“你身份贵重,就不怕我在茶中下毒?”
“我以为你请我过来,是感谢我替你教导薛瑾瑜的,所以这杯茶,我自然喝得的!”严怀瑾往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做出纨绔子弟的浪荡样。可惜表情不到位,气质也不像,算是一次失败的尝试。“我要不是晚上来,你怎么知道你安排的护院是不是尽心尽力呢!”
“虽然小丫头年纪还小,可是毕竟男女有别,您半夜私闯她的闺房,也不合规矩,事关小丫头闺誉,还望国公爷自重!”虽然薛瑾瑜确实应该教训,自己也确实下不了狠心,可是那也是自己家的事,“管教小丫头是我们夫妻的责任,就不劳您一个外人越俎代庖了。”
“论辈分,我是他的表叔,也算是实在的血亲,教导她也是我分内之事,算不得越俎代庖!”严怀瑾笑眯眯的回怼。
“你们已经出了五福了,算不上近亲了,还是避讳些好!”徐生朴差点摔了茶碗,撸起袖子就往严怀瑾面前扑。
严怀瑾往旁边闪身,躲了过去,徐生朴转身又抡起拳头,严怀瑾就跟他在书房里打了起来,门外的门神们好像没听到里面噼里噗通的声音,依旧站的笔直,心里都坚信自己家的那位,是笑到最后的人。三更天,屋子里的两个人终于停止了扑腾,徐生朴作为主人,扬声叫徐四进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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